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省听了郭阴阳的话,也觉得不能轻举妄动,然后就请了两个得力手下,一个是黑瞎子,一个是大奎,再带上潘子,这次吴三省也可谓武装到了牙齿。
  “滴滴——”
  车声响彻,黑暗漫长的柏油路上,三辆房车鱼贯而行,两侧的树木越来越稀疏,荒凉景象越来越多,气温也越来越冷。
  第一辆房车是潘子,大奎,黑瞎子,三叔。
  第二辆房车是吴天真,胡八一,闷油瓶,郭斩星这些年轻一辈,用三叔的话,你们都是年轻人都多聊聊天。
  第三辆车是一些随从人员,走地仙,穿山鬼,还有一些南北派的跟随伙计。
  此时此刻第一辆车里,三叔已经睡着了,潘子在煮宵夜给大奎和黑瞎子做完饭,三个伙计闲聊个不断。
  黑瞎子名黑瞎子,并不是真的瞎和皮肤黑,反而这小哥长相很帅气,皮肤苍白,很有型的那种,只是他带着个墨镜,墨镜从不离身,看着和黑瞎子一般,说起话来特别有一股湘西味道,“老潘,你说咱队里那个不喜欢说话的家伙,是新的发丘天官。”
  潘子道,“对啊,新的发丘天官,以后你俩见到了,尊敬一点,别天天一口一个吊毛,一口一个家伙,要叫靓仔!”
  大奎捋了一把头发,“有我靓吗?”
  “去你的,你个板寸头,有啥好靓的!”
  “行了,别逼逼赖赖了,潘子你火锅做好没有?老子都快饿死了,大奎你过来开会车!”
  “我不开,我要在躺一会……”
  比起来第一辆车的做饭开车,第二辆车就安静的多了,车子里一个单铺,一个大铺,张起灵和吴天真睡了大铺,王凯旋一个人睡了单铺,剩下个胡八一开车,郭斩星轮着开。
  郭斩星坐在副驾驶位上,旋转着手机,手机上一张少年照片。
  这少年,英姿飒爽,身着满是灰土的皮外套,站在那,右手拿着一把手,左手里鲜血淋漓,居然是一只黄色的巨型狐狸类野兽!
  这黄皮怪狸怕是有一人之高!此刻却被砍死在了那,而少年一手提着刀,一手提着一人高的猎物,志气满面!任谁看到这张照片都得说一句,年少气盛不得了啊!
  就在这时,开车的胡八一念了一句,“这个应该是黄皮子吧!这么大的黄皮子,不多见啊!”
  郭斩星这才发现胡八一一边开车,一边在偷看自己手机。
  郭斩星机警的把手机反转了过去,“这照片是p的!假的,网络上的照片。”
  胡八一看郭斩星要离开,念了一句,“之前你爷爷有意无意提过一句,说你小时候被黄皮子讨封过,是真的吗?”
  郭斩星坐了下来,看着胡八一,“你知道讨封?”
  胡八一道,“当然知道,甚至,我还亲耳听被讨封人说过他的故事!要听一听吗?”
  郭斩星抬手,“当然。”
  胡八一想了想,眼神飘向了车外远方,“那会啊,我还是年少时候,家里破烂,就和几个朋友到处走街串村的打零工混日子,有一次去了个老爷子家里,老爷子给我们讲了他被讨封的事情。”
  “那是民国十三年,兵荒马乱的年代,老爷子那会正年轻,隔壁村子办喜事,他去帮衬,吃饱喝足之后朝家里走,走到半晌,就听到了一个陌生声音,那声音道,老乡,老乡,你看看我是像人还是像神!”
  说到这里,郭斩星眼神中隐隐蕴含了几分怒意,他压着怒气,平和道,“然后呢?这个老爷子怎么回答的?”
  胡八一道,“这个老爷子可不是傻子,他年轻那会见多识广磨剪子磨刀子,知道的多,他明白这是黄皮子讨封。”
  “讨封这个东西啊,说的简单点,就是山精野怪修行到了某种境界,来问人讨个彩头。”
  “你要说它是人,那它这一身道行就废了,到时候缠着你,全家完犊子。”
  “可你要说它是神,那它就得道飞升了,可它飞升之后,还是不会放过你,你的世世代代都要供奉他,成为他的下家,世世代代被它祸害。”
  郭斩星忍不住了,“那老爷子到底怎么回答的?你别卖关子啊!”
  胡八一意味悠长的念了一句,“这位老爷子当时也就二十来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可家里穷啊,娶不来老婆,他就色胆包天,念了一句,我看你像是二八年华的黄花大闺女!”
  郭斩星听此,脸上无比荒谬,“这不是胡闹吗?”
  “是啊,胡闹呗!”胡八一道,“回答哪个都是错,干脆就胡闹呗!可就这一胡闹出事儿了!老爷子从此之后,开始转运,不断的发财,那老爷子后来谈的几个对象,全都意外身死,而且还都是被黄皮子咬死的!老爷子当时年近古稀,他天天唠叨一件事,说自己死了之后,要独葬,要去当上门姑爷,他说报应来了,说这就是他当年拿了人家财礼,是要回报还冤的……”
  说到这里,胡八一深邃的看了一眼郭斩星,“你敢杀了黄皮子,想来也是被黄皮子诅咒了吧,你这次明着是去楼兰找宝贝,实则是想跑远点,脱离黄皮子诅咒,对不对?”
  郭斩星笑道,“胡大哥,你想多了,我先去睡了,下一波轮班开车喊我。”
  胡八一看着郭斩星要离开,念了一句,“被讨封其实没啥坏的,最起码你现阶段会活的很好,而且只要你够诚意,找点宝贝,给人家黄皮子道歉个,好好供奉也没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