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取壶酒来。”睿鸿说:“明日我休沐,明早不需早起,你也陪我喝上几杯。”
  秦楚楚不敢拒绝,点头道了声好,这便去取了一壶白瓷长嘴壶装着的甘甜酒水来,是梅子酒,她不敢取浓度太高的酒水,怕自己喝醉出丑,也怕睿鸿喝多了耍酒疯,虽然她也不清楚睿鸿的酒量到底有多少。
  秦楚楚回到小厨房,小手握着长嘴白瓷壶给睿鸿的小酒杯里斟满:“主子请用。”
  睿鸿喝上一口,只觉得唇齿都是梅子的香味,后劲微辣,是浓度不高的梅子酒。
  “梅子酒?”睿鸿右手把玩着空了的酒杯,侧目去看一旁的秦楚楚。
  “是。”秦楚楚问:“主子可还满意?”
  “梅子酒自是不错的。”睿鸿轻轻转动着白瓷酒杯,语气缓慢地说道:“这酒不烈,女子亦可饮用,你也替自己酌满,同我对饮。”
  “奴婢不胜酒力,勉强同主子对饮上几杯,若是奴婢醉了说了胡话,主子切勿怪罪奴婢!”秦楚楚事先打好招呼。
  虽然梅子酒不容易喝醉,但是她酒品向来不好,若是等会出言不逊,说了什么惹睿鸿不高兴的话来,被责罚可就不妙了,还是先打上招呼,让对方有个准备才好。
  “凭的那么多话!”睿鸿眉心微蹙,直接夺过睿楚楚手里的长嘴白瓷壶,替秦楚楚满上,又低头给自己手里的杯子倒满,然后朝秦楚楚举杯道:“走一个。”
  秦楚楚顺从的端起酒杯,同睿鸿的轻轻一碰,然后单手捂住口唇,先是尝试着抿了一口,觉得味道不辣,还能适应,便喝下小半杯。
  睿鸿仰头一饮而下,睨秦楚楚的杯子一眼,见她只喝了半杯,于是出声催促:“都喝了,还留着半杯做什么?养鱼么?”
  秦楚楚被他说的不好意思,于是只能举起酒杯,把剩下的半杯喝了。
  睿鸿又用下颚指了指桌面:“空腹饮酒伤身,边吃菜边喝酒。”
  “好。”秦楚楚软糯地应下。
  气氛还算融洽,两人边吃边喝,基本都是睿鸿在劝酒,秦楚楚酒过三巡后,渐渐觉得有些上头了。
  她单手撑着脑袋,俏丽的小脸上绯红一片,声音带着些慵懒的醉意:“奴……奴婢好像有些晕乎了。”
  “梅子酒不醉人的,继续喝。”睿鸿又给秦楚楚斟上一杯,这已经是第四杯了,然后同秦楚楚的酒杯轻轻一碰:“来,继续喝。”
  秦楚楚虽然觉得上头,但到底酒壮怂人胆,越喝越上瘾。
  “嗯。”秦楚楚举起酒杯红着小脸点头:“继续喝!”
  就这样,又喝了三杯。
  秦楚楚晃了晃手中空了的酒壶,对睿鸿道:“主子,酒壶里的酒好像喝光了。”
  “那你还想不想继续喝?”睿鸿笑着瞧她,眸光熠熠地问。
  “想喝。”秦楚楚实话实说,喝酒的感觉忒好了些,那些个落难抄家,沦落为奴的事情好像都可以暂时忘记,整个人轻飘飘的,好舒服呀!
  “那便再取一壶来!哦不,两壶!”睿鸿笑问秦楚楚:“如何?”
  “好呀!”秦楚楚觉得舌头有些捋不直,只能点头表示自己的同意。
  秦楚楚站起身,准备去取酒,睿鸿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回座椅里:“我怕你摔跤,你在这等着,我去取酒来!”
  “我又没醉如何会摔跤!今夜不醉不归啊!”秦楚楚比划着说道。
  “嗯嗯,不醉不归。”睿鸿觉得她这副样子,当真可爱又令人好笑,这便起身去取了两壶梅子酒来。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
  阿蛊在耳房里等的有些不耐烦,他抬手推开耳房的门,准备去膳厅那头瞧一瞧,刚走出没几步,就见身穿玄色飞鱼服的睿鸿打横抱着秦楚楚从膳厅的正门走了出来。
  阿蛊眉心狠狠一皱,正要上前。
  隔着老远,睿鸿脚步未停,目光朝着他的方向射过来,那眸光狠戾如狼,施压一般朝他涌来。
  阿蛊硬生生给止住了脚步,然后亲眼目睹着睿鸿走到正屋前头,抬腿踢开屋子的房门,抱着怀中脸色绯红却还比比划划,振振有词的秦楚楚进到屋内,又一脚踹上了房门。
  正屋里的灯亮了起来,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又黯淡下去。
  院子里冬日寒凉,墙头上的夜幕挂着一轮月亮。
  阿蛊垂在一侧的手慢慢捏成拳头,最终,他还是没有闯过去,而是悄然转身,回了自己的耳房,且重重的把门带上。
  正屋里面。
  睿鸿抱着已经喝醉但还念念叨叨的秦楚楚进到房内,然后抬腿踢上了房门,秦楚楚被他绕过桌台走到房里,搁在了大床的锦被之上。
  “小奴婢,醒来给主子铺床了!”睿鸿单手撑在秦楚楚身侧,另一只手轻轻拍打她被酒气染红的绯色小脸蛋。
  秦楚楚酒壮怂蛋,抓住睿鸿拍打她侧脸的那只大手,然后一口咬了上去,咬的睿鸿皱起眉心,淡淡的嘶了一声。
  秦楚楚咬完后,心满意足的抱着怀里的枕头,卷过被子去睡。
  睿鸿低头瞧着手背上被咬出的齿痕,摇头叹息:他堂堂一个锦衣卫指挥使,带着手上暧昧的咬痕出门,当真不像话极了!
  作者有话说:
  睿鸿:咬我做甚?
  秦楚楚:喝醉了不记得了(一脸无辜)
  睿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