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乌鸦嘴,你丫会不会说话?没有下回了!”
  “成成成,没有下回!真是败给你了,比我妈还能叽歪。”
  “......”
  跟林声扬扯皮扯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江温辞挂断电话,站起来仔细嗅了嗅手指,确定没闻到什么烟味,才放心回去病房。
  “去哪儿了?”
  余苏南一身病号服坐在床头问他。
  即便头上还打着绷带,身上衣服也宽松没形,余苏南看上去还是那么地俊逸得体,连病号服衣领子都翻折得一丝不苟,平整规矩。
  一些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质,再狼狈都不受影响。
  江温辞道:“接了几个电话。”
  这段时间他完全是拿余苏南当大熊猫伺候,几乎二十四小时随侍在侧,贴身照看,端茶倒水,暖床铺被,有求必应。
  就差没帮余苏南上厕所。
  刚进屋,他脚下一拐,走进病房自带茶水间,再出来手上端着杯兑好的温水,放到床头柜余苏南伸手便能够着的地方。
  第109章 是您未来儿媳
  江温辞拖过扶手椅坐进去:“七大姑八大姨都走光了?怎么突然间都变得这么懂事儿?”
  “医生说,需静养,不宜吵闹。”
  余苏南朝他伸手,牵住后往自己方向一扯,江温辞上半身被拽出椅子,扶了下才没压到他受伤的腿,赶紧踢开椅子站起:
  “哎哎哎,悠着点,别给你压疼了......”
  “傅景把人都赶出去了,还在电梯口摆了个桌儿,说日后前来探望的,把东西放那儿签个到就行。”
  余苏南说完,还抓着他手不放,偏头补充一句:“不疼,坐我这里来。”
  江温辞哈哈大笑几声,竖起大拇指:“绝!这招真绝!我擦傅景可真是个天才。”
  然后顺势被拽下坐到床沿。
  他侧过身,手撑住余苏南背后的铁床架,变脸速度飞快,蹙眉严肃教育:“啧,你这人怎么没轻没重的?你这儿。”
  他点了点余苏南肩膀。
  接着比手画脚继续教育:“还没拆线呢,老长一道伤口,碰到怎么办?”
  “......”
  余苏南剔透双眸盯着他,纤长眼睫一垂,眉骨越发显得精致好看。
  江温辞挪了挪屁股,挤到他身边坐下,微俯身凑得近了些,抬手捏起他下巴。
  喉结一滑,目光随之染上几分邪气。
  他轻笑一声,语气一转:“所以,别动,想要什么就说,小爷满足你所有要求。”
  余苏南手习惯性摸上他腰肢,果然不再乱动,只是眼神带着呼之欲出的欲念,赤裸裸在他唇上滑动,缓缓道:“我想亲你。”
  江温辞眉梢挑起,舌尖下意识抵了下唇角,呼吸微沉。
  停顿片晌,他稍稍托起余苏南的脸,俯身把自己送了上去。
  细腻温柔的吻落下,伴随含糊不清一个字:“好。”
  晶莹飞雪席卷整座城市上方,于浓雾般的天穹深处纷纷扬扬而来。
  轻飘飘又悄无声息擦过病房的玻璃窗,再往更远处的车水马龙和人流如织坠落。
  良久,病房内勾缠的两道影子分离。
  余苏南唇上留下个清晰牙印,还饱含情欲的水痕,江温辞技术不是很好,红着耳根又凑上去舔了个干净。
  视野里晃进几片飘扬的白点,他注意力忽然转移,看向病床左侧窗外,惊讶道:“下雪了,京安的雪好大一片。”
  “你又不是没见过。”
  对他转移话题的行为不太满,余苏南手指掐了把他后腰,鼻尖在他下巴处嗅了嗅,随口道:“你在外面抽烟了?嘴里有烟草味。”
  江温辞:“......”
  江温辞摸了摸鼻子,心想就抽了两口都能闻出来,你丫果然是只狗。
  “重吗?”
  “还行。”
  余苏南又要把他拉到床上去又亲又摸,江温辞赶紧反手拦住他:
  “等等等等等……等等啊宝贝儿,不是讨厌烟味吗?我去刷个牙,很快回来,乖~”
  爬下床,江温辞头也不回钻进卫生间。
  目送他背影闪进卫生间后关上门,余苏南收回视线,百无聊赖摸出手机看了眼。
  正在这时,病房门敲响,余苏南应声望去,看见来人,他露出些微诧异,放下手机浅浅一笑:“您怎么过来了?”
  门口苏筠一袭杏色羊绒旗袍,妆容浅淡,身量高挑玲珑,臂弯间一件浅色呢大衣,扯动的衣摆满是风尘仆仆的味道。
  她手里拿着医院办公室统一使用的牛皮纸大信封,显然来这里前,她先去找了余苏南的主刀医师杨医生询问过情况。
  放下果篮和装有详细病历的信封,苏筠有些嗔怪道:“出这么大事,还想瞒着家里人?你可真行。”
  “没想瞒,”余苏南无奈,“您不是刚出发去南非吗?怕您来回折腾。”
  “哪里折腾了?我又不像你爸那么忙,年后第二天就钻进实验室,十天半月不上一次网。”
  “......”
  苏筠将大衣搭到一旁,走过来拂顺旗袍下摆坐进扶手椅里。
  一举一动典雅韵味,极尽东方女性之美,手上再拿柄长烟斗活生生军阀阔太。
  可就是看起来这么温婉的清冷美人,据说在训练基地里行事作风格外凌厉恐怖,达到令所有官兵都谈其色变闻风丧胆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