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疗听罢,这才露出笑意:“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好,一言为定!”
  霍城业替尉迟辽斟上一杯小酒,笑着递过去:“尉兄,干了这杯,我们就是朋友了!”
  “干杯!”尉迟辽举起手中杯盏,同对面的霍城业轻轻一碰。
  酒过三巡。
  尉迟辽忍不住开口询问:“霍兄,不知道你如今有何妙计?”
  “你可知,睿鸿从苗疆回到京都,非但带回来金龙玉玺的一部分,而且还带回了一个女子。”霍城业握着手中杯盏,说道。
  “女子?”尉迟辽皱眉:“他一个阉人,同你我一般不能人道,要女子做何用啊?”
  霍城业睨一眼尉迟辽:“你当真是不解风情!女子馨香柔软,用处多着呢!不过,据我所知,这名女子,有些不同寻常,我认为我们可以从这名女子下手,联合她打入睿鸿的内部,把睿鸿拿到的那第一块金龙玉玺弄过来!”
  尉迟疗见霍城业已有计划,便靠过头来,低声询问:“霍兄有何妙计?”
  霍城业低声同他细说。
  ……
  隔日。
  秦楚楚如今是睿鸿的值夜丫鬟,睡在主子的踏脚木上,好在睿鸿夜里睡得安稳,基本上也从未叨扰过秦楚楚。
  晨起的时候,秦楚楚颇有自觉的伺候睿鸿洗漱和更衣。
  睿鸿张开双臂来,秦楚楚把挂在施架上的玄色飞鱼服取下来,从后面套上睿鸿的肩头,然后一左一右替睿鸿把手臂收进去,整理袖口,又拿过一条黑色銮带,微垂着脑袋,雪白细软的手指替睿鸿把銮带穿好。
  最后,便去摘墙上挂着的绣春刀。
  “主子。”秦楚楚把刀双手奉上,这刀份量很重,她捧着亦是吃力。
  睿鸿轻而易举地接过绣春刀,低头把刀鞘别在腰带上。
  他原是刀不离手之人,夜晚入睡的时候,也要把刀藏在枕头底下,才能安心。
  如今当上了锦衣卫的指挥使,但明里暗里还有许多仇敌,到底是顾虑着自己藏刀在枕头下,会把铺床的小姑娘吓坏,这才挂于墙上。
  “行了,我去公廨了。”睿鸿别好刀,这便抬腿走出正屋。
  秦楚楚跟上去送他离开,她来亲军都尉府已有月余,竟是从未见过睿鸿休沐,没想到身为锦衣卫的指挥使,竟是这般辛苦忙碌!
  “主子,今日可是回府邸用晚膳?”秦楚楚问道。
  睿鸿已经走出了院子大门,睿安迎上来,见到睿鸿听到秦楚楚的追问后,嘴角竟是勾出一抹微不可觉的笑意来。
  睿鸿转身,低头去看秦楚楚:“你想我回府用膳?”
  “主子忙的连休沐都没有,在外面吃食也不够干净卫生,还是回府里用膳好些。”秦楚楚道。
  睿安看一眼秦楚楚,笑了:“老大不是没有休沐,老大是工作狂,硬是自己不给自己休息!”
  秦楚楚不解地去看睿鸿:“主子,为何这般不辞辛苦?”
  为了爬上更高的位置,为了不再被人轻贱!
  还为了……
  睿鸿看向秦楚楚的眼中露出强烈的占有欲,但他很好的掩盖住了,语气平稳说道:“若是你今日亲自下厨,我便回府用晚膳,可好?”
  “好啊!”秦楚楚颔首:“但是奴婢厨艺不精,主子莫要嫌弃!”
  “不会。”睿鸿回道。
  睿安站在一旁,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睿鸿又说:“我明日休沐一日,自从苗疆回来,你在府中也憋的够久了,我明日抽出空来带你出门逛逛,想去哪里,今日便可想好。”
  秦楚楚欢呼雀跃,立刻弯腰作礼:“奴婢谢谢主子。”
  “无需客气。”睿鸿说完,看着秦楚楚眼眸中的笑意,忍不住伸出手去,他的大掌搁在秦楚楚的头顶,轻轻拍了拍她柔软的额发。
  睿安在一旁看着,嘴角抽搐:“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再耽误下去要误了时辰!”
  睿鸿这才收回手来:“等我归家。”
  “好。”秦楚楚颔首,目送着睿鸿和睿安远去。
  直到睿鸿和睿安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尽头的垂花门前,原本一直站在墙后等待的阿蛊这时候走了出来。
  阿蛊唤道:“姐姐。”
  秦楚楚听到声音,转过身来:“阿蛊你醒了?”
  “嗯。”阿蛊收回落在垂花门处的视线,不动声色的抬手握住秦楚楚的小手:“姐姐,我们一道去用早膳罢,我刚才经过小厨房的时候,闻到里面可香了!”
  秦楚楚心无城府:“好啊,用早膳去!”
  小厨房里的蒸笼上蒸着包子馒头,旁边还有小米粥。
  厨房的粗使婆子见到秦楚楚和阿蛊进来,赶忙问候:“两位姑娘好,要用些什么,老婆子给你们拿!”
  秦楚楚要了一碗小米粥,阿蛊要了三个肉包子加一碗小米粥。
  两人端坐下来,开始用早膳。
  秦楚楚斯文地咬了一口粥,放在口中细细吞咽,她半碗粥都没有吃完,阿蛊已经把三个大肉包子和一碗粥全部用尽,又去找粗使婆子再要一碗粥。
  粗使婆子手里握着葫芦制的大瓢,给阿蛊舀粥,忍不住打趣:“我老婆子头一回见到这么能吃的姑娘,你一个能抵外院的一个大脚杂役!”
  阿蛊接过粥,点了点头,转头边喝着边往秦楚楚这头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