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颂见他时不时看一下钟表,还以为他有什么急事。
  但随着机甲越发偏离航线,周围驶入一片漆黑,漫长的等待后,降落在一片荒芜之地。
  沈颂转头,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见徐思远莞尔一笑,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沈颂愣了愣,也跟着下了车。
  这是第一区的偏远地区,常年气温低下,不适宜虫族居住,因此被划分为区域边缘带。
  荒芜之地。
  周围一片漆黑,沈颂站在原地,只见远处一点星火。
  哗!
  一瞬间,寒风化为眼前的璀璨。
  1600度的铁水如满天华彩,映亮了整片夜空,烟花炸开霎那间,瑰丽的铁花绽开在空中,又转瞬即逝。
  如令人震憾惋惜的一场盛世。
  方圆百里,徐思远专门为他打造了一场盛宴。
  一时间,沈颂不知道用什么话语来形容眼前的场景。
  他滞在原地,烟花声盖过了呼啸寒风。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璀璨烟火。
  “你为什么会这个?”
  深夜沉寂下来,他的目光停留在朝他走来徐思远身上,沈颂才开口问道。
  徐思远来到他身边,面上的笑意尚在,带着一些促狭:“我…有一个朋友。”
  徐思远转头望着远处的一轮明月,轻声道:“他被降职到民间做官,偶然学习的一项手艺。”
  咔哒,指针回到原点。
  “沈颂”
  夜色下,朦胧的月光笼罩着大地,眼前人,也变得虚实不明。
  沈颂看着徐思远笑了笑,点燃了一根细小的烟花。
  寒风中的花火显得格外脆弱,却又经久不灭。
  身旁寂寥只剩风声,却能清楚的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结婚快乐。”
  海压竹枝低复举,风吹山角晦还明。
  第15章
  社畜的一天
  目之所及是青山绿生,是川河盎然。
  他不曾记得这里,眼前人却无比熟悉,又格外羸弱不堪。
  他站在春色之中,如天地复苏的一抹苍白遗霜,清冷的像未融的雪。
  “你好,小可怜。”
  .
  徐思远一进来就被沈颂突然起身惊了一下,只见沈颂头痛欲裂的样子,徐思远以为是之前药性副作用,赶忙上前去摸他的脉,结果手被一把甩开。
  一时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沈颂咳了一下,才开口打破了僵局:“你进来干什么?”
  徐思远收回目光,往旁边站了站,若无其事的回答道:“你哥来了。”
  沈颂和沈格在客厅里,沈格神色凝重,似乎是有备而来,身后还带了几个手下。
  徐思远去后院给自己的小树苗浇了点水,他挽了挽衣袖,抬手遮了一下刺眼的阳光,面无表情的感叹:
  啊,晴空万里。
  客厅里,杯子摔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声响,在一片寂静中打破了这压抑的氛围。
  “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沈格的声音压着怒火,沈颂微微一顿,目光停留在窗外的那一隅。
  透过玻璃,在那一抹绿叶旁,模糊不清的身形,随着影影绰绰的天光微微晃荡。
  沈颂只一眼便收回目光,转头看向紧皱着眉头的沈格,忽而笑了一下。
  “迟早都要回去的。”
  但徐思远没想到这么快,沈颂第二天一早就回联盟述职。
  更没想到他也要去。
  徐思远坐在办公室里收拾东西,等待通知,他做为文秘负责记录会议内容。
  差不多就等同于大梁的记录官。
  会议10点开始,徐思远挽了挽头发,戴上工作牌,跟着沈格离开了。
  政治大楼和联盟大厦之间连接了一道长廊,透过特制玻璃,能将第一区的城市地段尽收眼底。
  离会议开始还有30分钟,沈格进入会议室和那些议员交谈,留徐思远一人在外边等待。
  “徐思远?”
  听见有人叫自己,徐思远转头就看到耿斯朝自己走来,表面是掩饰不住的疑惑。
  “你怎么上来了?”徐思远问。
  以耿斯的身份,应该不会参与到联盟中心事务。
  果然,就见耿斯毫不在意,偷偷凑到徐思远身边说:“我父亲来交季度报告,我就顺便跟过来了。”
  徐思远佯装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刚想找个理由把他支走,就听身边的话唠开口问:“你怎么留长头发了?今天沈上将也要回来述职。”
  “不好看吗?”徐思远反问道,冲他笑了一下,默不作声的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扒拉开。
  但耿斯也不在乎,顺口道:“好看啊,你这张脸怎么折腾都好看。”
  徐思远看了眼时间,就准备进去,楼层传来一片动静,而他下一秒就被耿斯拉住了脚步。
  徐思远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往动静那边望了过去。
  只见沈颂从电梯里出来,他穿着联盟的制服衬衫,银色的袖扣发出金属光泽,他神色淡漠的走近大众的视野。
  耿斯还是会为沈上将的美貌所惊讶,正转头和徐思远说:“你们玩得还…人呢?”
  徐思远趁机溜了进来,在自己的坐位上落坐。
  会议室里,有好几个熟悉面孔,顾平和沈弘福也在,反到是徐立没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