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找了兽医来看,原来是吃了泻药。
  可丢死人了,就这李云玉还抱着马脖子安慰马,说让它受苦了。
  还有那青虫,你哆哆嗦嗦放过去,阿兄目不斜视,一脚踩死一只,李云朵想想就觉得滑稽,你可心疼坏了,说你好不容易让人捉来的,还想着吓完阿兄就把虫拿回去喂鸟。
  结果那虫成了虫泥,鸟都不吃。
  这就是李云玉这些年的丰功伟绩,全是这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屁大点事儿。
  莫说秦虞,换成谁都懒得跟他计较。
  跌份儿。
  你说他蠢吧,他又想着算计点秦家的家财,你说他聪明吧,他用的手段跟五岁的小孩差不多。
  闹到最后,连李宣流都摇头,让他少折腾些,免得对比之下显得过于丢人。
  秦虞是淡漠寡言,可总好过于李云玉多嘴愚蠢。
  就京郊买山匪刺杀一事,给李云玉八个胆子,他也不敢做。
  但保不准李家人会以他的名义做些事情。
  李云朵问李云玉,你知道京郊劫匪的事?
  李云玉哼哼,准备拿乔,你让我说我就说啊,你是哥哥还是我是哥哥。
  李云朵脸板起来,筷子往桌上一拍,冷脸看他,说。
  啪的一声。
  李云玉吓得一哆嗦,连白氏都跟着害怕,小声劝李云玉,你就快说吧,不然你妹妹发火,我可不帮你说好话。
  这个家,到底谁才是当娘的?
  李云玉嘟囔着脸,老老实实开口,是二叔他们干的,我就听了一耳朵,他们说我年纪小不让我继续听。
  李云朵皱眉。
  什么年纪小,分明是觉得李云玉心性单纯,性格愚蠢,好被人骗话罢了。
  二叔直接买的凶吗?李云朵问。
  李云玉皱眉想了想,缓慢摇头,好像不是,是二叔出钱,别人帮他办的事儿。
  不过我听了一耳朵,李云玉双手撑着桌沿,倾身往前,眼睛看着白氏跟李云朵,小声道:这事涉及到了宫里的皇子。
  李云玉坐直了腰,至于哪个皇子我就不知道了,我就只听了这么一耳朵。
  白氏没忍住说他,什么事情都是只听了一耳朵,真是白瞎了你长了两只耳朵。
  他们不让我知道我能怎么办。李云玉开始没心没肺的吃饭。
  白氏指望不上他,只能看向李云朵,云朵你觉得呢?
  李云朵微微摇头。
  她心里也拿不准,最要紧的是,李云玉在这儿呢,他听了一耳朵容易往外乱说。
  他就跟那漏了个洞的黄豆袋子似的,提起来抖一抖,什么都哗啦啦地漏出去了。
  这也是为何李二老爷谈重要事情会避开他的原因。
  你觉得什么?李云玉好奇地看向李云朵。
  李云朵抿了下唇,随意道:我觉得这汤包味道不错。
  我也觉得这个好吃,李云玉又捏了一个,跟白氏说,娘,下次要是有,你还叫我来。
  来之前他想着年轻人吃什么早饭,来之后,真香啊。
  对了,白氏看着李云玉这张还算俊秀的脸,过几日我办宴邀请京中没出嫁的小姐姑娘来府里玩耍,你那天就别出门了。
  李云玉把脸拧巴起来,不甚情愿,你请她们来玩,让云朵陪不就行了,为什么我也要留在家里招待客人,我不管我想出去玩。
  白氏,
  白氏觉得胸口疼。
  她这儿子不聪明就算了,还不开窍。
  我请她们来,一是给你哥找媳妇,二是给你找媳妇!
  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不急着找媳妇呢!。
  白氏染着豆蔻的手指用力戳李云玉的脑袋,这是个木头疙瘩吗,光想着玩儿!
  娘别戳了,再戳就戳傻了,李云玉端着碗躲,我留我留,我留下来还不行吗。
  他喝着汤,想起什么,忽然问,那娘你会邀请沈家吗?就是沈建瓴家的夫人小姐。
  自然。白氏就算再不情愿,也不能不给沈家人脸面。
  虽说沈家跟李宣流的事情还没传出去,但她也不敢明面上跟李宣流使脸色。
  他家一个夫人,两个未出阁的小姐,都会邀请。
  也就是沈酥沈妤都会来。
  李云玉听到沈酥的名字,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很好,敢跟他娘抢侧室的位置,看他到时候怎么为难她!
  李云玉用力,一筷子戳起一个包子,大口吃。
  白氏表示没眼看,问李云朵,他又想干嘛?
  李云朵看了眼李云玉,管他呢,反正结果都是对别人伤害性不大,对他自己侮辱性过强。
  李云玉,
  他可听见了,他两只耳朵都听见了啊!
  李云朵终究没忍住,翻了个大白眼。
  她懒得理李云玉,满脑子想的都是山匪的事情。
  买通山匪杀阿兄,应该李家人出钱,皇子出势,这事现在交到京兆尹府,怕是也查不出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