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行!”秦楚楚皱起小脸质问:“大安律法,诏狱是帝国羁押重犯的牢狱,你虽贵为锦衣卫总指挥使,也不能滥用权力,妄害无辜!阿蛊没有犯法,你不能拿他入诏狱!”
  睿鸿见秦楚楚据理力争,便不怒反笑,说道:“你竟然同我说法,那我今日便好好同你辩一辩。”
  他说完,看向两旁已经目瞪口呆搞不清楚状况的萍儿和海棠,这两个丫鬟何曾见过秦楚楚如此对睿鸿咄咄逼人,简直惊讶极了!
  “你们二人先出去!”睿鸿道。
  萍儿和海棠虽然搞不清楚秦楚楚怎么变这样了,但是听见睿鸿赶她们二人离开,却也立刻识相的快步走出房间,且关上了房门。
  秦楚楚也要出去,却被睿鸿一把扣住纤细的手腕。
  “放开我!”秦楚楚吼道,开始用力挣扎。
  睿鸿扣紧她的手腕,把她拉入床榻。
  秦楚楚没有站稳,直接摔在了榻上,好在榻上铺了柔软的锦被,倒也不太痛。
  “跟我扯律法!”睿鸿跪坐在秦楚楚身上,稳稳压住了她,又单手扣住秦楚楚的两个手腕,拉到秦楚楚的头顶处,用力的按在了枕头上:“那好,大安律法,抄家女眷被贬为官.妓,送入教坊司,可有此律法?”
  “有!”秦楚楚红着眼眸直视睿鸿,说道。
  “那你可知道,你如今什么身份?”睿鸿居高临下俯视她,咄咄逼人的质问。
  “官奴婢!”秦楚楚红了的眼眶里盈出泪来。
  睿鸿盯住她的泪水,心中酸涩,可面上却不露分毫,而是狰狞着邪魅的面孔一字一顿说道:“你既知道自己是官奴婢,还敢质疑主子的行动,可是有罪?”
  “我既有罪,便把我也一起下到诏狱,让我和阿蛊在一起!”秦楚楚直面睿鸿的逼问,倒也毫无惧意,而且铁了心一定要和阿蛊在一起!
  睿鸿听她这般说完,竟然一时间无法回答。
  “你真这般铁了心,要同阿蛊一道下诏狱吃苦?”睿鸿咬的后槽牙嘎嘎作响,明知道她是中了情蛊才会这般癫狂,可是,秦楚楚不爱阿蛊,却也未曾爱过他,这才是最诛心的地方。
  “是。生也一起,死也一起,下诏狱也一起!”秦楚楚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她哭的时候凄惨美丽,看在人眼中竟有种凌虐美,美的触目惊心。
  睿鸿笑了。
  “好啊!”他嗓音凉凉地说道:“你既然想要同他一道下诏狱,我这便成全了你,送你去瞧瞧他罢。”
  听到睿鸿如此说完,秦楚楚眼睛一亮。
  睿鸿看着她破涕为笑,心中却一片苍凉。
  睿鸿把秦楚楚从床榻上拉起来,扛到肩上。
  秦楚楚吓了一跳,死命的挣扎,大喊道:“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睿鸿压根不理她,扛着一路出了亲军都尉府。
  ……
  诏狱里。
  秦楚楚见到了日思夜想的阿蛊,立刻扑到牢房的铁栏杆前面,跪在地上,手臂穿过铁栏的缝隙伸向阿蛊。
  阿蛊也立刻扑了过来,双手和秦楚楚牢牢握在一起:“楚楚你终于来了,我一直在等你!”
  “阿蛊,我好想你。”秦楚楚哭喊道。
  “我也是,好想你楚楚。”阿蛊握住秦楚楚的手,回应了她。
  睿鸿冷眼旁观的站在一旁,双手背在身后。
  而睿安则一道跟了来,刚才出府的时候,睿鸿把秦楚楚抗在肩头,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睿安担心睿鸿一个暴怒,把阿蛊给捏死,那样秦楚楚也得死,所以决定还是跟过来,万一遇到睿鸿发怒,他好及时阻止睿鸿。
  好在,看到秦楚楚和阿蛊互诉衷肠,出乎睿安的意料,睿鸿竟然没有暴怒。
  睿鸿负手而立,看起来并无异常,虽然脸色黑的出奇,活像被人明目张胆的戴了一顶绿帽子,但是好在还是压住了自己的情绪,唯有背在身后的双手狠狠捏成拳头,偷偷暴露了主人内心的愤怒。
  “人你已经见到了。”睿鸿开口对秦楚楚说:“我现在要同阿蛊说几句话,你先下去!”
  秦楚楚回过头来:“不许伤害阿蛊!”
  睿鸿没有回答秦楚楚,他现在甚至不想看到秦楚楚那张对他怒目而视的脸,而是转头对睿安道:“带她去外面等候。”
  “是。”睿安去拉秦楚楚离开,但秦楚楚不愿走。
  阿蛊瞧一眼站在一旁的睿鸿,安抚着秦楚楚道:“楚楚你放心,他不会伤害我的,他若伤害了我,那你也会受牵连,他舍不得的。”
  秦楚楚这才放心点了点头,跟着睿安走出了甬道。
  等到甬道里彻底安静下来,睿鸿看着阿蛊,视线如刀,刀刀逼人。
  阿蛊也不怕他,抱着胳膊回视着睿鸿,一副我知道你不敢动我的模样。
  “雌蛊和楚楚已经融合了。”阿蛊自信地说道:“等到今夜,月亮升到正空的时候,楚楚需要和我融为一体,才能继续活下去,否则,也会死掉的!”
  睿鸿猛然睁大眼眸:“你……”
  “你、说、什、么?”他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后槽牙里磨了出来。
  “就是你听到的,并且理解出的那样。”阿蛊张开双臂,笑的如同黑夜下的恶魔:“一夜夫妻百日恩呢!楚楚她……应该还是完璧之身的罢……”
  睿鸿身子重重地往后退了两步,狭长的眸尾妖红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