当然,她真正的目的当然不只是为了接孩子,而是想从旁边偷偷看一眼她的孙女长什么样子。
  自从萧凛白告诉了她那件事,柳美伶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她等着儿子安排她们见面,却一直没有动静。
  柳美伶又不好催促,只能偷偷过来看一眼。
  陶昱澈走出校门就看见姥姥在东张西望,他迈着愉快的小步伐走过去,很惊讶地问:“今天怎么是您来接我啊?”
  “姥姥顺路。”敷衍解释,柳美伶的眼睛往后瞄着。
  也不知道她的孙女是不是已经从她面前经过了,想见一面可真难。
  正想着,柳美伶忽然听见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传来:“陶昱澈,谢谢你的酸奶。”
  扎着双马尾的女同学拍了下陶昱澈的肩膀,柳美伶下意识看向她,脑海中紧跟着浮现出另一张脸。
  和虞韵初长得可真像,该不会就是她孙女吧?
  望着她失了神,柳美伶的眼眶在不觉中湿润了。
  “哎呀,你不用客气的。”陶昱澈不好意思摸摸后脑勺,“你喜欢,下次再给你带。”
  “不用麻烦了,妈妈可以给我买。”
  和他挥挥手,林晚棠走向来接她的温阿姨。
  柳美伶问陶昱澈,这是不是他舅舅追的那个女人的女儿。
  陶昱澈没吭声,也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几秒才说:“姥姥,我想吃火锅。”
  “吃什么火锅?天气热了,容易上火。”
  “我多喝水不就行了?”陶昱澈知道姥姥好说话,非要讹她,“我就想吃火锅,我要吃海底捞。”
  “我带你去河里捞行不行?”
  话虽这么说,柳美伶还是很疼这个外孙,带他去了附近一家商场的海底捞。
  那家商场就在“初棠”门店的旁边,虞韵初通常招待客户,也会选择来这边。
  最近她计划做一个线上品牌,生产对上班族而言方便营养又物美价廉的早餐产品。
  比如牛乳面包、三明治、汉堡之类的,放进微波炉里“叮”一下就可以。
  虞韵初自知精力有限,所以产生这样的想法后,只能找合伙人和她一起干,或者她出钱投资,再找一位拿自己来投资的。
  通俗易懂一点就是,一个出钱,一个出人。
  和意向方谈完合作细节,虞韵初打算离开,却在人群中看到似曾相识的面孔。
  是那晚在酒吧碰到的那个少年。
  他穿着海底捞的工作服,很明显也在这里兼职。
  虞韵初和人家算不上熟,想迈步离开,谁料他一回头看见她,加快步伐走来。
  以为他要还她钱,虞韵初脚下未停,走出门去。
  那位少年叫住她,“姐姐,可不可以帮帮我?”
  回眸,虞韵初问:“帮你什么?”
  “我妹妹的病情突然恶化,之前交了三十万治疗费已经全部花光了,她必须马上接受手术,可我实在拿不出钱来了,能借的人和平台全都借完了。”少年局促揪着衣角,不敢看虞韵初的眼睛。
  “所以,你要找我借钱?”虞韵初一针见血戳破,“可我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你是个善良的人,上次你在便利店是看我没钱才会给我钱,还说我不要的话就给清洁工,这些都可以证明你是个好人。”
  静静听完他说的话,虞韵初轻挑下眉梢,心想都二十一世纪了还用“好人”这么平平无奇的形容来夸人。
  “你是大学生?”
  “大三。”
  “学的什么?”
  “金融。”
  “你报这个专业之前难道没人告诉过你,穷人不要学金融吗?”虞韵初的话说得很直接,“哪怕毕了业,你也不会有前途。”
  少年眉峰拧起,明显开始无措,“那……”
  “这样吧。”虞韵初的大脑转得很快,“我给你医药费,你签个卖身契给我。”
  说完,她拿出手机,“先加个好友,明天上午到楼下的星巴克详谈。”
  对方显然不知虞韵初在卖什么关子,怀揣着战战兢兢的心情扫了码。
  虞韵初没再说什么,径直转身。
  站在那里已经盯着她看了半天的柳美伶见人突然转过来,连忙拉着陶昱澈往前走。
  “姥姥,那是我同学的妈妈!”陶昱澈后知后觉认出虞韵初,连忙对身旁的人说。
  毕竟曾经见过,不能装形同陌路,柳美伶停下来,对虞韵初微笑了下。
  “阿姨,好久不见。”虞韵初回以笑容。
  “你也来这儿吃火锅?”柳美伶也不知问什么。
  “是。”虞韵初简短回应,刚要说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忽然手机铃声响了。
  电话是阿姨打来的,她向柳美伶递个眼神,边走边接通,“喂,温姐。”
  “韵初,实在不好意思,我刚刚没来得及踩刹车,追尾了……”
  温阿姨开的车自然是虞韵初配给她的,十来万的代步车。
  “棠棠没事吧?”虞韵初立刻紧张追问。
  “棠棠没事,就是我们的车头把人家的车尾剐蹭了。”
  “你把位置发给我,我去处理。”虞韵初快速说完,进了电梯。
  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事发现场,远远的虞韵初便看到棠棠跟着温阿姨站在路边,还有交警在那里处理。
  车子买了全险,虞韵初来之前直接联系保险公司的人过来,被追尾的车主比较难搞,以这是他新提的车为由,坚持索要加倍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