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楚犹豫着把手放到了腰带上,抬眸看向对面站着的睿鸿:“铁子他们……”
  “你没有资格同我谈条件。”睿鸿眼神淡漠。
  她确实没有资本同他谈任何条件,正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现在就是砧板上待宰的鱼,现在杀,或者是等会杀,全凭睿鸿的意愿。
  “奴婢明白了。”秦楚楚轻声说完,然后背对着睿鸿,慢慢褪下湿透的衣裙,进到冒着热气的浴桶里面。
  温暖的水包裹住她已经冻得发凉的身子,令她渐渐温暖起来,也终于重新活了过来。
  秦楚楚坐在浴桶里,即便是背对着睿鸿,可她还是能够感觉到他如有实质的视线。
  她不敢乱动,低垂着脑袋,一张小脸不知是被热气熏的,还是害羞的,已经红了个彻底,连着耳朵边边都红透了,仿佛能滴出血水来。
  等身体慢慢暖起来后,秦楚楚才小心翼翼地问:“衣服都湿了,能给奴婢一套新的吗?”
  睿鸿让外头的丫鬟送来一套新的衣服,捏在手里:“过来拿!”
  秦楚楚慢慢转身,软白的手指趴在浴桶边沿,抬眸瞅他一眼,没敢去拿。
  睿鸿脑袋微歪,笑的邪恶:“自己来拿,小奴婢。”
  秦楚楚伸出手去,但是距离太远了,她根本够不到,急的小脸通红,又羞又恼。
  睿鸿捏着干净的衣服,饶有兴趣地瞧着她窘迫的样子,但到底没有耽误太久,毕竟浴桶里的水已经开始冷了。
  他抬手,把她拉出水,又把挂在一旁施架上的大浴巾裹在湿漉漉的小姑娘身上,替她擦干水,给她穿上衣服鞋袜,待到一切妥当后,便拎着她回了正屋。
  秦楚楚被按着趴在大床上。
  睿鸿坐在一旁,拿了干毛巾替她拧头发。
  秦楚楚琢磨着睿鸿现在替自己拧头发了,应该是气消了一些罢,便盘算着还是要同睿鸿说一下铁子他们的事情,她不想因为自己连累了可怜的小乞丐们。
  “主子,那个……铁子……也就是帮我的那八个小乞儿,你能不能放过他们。”秦楚楚试探着轻声问道。
  “不能。”睿鸿回答的干脆。
  秦楚楚手背垫在下颚处,软软地趴在床榻上。
  睿鸿拧头发的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不太娴熟的粗鲁,好几次都扯疼了她,但她不敢明说,含着眼泪忍耐。
  等到睿鸿终于替她擦干头发,便按住她的肩头,把她翻了个身。
  秦楚楚躺在床榻上,雪白的手指紧张地揪住锦被,她看着睿鸿阴晴不辨的黑眸,几次想要出声,却硬生生给忍住了。
  “还跑吗?”睿鸿俯下身来,单手扶上秦楚楚的脸颊,托着她的侧脸慢慢扬起。
  秦楚楚怯生生瞅着他,摇了摇头:“不……不跑了。”
  “我上次同你说的很清楚了,你是官奴婢,一辈子都逃不出我的手心,只能是我的小奴婢。让你识相一点,乖一点,转眼就给忘了?”
  “奴婢不跑了。真的不跑了。”秦楚楚被他盯的头皮发麻,只觉得仿佛下一秒睿鸿就要扑上来,吃掉自己一样。
  睿鸿也确实扑了上来,他俯身靠近她的小脸。
  吓得秦楚楚立刻闭上了眼,连气都不敢喘。
  秦楚楚感觉嘴唇上落下一片柔软。
  睿鸿吻上了她,压着她的红唇,辗转研磨,密不透风。
  作者有话说:
  天佑中华,河南平安。
  千年难遇的大暴雨,祈祷大家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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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殷勤
  睿鸿的唇贴在秦楚楚的唇上,辗转碾磨两三息的功夫,倒也没有破唇而入,而是慢慢放开了她。
  秦楚楚吓得大气不敢喘,直到听见头顶上方传来的低哑声音。
  “你可知,你那只有五岁的幼弟秦翰文如今身在何方?”
  秦楚楚听睿鸿提起弟弟,这才抬了眼眸,她的眼睛如同泡在水中的黑葡萄,在屋内昏黄烛火的映衬下,又圆又亮,甚是惹人怜爱,还有那挺翘的琼鼻,染着水渍的红唇,虽然明年才及笄,可已经出落的清纯绝丽,人间殊色。
  “小弟弟人在哪里?”秦楚楚迫切地问道。
  “淮安侯府男丁发配边疆,女眷送入教坊司,如今,你小弟秦翰文已经在流放边陲的路上,边陲之地草木不生,劳役繁重,发配过去的犯人即便是成人,大多活不过三年五载,更何况,你幼弟才五岁。”
  秦楚楚听完豁然睁大眼眸:“那如何是好?”
  睿鸿见秦楚楚急了,却放缓了声音,悠哉悠哉地同她细说:“你看,你那幼弟才五岁,从小到大养在府中,从未吃过任何苦头,别说到了边陲,就是在去往边陲的路上,很可能就因为各种意外,比如风寒,劳累,饥饿,给死在了途中。”
  秦楚楚听完瑟瑟发抖,急切地去揪睿鸿的袖口:“主子,帮帮奴婢的幼弟罢。”
  “如何帮?”睿鸿把自己的袖子从秦楚楚软白的手指里慢慢抽出来,铁面无私地说道:“本官向来守法,从不徇私舞弊!”
  秦楚楚厚着脸皮再次去揪睿鸿的袖子:“主子!”
  睿鸿这次倒没有把袖子抽出,任由她抓着。
  秦楚楚仿佛抓着什么救命稻草一样,眼神满是恳求地望着睿鸿,她见睿鸿这次没有抽走袖子,便瞬间福至心灵一般,开口问道:“主子要奴婢如何做,才能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