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鸿坐在床榻边的凳子上,抬了抬下颚:“把上衣给我,我替你挂到一旁。”
  秦楚楚摸了摸鼻子,知道这次是治病,也不好说些旁的,也不做什么矫情,立刻转过身去,背对着睿鸿褪去上衣的外衫,然后又抬手解开脖颈后的蝴蝶结,背对着睿鸿伸出手来把自己的外衣和肚兜都交给他。
  睿鸿的瞳孔黑的发亮,他的目光落在秦楚楚伸过来的雪白胳膊上。
  片刻的沉默后,睿鸿抬手接过秦楚楚递来的衣物,入手的衣物还残留着主人的体温和淡淡桂花香,被他挂在一旁。
  秦楚楚趴到床榻上。
  睿鸿对外头道:“可以开始了。”
  “好,第一针……”外头传来老者指挥的声音。
  全程两个人都很安静,唯有细微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响起。
  大约一刻钟后,秦楚楚光洁雪白的背上已经插满了银色的针灸,好在针灸并不算痛,只是插.入的时候皮肤会有细微刺痛的感觉。
  结束完最后一根针,睿鸿的额头已经凝满了汗水。
  而秦楚楚趴在床榻之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更不敢开口说话。
  她心里既紧张又害羞,七上八下的不能自己。
  等了十息的工夫,外头的老者说道:“好,可以收针了。”
  睿鸿收敛心神,尽量不让自己有任何杂念,快速的把所有针都收了回来,插回了白色针袋里。
  秦楚楚感觉背部有些酸酸的,她慢慢从床榻上爬起来,双手本能的拢在前方,然后背对着睿鸿说道:“麻烦主子替奴婢把衣衫拿来。”
  “好。”睿鸿沉声应下,把秦楚楚的衣衫递回去,他的指尖正好触到肚兜的布料,光滑的手感令睿鸿险些破了功,好在他定力够稳,够沉着冷静。
  秦楚楚悉悉索索,用最快的速度系好肚兜,穿上外衣,扣好盘扣,这才转过身来,她绝美的小脸此刻像三月桃花一样红艳艳的,竟是格外的好看,让睿鸿看着,不禁有些痴了。
  这时,外头的老者问:“可以进来了吗?”
  睿鸿这才从惊艳中回过神来,打量一眼秦楚楚的衣衫,确定她的每一粒扣子都扣好后,才回道:“可以。”
  老者身后跟着睿安一道进入内室。
  睿安打量一眼秦楚楚,见她面色酡红,再去看睿鸿,觉得睿鸿看起来同往常没什么不一样,可又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老者坐到床榻边,重新拿出诊脉的白包,对秦楚楚道:“来,把手放上去。”
  秦楚楚立刻照做,把袖口卷起,露出雪白的皓腕,把纤细的手腕搁在诊脉包上,目含期待地看向老者。
  老者用二指搭在秦楚楚的脉上,闭上眼睛,细细诊断。
  大约两息后,老者收回了手,摇着头叹息道:“此蛊虫太过强悍,并没有被针灸逼出来!”
  秦楚楚听完,心中咯噔一下。
  睿鸿心里着急,但是面上不显,俊美的脸沉吟冷静,唯有皱起的眉头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他问老者:“那如何是好?”
  “既然针灸不管用,便只能试一试药浴!”老者说道。
  “药浴?”睿鸿问。
  “是,把十八味驱虫的草药混合碾碎,倒入盛满热水的浴桶里面,中了蛊毒的病人在药浴桶里泡上一个时辰,若是能驱虫成功,便药到病除,若是蛊虫不能被祛除,那老夫也没得法子了!”老者道。
  睿鸿询问的看向秦楚楚。
  他们如今的时间只剩下两日,若是药浴也没有成功,那么……
  秦楚楚握紧拳头,用力点头道:“试一试罢,试了总有希望!”
  睿鸿见秦楚楚这般坚定,也不再犹豫,立刻对老者道:“好,那便用药浴,这十八味驱虫药草,你这处可有?”
  老者摇头:“我这荒郊野外的,哪里有十八味草药,不过是些寻常山中的草药罢了,要配齐十八味草药,还需你们回到京都,城东的大药房里有全国最全的草药,定然是可以配齐的!”
  “那您便把药方给我,我们立刻返程!”睿鸿道。
  “好。”老者起身,他也不耽误时间,立刻展开笔墨,把所需的十八味草药写于纸上,递给睿鸿查看:“便是这十八味了,每一味草药的重量,和所需水的多少都已经写明,你们速速去罢。”
  “谢谢。”睿鸿接过纸张。
  老者送睿鸿,秦楚楚和睿安出门。
  临走之前,睿鸿回到老者身边,压低声音问道:“若是,此法还是不能成功,那么……”
  老者眸光微暗,摇头道:“若是此法还不能,那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睿鸿放在绣春刀刀柄上的手渐渐收紧成拳,咬牙一字一顿道:“真的再没办法了?”
  老者说:“曾有书上言,死而复生,但是这个办法我到现在也没有参悟,便只能把这四个字送给你。”
  死而复生,睿鸿心中默读这四个字,随即点点头。
  离开了老者,朝等待的秦楚楚和睿安走去。
  三人离开小木屋,出了沼泽地,骑上拴在树桩上的快马,即刻就往京都的方向策马赶去!
  又是六个时辰的奔波。
  终于在第二日的下午的酉时(下午5点)回到了京都城内。
  睿鸿把药方给睿安,令他速去城东的大药房抓齐十八味中药,而自己则抱着怀中娇小的秦楚楚骑马回到亲军都尉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