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搂住他的腰,把他圈在怀里。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作死。
  终于演完炮灰的戏份,岑笙装模作样地呜呜几声,暗中打量院子。容冶接过剧本,开始和老人沟通。
  两人站得位置很巧妙,正好卡在大门处。让老人找不到机会关门,还可以将院中的景象尽收眼底。
  从大门进去,是一条宽敞的土路。尽头有两扇大铁门,里面停放着一辆三轮车。铁门边,拴着一条骨瘦如柴的大黄狗。
  左手边是爬满藤蔓的院墙,右手边是菜园子。再往里,是一栋低矮的房子。门前挂着红灯笼,卧室的窗户亮着微弱的光,似乎点着蜡烛。
  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农家小院,看不出任何异常。只是进了院子后,空气中的血腥味,愈发明显了。
  “婆婆,我是警察,这是我的证件。我们误入了这座村子,车怎么都开不出去,手机也没有信号。敲门是想问问,有没有办法联系外界。”
  容冶总能从老人身上,闻到腐臭味,他本能地抵触对方。
  相比起警察,他更想穿成黎萧。岑笙一边骂人,一边愧疚。他不一样,他没素质,越骂越爽。
  老人的视线,终于从岑笙身上移开。
  “不是你们误入了村子,是鬼新娘在寻找她的新郎。你们这些男人,是被阿喜选中的爱人。只有和阿喜结婚,才能活下去。”
  富二代掰开警察的手,“你听不懂人话,我们问的是怎么离开!你在这胡说八道些唔!”
  再次手动静音,容冶道:“婆婆,我们可不能封建迷信。”
  老人表情没有变化,似乎完全不在意岑笙的态度。但那双灰白的眼睛中,却闪过了杀意。
  “这不是迷信,你们既然不信,可以在外面等到天亮。鸡叫三声后,你们就能见到阿喜了。”
  岑笙看了容冶一眼,猛地挣脱束缚, “磨磨唧唧,烦死了,你个老疯子。”
  他将老人推到一边,直奔房屋,“我管你是阿喜,还是阿猫阿狗。等着,我这就联系我爸!”
  容冶假装扶住老人,实则将她束在身边。不到几个呼吸的工夫,岑笙就闯进了屋。
  孟享看不惯黎萧仗势欺人,又觉得老人的表现确实诡异。他跟着大部队,犹豫着要不要阻止。
  灯笼挂得很低,岑笙路过时,特意避开了灯笼。
  他手握原文,知道大致剧情。听到老人说出‘阿喜’和‘鬼新娘’,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
  《我给狐仙当老大》的寡妇村剧情,虽然惊险刺激,但并不复杂。
  村子原名叫娘娘村,村里有个结婚习俗,女孩到了15岁,要选人家成亲。
  父母会将女孩的生辰八字,写在纸上装进包里。再往里塞入红枣花生、女孩的一缕长发、和穿完没洗的内裤。
  等装完所有东西,将布袋子,绑在家里最能下蛋的老母鸡身上。
  找村里的神婆算好日子,给绑着布袋的母鸡,头上蒙上红布。由家里的男性长辈,将鸡丢到村子中央的枯井里。
  如果女孩有心仪的对象,可以将男方的名字和八字,塞进母鸡的嘴里。
  如果没有,则由父母,选择合适的男方。
  母鸡前一天晚上丢下去,第二天捞出来。要是在一天之内下了蛋,女孩就要跟相对应的男方成亲。
  要是没下蛋,就一年后,再重复一遍流程,直到母鸡下蛋为止。
  先不提用母鸡代表新娘,尊不尊重女儿。岑笙刚拿到原文,还没看后续剧情时,就觉得这个陋习是漏习,到处都是漏洞。
  放母鸡的日子,是神婆挑选的。鸡是家里男性长辈,送到井中的。这期间,女儿不得参与,不得干涉。
  他们有的是机会,提前往井中放鸡蛋。抱着母鸡回家的途中,也可以塞蛋。
  同样的,对女儿选择的男人不满意,哪怕母鸡真的下了蛋,他们也能拿走藏起来。
  没有有效的监管手段,完全由女方长辈操作。只靠良心和对神明的敬畏,保证结果的真实性。
  看似尊重女方意愿,实则全看女方家人的想法。
  后面的剧情,也印证了岑笙的想法。娘娘村的人,并不封建迷信,他们选择性愚昧。
  打着尊重传统的口号,卖女儿收彩礼。只要给的钱足够多,他们能把15岁的小姑娘,嫁给50岁的老光棍。
  女孩嫁的不好,家人还会在她出嫁时,跪在地上哭嚎。抱怨老天,不公娘娘无眼。以此来证明,不是他们要卖女儿,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村里的神像,承受了所有的罪孽,和少女的怨恨。男方得到了媳妇,女方家人赚到了钱。
  文中的鬼新娘阿喜,遭遇比村里的其他女孩,更加凄惨可怜。
  阿喜还没出生时,被父母指腹为婚,预定给了邻居家。
  在双方父母的有意撮合下,阿喜和邻家男孩阿山,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雁珊町
  好景不长,在阿喜13岁时,阿山的父母去城里卖山货,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
  只有13岁的阿山,坚强独立,还很懂事。
  在亲戚的帮助下,操办完家人的葬礼。他跪在阿喜家门前,向着她的父母发誓。
  ‘我知道,我家出了事,现在配不上小阿喜。但我会跟着叔叔他们,去城里打工赚钱。白天干活,晚上念书。一定不让阿喜,跟着我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