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莱,写错了。”
  明莱:你倒是别动啊!
  他的肩膀凉飕飕的,衣袖层层滑落,全叠在了他臂弯上,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明莱要哭了,他感觉到自己的腰被一双有力手臂搂紧,灵玉“砰”声落地,他握紧毛笔道:“你说过,我写完了会放我走的。”
  他不要跟变态玩花样,他要做一个清心寡欲的人。
  大国师:“半个时辰了,你写完了吗?”
  明莱心底咬牙切齿:“没有你捣乱,我早就写完了。”
  “吾捣乱了吗?吾只是亲了亲你。”
  明莱:你那是亲吗?是啃好不好?
  又啃又玩花样,他就算有六个前夫,也招架不住。
  更何况,明莱发誓这个世界要清心寡欲的。
  大国师微凉的手覆住明莱手背,五指陷入,他道:“是你先亲吾的,你还说了会给吾生孩子,”他声音冷下来:“但你却趁吾不在身边,朝三暮四,沾花惹草,吾只是罚你写几个字,已经是吾心软。”
  明莱:“……”
  他该怎么解释,那个时候他满脑子只有睡觉,根本认不出大国师,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继续。”
  大国师冷冷的话犹在耳边,明莱猛地睁开眼,他撑着手臂坐起,第一时间就是低头检查身体。
  还好还好,是梦。
  玉竹带着人进来,她一边掀起青色帷幔,一边道:“殿下,柳小姐回来了,正在偏厅等您,您可要见她?”
  明莱揉了揉眉心:“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快要到巳正了。”
  巳正?
  十点钟?
  他竟睡了这么久。
  “多准备一双筷子,我要跟柳小姐一同用膳。”
  明莱起身洗漱更衣,将灵玉系回腰上的时候他手微微一顿,咬咬牙,又解了下来,扔进铜镜台下的抽屉里。
  不管这块灵玉有什么玄机,有多流光溢彩,他都无法直视这块玉了。
  偏厅,黑发黑眸的柳如歌坐在椅子上,见明莱走进来,她起身恭敬道:“殿下。”
  明莱看了她一眼,柳如歌出去跑工地跑了一天一夜,除了裙摆有些脏,看起来还挺精神。
  “坐吧。听玉竹说,你有事要禀,可是找到了造泉眼的方法。”
  柳如歌不愧是在藏书阁看了两个多月书的人,她点头道:“臣确实是找到了造泉眼的方法,只是此方法可不可行,臣也不知道,因此想借殿下的行雨簿一观。”
  明莱坐在主位上,他微挑眉:“臣?”
  柳如歌面不改色:“臣如今在亲王殿下手下做事,自然要称“臣”。”
  明莱似笑非笑,他当然知道柳如歌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他也没有拆穿她。
  “除了行雨簿,你还需要什么?”
  柳如歌:“还需要殿下陪臣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柳如歌露出一个神秘的笑:“殿下去了就明白了。”
  长宁街,街上百姓摩肩接踵,车流不息,一派繁华热闹之象。
  然而在明莱来云荒之前,长宁街可不是这番景象。
  十个月的大旱,即便是城主府有水卖,也解不了旱渴。
  而自从明莱来后,虽然没有泉眼蓄不了水,但降雨总会有水流通,虽撑不了多久,目前来说也足够了。
  明莱坐在茶楼雅间里,轩窗敞开,摊贩吆喝的声音传来。
  他端起茶盏喝了口茶,道:“你让我陪你来茶楼,就是为了喝茶?”
  柳如歌坐在明莱对面,她捧着茶盏,却没有喝,而是道:“这可不是普通的茶,殿下,你再尝尝。”
  明莱依言又喝了一口,他微微蹙眉,这茶水与别的茶水很不同,过于甘甜了些。
  他在神庙中也经常沏茶,按理说与这茶楼沏茶的水是一样的,都是出自他降的雨,可是他沏的茶就没有这般甘甜。
  明莱想到一个可能,他看向柳如歌:“这家茶楼用的水,出自城主府?”
  柳如歌敛起笑意:“不止这家茶楼,整个云荒城,但凡是做酒肆、茶楼、客栈生意的,用的都是澜川泉眼之水。”
  明莱放下茶盏:“你是觉得,其他地水之精并没有消失,而是被投入了澜川之中,与澜川泉眼融为了一体?”
  “殿下聪明,”柳如歌正色道:“臣昨日把整个云荒城逛了一圈,发现这座城其实是一个巨大的八卦阵,八个泉眼则分别在八卦阵的八个方位之中,方才看了行雨簿,更是证实了臣的猜测。”
  八个方位,只有身处兑位的澜川泉眼没有消失,这本身就是一件令人怀疑的事。
  要知道五行相生相克,少任何一个泉眼,剩下的泉眼都不可能活下来。
  而澜川泉眼不仅活了下来,至今还在出水,这就很有问题。
  除非,这个泉眼本身就是一个五行,五行生克,它自然能出水。
  “看来城主府果然有问题,”明莱冷声道:“柳小姐,此事孤全权交给你查清,一旦查出城主府与泉眼消失有关,孤立刻派人将云庭拿下。”
  柳如歌兴奋道:“多谢殿下,臣定不负殿下期望。”
  她如今可是有公务的人,殿下下了命令,可不能反悔让她回去看书。
  柳如歌领了命令,立即带着明莱派给她的几个禁卫军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