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一起去!”简兮已经开始兴奋了。
  诸葛亮忍不住瞥她一眼。既然不接受衣裙,每日更新在南极生物峮衣无尔尔七五二八一为何又接受同游的邀请?既然要拒绝,为何不拒绝明白点?
  简兮哪懂其中的弯弯绕绕,她觉得一堆人约一起出去玩儿,再正常不过了。因此,她并未察觉徐庶有什么更深层的意思,欣然答应与他一同前往,并且自动把同行人的范围扩大。
  她有些激动地说:“这次出门我多带些点心果子,子让同我一路肯定高兴,我现在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徐庶:“……”
  诸葛亮:“……”原来她不是拒绝,而是根本没懂。
  几日后赶上下雨天,诸葛亮从田间归来的早,突击检查子让的《礼运大同篇》学得如何。
  子让脑袋聪明,早就把文章倒背如流,可诸葛亮不会只限于机械背诵,他要求子让谈见解,千篇一律的他不满意,一定要是独道见解。
  子让近期练剑的时间比读书时间长,再加上习武困乏,他脑子跟不上节奏,回答问题磕磕绊绊。
  简兮猫在书房窗口,心想反正诸葛亮背对着她看不见,于是在窗外连说带比划,让男孩儿看她的口型和手势。
  子让连猜带蒙,看似对答如流,可诸葛亮哪是好糊弄的,很快就发现窗外有猫腻。他转身盯着简兮,手拿戒尺,笑容莫测。
  简兮被抓个正着,灰溜溜来到书房,垂着脑袋站在子让身边。
  “啪!”
  子让被戒尺打了手心。
  简兮心里惨叫,她该不会也要挨打吧。她颤颤巍巍地把手伸过去,忽听诸葛亮说:“蛇固无足,子安能为之足?”
  “嗯?”简兮抬起脑袋,眼巴巴地瞅着他。他的意思是子让刚才虽然磕巴,但回答的内容很好,反而是她在外面画蛇添足?
  “我打子让是因为他投机取巧反自误,实在愚蠢。至于你……”诸葛亮举着戒尺,慢悠悠地说,“既然喜欢帮人回答问题,那我来考你。”
  “别。”简兮把手往前伸,“先生还是打我手心吧,就是别打太狠,一下就好。”
  诸葛亮好笑:“这么轻易就领罚?”
  简兮说:“人贵自知,我肚子里有几斤墨水,还是很清楚的。”比古文我肯定比不过你,省省吧。
  诸葛亮轻轻一笑:“方才你教子让说的那些话虽然离经叛道,倒也有自己的想法,看来你读过几本书。”
  简兮:我是本科,谢谢。
  只听他接着说:“难得你识字,以后若是得闲,你可以和子让一起到书房看书。”
  “啊?真的假的?”简兮还没作反应,子让先不淡定了,他声音哀怨地说,“先生偏心!当年我可是苦苦求了您一年,您才让我进书房的啊!”
  简兮戳戳子让的胳膊,故作高深说:“你没听说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行拂乱其所为。先生看重你才磨练你呢,至于我嘛,先生是怕我把你带歪了。”
  “带歪?”
  “就是不学好。”
  诸葛亮忍俊不禁。人贵自知,说得很对。
  第二十六章 墨水
  简兮开始进书房看书,其实她在书房一大半时间都在煮茶、添茶、研墨。子让彻底成了学徒,一门心思搞学问,而她反而成了书童。
  有的时候得闲了,她便一个人偷偷找张桌子,抄她原来看过的文章打发时间。有时也会随手捡来诸葛亮写完不要的手稿,临帖练字。
  她在桌前临帖,好奇地琢磨为什么诸葛亮这么喜欢《梁甫吟》。她就不喜欢晏子,二桃杀三士,小人得志。
  对于诸葛亮,虽然嘴上不肯承认,心里已完全接受简兮带给草庐的变化。
  诸葛亮喜静,有时一个人呆在书房一整天,或者在田垄独自忙碌一整天,弄得子让小小年纪便成了闷葫芦性子。
  可自从简兮来到草庐,子让仿佛变了一个人,从一个沉闷的男孩儿变得干净整洁、笑容英朗。徐庶、庞统这些朋友更愿意到草庐串门,从前是为了把酒言欢,共论天下,如今也为了品尝简兮做的一手好菜,煮得一壶好茶。
  她还是一个心细的女子,书房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按照他平日看书的习惯,把书卷、手稿依次放好,做上标记,让他每天能最快找到需要的书册。
  晚上只要他不睡,她便在书房也熬着不睡觉,哪怕再困也不回屋。时间一久他便明白了她的用心,少熬夜,按时就寝。
  有时他在案前看书,简兮坐在一旁临帖。偶尔他抬起头时,能看到她正望着他的脸,若有所思。
  他浅笑着问:“我面上有何物,让你观望如此久?”
  简兮闹了个大红脸,她搁下毛笔说:“我就是好奇,先生为何喜欢《梁甫吟》。”
  诸葛亮起身走过去,随手拿起一张她抄写的手稿,看得出她在努力模仿他的笔迹,可字实在写得不怎么样。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
  子让出去开门,过了一会儿拿了两张请帖进来。一张给诸葛亮,一张给简兮。
  “为何我也有请帖?”简兮诧异。
  她奇怪地看着诸葛亮,诸葛亮被看得无奈了,只好提醒她:“那日喝茶下棋,是你应下的。”
  “啊?”简兮这才明白徐庶邀她同游是什么意思,不是朋友一招呼大家都去蹦迪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