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墨厌恶韩声,韩墨喜欢面具人。”谢星尘盘起腿,轻念着。
  一边念着,一边预感这个剧情走向不会好到哪里去,韩声危。
  而韩墨大概率会疯掉。
  这种被逼疯的感觉,就像是某天突然有人告诉你,你最厌恶那个的人其实就是你爱的人。
  强烈的恨意和深沉爱意交织,这样戏剧性的矛盾冲突,放谁身上,不得疯癫成魔?
  谢星尘不敢细想,韩墨在得知真相后,会疯成什么样子。
  就这么带着对韩墨的可怜,以及对明日自己安危的担忧,谢星尘心神难安,难以入睡。
  第二日,艰难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谢星尘头昏脑涨,他睡得太少会头疼。
  殿外,果不其然有人拍门,传来小黑的急呼声:“少主,不好了啦!韩墨那狗崽子反咬你一口,现在家主要派人擒拿你问罪!”
  虽然意料之中,但谢星尘还是有点慌,他没来得及换白衣,匆匆忙忙地下了榻。
  想着要维持韩声嚣张的人设,谢星尘朝殿外拍门的小黑怒道:“吵什么吵!本少主耳朵没聋,你给本少主住手,这门要是坏了,你给本少主跪着修!”
  小黑被骂,习以为常,他压下心里的焦急,没再敢拍殿门。
  几秒后,谢星尘一身白衣走出来,风姿绰约,小黑惊艳得发愣。
  谢星尘表情不悦,指尖凝聚起剑锋就要刺小黑,“本少主脸上有花还是怎么的?看什么看!快点说情况!”
  虽然谢星尘早已知晓会被污蔑,但具体细节还是要从小黑这里打探。
  小黑从惊艳中回神,忙害怕的一缩,避开谢星尘指剑凝聚的剑锋。
  三言两语间,小黑交代了他打探到的消息。
  昨晚半夜的时候,有人起夜见到一道黑色身影,以为是鬼,吓得半死,但还是好奇跟上去一看。
  哪知竟是韩墨。
  韩墨当即晕倒在地,他的心口处插着一柄短刀,汩汩流着鲜红的血,吓坏了那个起夜的人。
  这事很快一传十,十传百,传到了韩家家主的耳朵里。
  韩家家主得知韩墨被人中伤,当即气的不轻。
  他们韩家这几年出的天才少之又少,韩墨虽为旁系,但却是难得的天才,这么宝贵的苗子可不能毁了。
  韩家家主亲自去看韩墨情况,却发现韩墨心口上的那柄短刀很熟悉,仔细检查,竟然是他亲生儿子韩声的!
  “这可怎么办?”韩家家母得知自己儿子很有可能犯了事,急得在殿内打转。
  一旁婢女看不下去,“家母,不如等家主回来,和家主求求情,少主是您们的亲生骨肉,家主不会放任不管的。”
  叶温枝转身停住,扮作女相的脸上露出难过,“等他从韩墨那儿回来,吾儿还有命在吗?虽说是亲骨肉,但韩烨却薄情寡义,怎么会偏袒我的声儿?”
  说罢,眼角垂下两条泪来。
  “谁说我薄情寡义?”余古意刚跨入殿中,便听到自己妻子骂他薄情寡义,冷哼一声。
  叶温枝见扮演韩家家主的余古意进来了,拂袖,忙收起眼泪,“你不薄情,我的声儿呢?”
  “那小崽子犯了这么大的事,自然是要吃点苦的。来人,将不孝子韩声给我带上来。”
  立即,扮演奴仆的莫小笙押扣着谢星尘,将谢星尘押入殿中。
  “谢师弟,你行吗?”莫小笙见无人注意,朝他快速眨了三下眼。
  谢星尘眨了两下眼回复他,“放心吧。”
  得到谢星尘放心的回答,莫小笙便安心押扣谢星尘入殿,“禀家主、家母,少主已带到。”
  “跪下!”
  谢星尘刚入殿,余古意便一声呵斥。谢星尘吓得跪在了地面上,膝盖疼。
  “孽子,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错?”余古意转身,见到谢星尘的时候微怔,随即扮演起严厉的家主韩烨,横眉怒目。
  站在一旁的叶温枝,扮演起贤妻良母的韩家家母,一把扑到谢星尘的身上,流着泪看余古意,“你怎么这么绝情,声儿他还小,你这样会吓坏他的。”
  余古意看叶温枝护着谢星尘,恨道:“慈母多败儿,你这样只会害他!他永远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爹,我知道我错了。”被护在叶温枝身后的谢星尘突然开口。
  余古意面色缓和了一点,“错哪里了?”
  谢星尘继续走韩声人设:“我错在没有在比试上杀了他,让他有机会诬陷我。”
  咣当——
  一柄短刀丢在了谢星尘的面前,短刀上雕刻着韩声的名字。
  余古意指着短刀,诘问道:“你这是知错的态度?说韩墨诬陷你?证据呢?”
  “人韩墨心口上就插着你这柄短刀,你怎么解释?!你的刀怎会无故出现在他那里?”
  叶温枝为谢星尘辩解道:“那也有可能是有人陷害了我声儿,故意抢走了他的刀!”
  余古意气急,怒道:“你还要护着他?那短刀认主!不是他动的手是谁,难道是韩墨自己往自己心口捅的吗?”
  没错,这还真就是韩墨自己捅的。
  谢星尘差点忍不住拍手鼓掌,顺便点个赞。
  鼓完掌,谢星尘思索韩墨何时顺走了他的刀?难道是昨日他捏着韩墨下颔,问对方喜不喜欢他的脸时。
  短刀虽认主,但却怕祁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