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脸色顿时铁青起来,“太医署的御医都是瞎的吗?这种丹药若是服用过多,对身体的损害很大!那些老家伙不可能看不出来!他们为什么不告诉皇上?”
  君宥齐叹息道:“只怕他们知道了都不敢说,而且皇上那脾气你也知道,哪里有人敢劝?”
  张太医是个耿直之人,怒道:“他们不敢说,我敢!君大公子,你带我入宫,我要告诉皇上,这种丹药不能再吃了!”
  君宥齐见他愿意出面,心中一喜,急忙劝阻他道:“张太医不要着急,就算要见皇上,也不能急于一时,这几日你舟车劳顿,从南阳赶过来,肯定累坏了,先去好好休息,明日我再陪你入宫,如何?”
  见君宥齐这么说,张太医只能按捺住满腔火气,同意了。
  他亲自将张太医送出,吩咐小厮好生招待张太医。
  小厮领命,带张太医下去安顿。
  张太医刚走,乔允就被人领了过来。
  “乔二公子,你匆匆来找我,有事?”
  二人才刚刚在广平王府分开,乔允又来找自己,肯定有急事,他将人带进书房。
  乔允拿出书信,低声道:“云嫔身世,锦麟卫那边,已经查出来了,云嫔果然不是怀化将军之女,而是出身贱籍的歌女。”
  君宥齐接过书信看起来,一向淡漠从容的他,忍不住勾了勾唇唇角,“好,有了这些证据,加上张太医,之前找到的那些书信,煜王之子、翠儿,我们这回绝对胜券在握!乔二公子,明日我就带他们进宫面圣!”
  “那一切就拜托君大公子了!”乔允一脸郑重拜托他道。
  .....
  叶氏怂恿薛牧诚进宫。
  薛牧诚将打听到的煜王之子特征告诉了叶氏。
  叶氏一听,笑道:“胎记的事情,简单得很,我认识一位擅长化妆的婆子,让她在人身上画一个胎记,不难。”
  薛牧诚道:“就算胎记可以做伪,可人怎么办?谁会心甘情愿去送死呢?”
  叶氏眼珠子转了转,有了主意,“只要好处够多,就算是送死,也有人愿意做。我听闻那城南有很多饿得快死了的贱民,若是用他们一命,来换全家人的好生活,肯定有人巴不得上门来。”
  薛牧诚不想做这等缺德事,就把事情推给了叶氏,“既然如此,这件事就交给你来负责。”
  叶氏知道丈夫懒得做这些糟烂事,就全权将事情揽了过来,还一脸自得,“老爷放心,我肯定把事情安排妥当,不会让你劳神,只是还望你以后得了贵人青眼,平步青云,不要忘了妾身。”
  薛牧诚见她如此为自己筹谋,难得哄她,“你放心,等我进了户部任职,我就收敛心性,不再在外面胡来,以后府中库房钥匙,也都交给你管着。”
  叶氏盼了这么多年,总算盼来这句承诺,办起事情来,更加用心。
  她找了贾嫲嫲过来,让她帮忙去寻个替死鬼。
  贾嫲嫲一听是这种小事,立即应下来,“夫人放心,只要银子给得够,肯定能很快找到!”
  她也巴不得忠勤伯爵府早点倒霉,因此听完吩咐,就立即带着去城南寻人。
  她让几个小厮去四处打听,很快,就有个饿得皮包骨头的年轻男子过来,说只要十两银子,他就把这条命卖给他们。
  贾嫲嫲打量他,问道:“你叫什么?”
  “阿三。”
  贾嫲嫲冷哼一声,“贱名一个。”
  她又问了阿三年龄,家中几口人,若是他出事,可会有人来闹。
  阿三一一作答,贾嫲嫲听得还算满意。
  而且,阿三年龄和煜王之子也算接近,拿他去交差也是可以的。
  她拿出契书,让阿三按了手印后,这才将手中银袋子给他。
  阿三清点了钱袋子中的银子,确认无误后,说要把钱拿回家再跟他们走。
  贾嫲嫲点头,派了个小厮送他回家。
  阿三回家后,将银钱给了家中同样瘦骨嶙峋的长子,吩咐他几句后,这才抹着眼泪出来。
  贾嫲嫲将他带回去见叶氏。
  叶氏见阿三勉强符合条件,让人叫了那擅长化妆的赵婆子过来,在阿三肩头画了一块胎记。
  赵婆子只是收钱办事,也不敢多问,只是提醒道:“这胎记遇了水也洗不掉,需等三日后,才会慢慢消失。”
  叶氏觉得三日时间也够了,让人给了赵婆子丰厚的赏钱,想要堵她的嘴,不让她出去乱说。
  赵婆子拿着钱,千恩万谢,再三表示会守口如瓶,这才离开。
  等到屋中只剩下叶氏、贾嫲嫲和阿三时,叶氏才将要做的事情告诉那阿三。
  “.......记住了,你是煜王流落在外的儿子,你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是我们文昌伯爵府的伯爷找到你的,进了宫,圣上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不知道。一切,自有伯爷开口。还有,你肩膀上的胎记,也是自小就有的。”
  阿三一听要进宫,吓得面色苍白。
  可是想到自己收了人家的银子,也不好拒绝,只能忍着害怕一口答应下来。
  叶氏见事情进展如此顺利,心中很是高兴。
  她让人带了阿三出去,这才去了薛牧诚书房,把事情告诉他。
  第185章 药石无医
  “这么快就找到了?”薛牧诚很惊讶。
  叶氏催他,“我看择日不如撞日,明天你就将人带进宫吧!皇上眼下气着大公主,得抓紧让皇上处置大公主和其他人才好!若是等皇上气消了,想让大公主死就没那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