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哨和三叔隐晦的对视一眼后,很明显俩人都知道面前的这个家伙不是陈玉楼,是假扮的。
  鹧鸪哨觉得是假扮的,是因为鹧鸪哨看过真的陈玉楼,阿楼老的不成模样了。
  至于三叔,三叔觉得他就单纯的不是,毕竟陈玉楼也是数十万小弟的江湖大佬,他就算再平易近人,身上那股子傲视天下的枭雄之气是瞒不住的,他骨子里很傲气,叫一声三叔也只是出于尊敬,这人太随和了,不像是陈玉楼。
  不过鹧鸪哨和三叔都没有拆穿花玛拐的扮演,鹧鸪哨随口道,“我俩就是没事儿在这上面转转看看,没想到能遇到陈掌柜啊!陈掌柜这次来古蓝县是来旅游的?”
  “旅游什么啊!”吴老三道,“陈掌柜这人,无利不起早,上次草原那场生意都没去,早早回了常胜山,依我看八成是找到新买卖了,对不对?”
  “陈玉楼”笑呵呵道,“三叔,九哥这么说,那我也就不瞒着了,古蓝县这边确实有宝,但是宝的具体来历,我还没搞定,如果三叔九哥有兴趣,不如合作一把?”
  “好!”吴老三道,“合作么!那我们去屋子里坐坐,从长计议?”
  “这个——”“陈玉楼”道,“今儿天色晚了,我屋子里好几个兄弟都睡了,要不明早,大家吃过早饭,我带你们去找这边的线索人,怎么样?”
  鹧鸪哨道,“这样啊,那,明天见?”
  “陈玉楼”道,“好,好,明儿见啊,九哥,三叔!”
  鹧鸪哨和吴三省对视一眼,俩人下了楼。
  诺大的阳台上,“陈玉楼”送走了鹧鸪哨和三叔,回头走回了屋子里,屋子亮了一盏灯,灯影里老态龙钟的陈玉楼坐在那,他握着拐杖的老手颤抖几分,脸上的褶子里晶莹浑浊。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一群盗墓的盗墓贼,愿意为了自己这一条老命,去趟一个禁忌的局!
  有这等兄弟,此生足矣,我陈玉楼此生不孤!
  “陈玉楼”看着灯影下的老掌柜,“掌柜的,有些事情是命,我们躲不过去的。”
  陈玉楼站了起身,“不说了,他们愿意参合,那就参合吧。”
  “陈玉楼”道,“掌柜的,有这样的兄弟,我觉得我们更有把握拿到龙珠,到时候,延寿十年!岂不痛快?”
  陈玉楼道,“我宁可不要龙珠!断了这十年阳寿!我已经受够了这样被胁迫的生活,每天惴惴不安,每天被人拿着刀抵着后心!”
  “陈玉楼”道,“所以掌柜的,你这次是故意和它作对吗?”
  陈玉楼没说话,只是念了一句,“乏了,早点睡吧,明天你就不要扮我了,就以你的本来容貌应对他们,三叔他们都是老江湖了,你夜晚扮演我还凑合,白天一定会露馅的,到时候他们要是觉得你反了我的常胜山,怕是对你不利,对三叔他们还是老实一点好,就说是我让你来的。”
  “陈玉楼”道,“我知道。”
  灯熄灭了,一夜无语,然而离开的鹧鸪哨和吴三省此刻内心也并不安宁。
  先是吴三省,回到套房的吴三省,发现自己的伙计们已经各个呼呼大睡了,只有个黑瞎子打着哈欠不住的道,“三叔,九哥屋子里有个大美女,你知道吗?”
  吴三省怪诞的看着黑瞎子,“知道又如何?别人不能找女人吗?九哥年轻气盛,别说找一个,找三个都不多!你个王八犊子这次去夜总会左拥右抱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破事儿吗?”
  瞎哥脸上讪讪的,“不是,三叔,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觉得九哥这个妹子来历不简单,除了这个大美人,九哥那边还有一个老头,那老头带了一把刀,那刀老厉害了,长不过七寸,可是背后刀柄上有四个环柄刀币!”
  “师刀!”三叔脱口而道,“你说的那玩意叫师刀!”
  瞎哥急忙点头,“是师刀!我就想说来着,这种东西不是已经失传了,怎么还有啊!这怕是江湖玄门大佬的标配法器身份证明吧!”
  三叔看了看窗外,“你确定你没看错,那是师刀?”
  “肯定是!”瞎哥道,“我眼神很犀利的,三叔你要相信我,三叔你是不是有别的发现?”
  三叔搓着手道,“师刀这个东西,很玄,玄门人在修行之中是不佩戴这玩意的,只有玄门高手退出门派,或者宣告金盆洗手不问世事后才会佩戴,师刀在玄门更像是一种高级的退休证书,它是实力象征,也是一种世外高人的身份,普通玄门遇到他们自动矮半截,属于是……”
  瞎哥道,“也就是说,这玩意是功成名就,全身而退的标志?”
  “对!”三叔道,“就是这意思,师刀的佩戴者不多,但是佩戴的,那都是横的不行的,或许他们现在不咋的,他们一定有个曾经名动天下的马甲!只是老九的屋子里出现了这种级别的人物,难道说老九是玄门高手?”
  瞎哥道,“九哥这么年轻能这么吊,那肯定不是一般来历,三叔别多想了,早点睡吧!”
  “嗯!”三叔道,“对了,你今晚上别睡了,去三楼瞅瞅,我估摸着三楼那些人会给我搞事情,他们不管搞什么,你都不要阻止,就在那看,明早给我汇报。”
  瞎哥几分无聊,“三叔,能不能换个人,我一晚上没睡,明儿会没精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