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颂略带一丝狐疑,诚实发问:“你真的能走进徐家的大门吗?”
  徐思远:……不要说实话
  最后,还是沈颂一路送他回了徐宅。
  透过车窗玻璃,耀眼的暖阳有些刺痛了双眼,徐思远皱了皱眉,将自己挪到了阴影处。大脑一片混乱中还不忘质疑自己。
  徐立不会真带医生给他全身检查吧?
  果不其然,徐思远被沈颂扶进门,一抬头,就看见徐立坐在客厅中央,两边站着好几个白大褂,神色凝重的齐刷刷的看向他。
  徐思远:“呃……”这是怎么了?感觉他是什么将死之人。
  没等他反应过来,徐立就一脸严肃的冲他招手道:“过来。”
  徐思远顿了顿,转头对沈颂温和一笑,低声道:“你先去忙吧,我自己能应付。”
  沈颂看了他一眼,刚准备松开手。
  就听见徐思远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那你今天晚上早点回来?”
  沈颂回答:“我尽量。”
  徐立及医生及所有仆人:......
  送走了沈颂,徐思远才收敛了一下笑容,回头跟着医护人员进了一个房间。
  一进门徐思远就看见屋子正中间的医疗舱。
  “徐少爷,请把上衣脱下来。”
  徐思远垂下眼,听话的把衬衫上衣脱掉,露出紧致有力的腹肌,每一寸肌肉恰到好处,腰线轮廓流畅优美,没入腰腹之下。
  大概是性别原因,徐思远的身材没有军雌那么健硕,因常年待在实验室,皮肤也泛着不健康的白,在灯光下格外脆弱。
  徐思远按指示躺进医疗舱,无数针管刺入血管,舱门关闭,随之,显示屏上的数据飞快的计算了起来,然后逐渐固定在某个区间范围内。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思远才听到舱门打开的声响,他睁开眼,转头就看见医生指着光脑上的数据,正对徐立说些什么。
  无非就是那些老话,徐思远也懒得去听,穿上衣服就准备走。
  “徐思远。”徐立在身后叫住了他。
  徐思远回头,只见徐立坐在那,先没仔细看,灯光下,徐立的两鬓已有了些许白发,眼角也生出了细纹,岁月的沟壑也在他的身上逐渐显现出来。
  “你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徐立说道,3年时间似乎会改变许多。眼前的儿子,几乎陌生到他不认识的程度。
  “人都是会变的,父亲。”徐思远弯了一下嘴角,回头看了他一眼,转身出了门。
  不用他费心劳神,徐立就会把他的变化归于三年的“实验体生涯”。
  所以他没有看见,转身之后,徐立变幻莫测的眼神。
  关上门,徐思远回到自己的房间,靠着门沿,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半晌,徐思远抬头,环顾整个房间。这个房间还是三年前的模样,陈设还是没怎么变,甚至有被人精心打扫过的痕迹。
  徐思远当然不会认为徐立是爱子心切,这三年来,还特意为他留着一间房等他回来。
  徐思远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走到窗边。
  外面依旧是繁花遍地的庭院,树木葱郁,阳光落在院中的亭子的屋檐上,反射出淡当的光泽。
  十三区的天气依然千篇一律的温暖,四季如春。
  徐思远偏了偏头,目光落在窗台下边的血色手印处。
  位置隐蔽,除非特意寻找,不然很难发现它的存在。因为时间久远,红色的印记已经有些褪色。
  徐思远这才肯定了内心的猜想。
  顿了顿,徐思远又在窗边看了会风景才关上了窗。
  回到屋里给沈颂发了条消息。
  此时
  沈颂正坐在会议室里,在座的都是各区的指挥官,正聚精会神的商量着当下形势与策略。
  沈颂坐在首位,神色自若的听着他们发言。
  “我说完了。”说着,那军雌有意无意往沈颂这边看。
  不止是他,所有人都在窥着沈颂的神色,企图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光脑传来细微的震动,沈颂默不作声的点开,就开到某人的信息。
  [徐思远:阿颂,会翻墙吗?]
  沈颂甚至能想象到徐思远是怎么一本正经地发出这句话的。
  思及此,沈颂笑了一声。
  一时间,会议室里针落可闻。
  上将这是…嫌我们太蠢了吗?
  .
  晚上,徐思远索性就待在客厅里等沈颂。
  徐思远看向二楼的书房,有一瞬间还有些庆幸,虫族把餐桌文化给进化掉了,不然他实在是想不出和徐立坐在一起吃饭会多煎熬。
  “你怎么在这里?”
  徐思远猛然回神,回头就看见沈颂站在门口。
  “没干嘛,”徐思远装作一副很不满的样子,一边命令道:“下次再这么晚,就别回来了。”
  沈颂看了一眼时间,不过才晚上9点,心里忍不住发笑,一边面无表情的回道:“开了一个会而已。”
  两人之间的气氛降至冰点,房子里的仆人也不敢大口呼吸。
  徐思远看着站在门口的沈颂,好像看块木头,表情甚是不悦,“愣着干嘛?准备站一晚上吗?”
  沈颂顿了顿,沉默着跟了上去。
  房门一关,整栋楼的仆人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门后,一片黑暗中,密密麻麻的吻就落了下来,在黑暗潮湿的角落,徐思远头一次感觉有点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