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轻轻晃动着耳麦,墨镜下看不出他的表情。
  柴玉关哈哈笑出了声,“三叔这是嘴上说着不生气,心里气的咬牙切齿啊!”
  雪莉杨一袭黑皮衣,干净利索的道,“三叔打死也不会想到,和他隔空斗法的是小三爷,是曾经最熟悉他的人!小三爷早料到三叔这么推测,所以出了奇招,我们走在前面,他们走在后面,三叔只想着防范背后的麻烦,却不知道真正的麻烦来自于我们!”
  “够了!”
  吴邪右手握紧了耳麦,磕巴一声脆响,耳麦被搓成了一团碎屑。
  吴邪右手扬起,碎屑随风落入了吴邪脚下的泥潭里。
  吴邪道,“信号到这里已经很差了,再过河之后,怕是会彻底没信号,电子设备都拆了吧,轻装前进!”
  雪莉杨道,“果然最靠谱的还是指南针啊!”
  吴邪没有说话,而是打开了一副地图,地图是一张很老旧的地图,做工很精致,从图文标记可以清楚分辨出作图的绝对学过地图专业类知识,即使是手工绘制,可上面都清晰的勾勒出来了一个个的绿色和红色的勾叉。
  雪莉杨注意到了地图的边角,上面有一行字迹,“考古队,陈。”
  考古队?哪儿来的考古队的地图?
  雪莉杨压下了这个想法,没有去问,毕竟杨参谋很清楚,问了,吴邪也不会给你回答。
  裘德考指着地图上的一角,“哝,祁蒙山,这里应该是我们下一个落脚点!”
  柴玉关饶有兴致的道,“人都说山岭山岭,这祁蒙山居然是在遮龙岭里,有点怪啊!”
  “这有什么奇怪的!”雪莉杨道,“山岭只是地里名词,大小还要看本体,秦岭也是岭,秦岭小吗?秦岭囊含了多少大山!你怎么不说?”
  吴邪指着祁蒙山道,“朝西边走,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天亮,我们能到达遮龙岭下的祁蒙山!”
  “走!”
  “跟上!”
  湿漉漉的沼泽地,古木参天就算了,地上生长着快有一人多高的水草,水泊子一个接着一个,一行人虽然浩浩荡荡快三百人马,但是走过去却是连一个脚印都没留下,一层层的浓雾遮掩住了众人的身影,回头看去,一眼茫然。
  黑夜里,毒虫不断侵扰,好在大家都是专业的纹丝和缝的皮质作战服,一般的毒舌毒牙在这作战服上连个牙印都留不下,外带防护面罩,大家并不算多么困难。
  “小心,陷坑!”
  “该死!这是被上帝诅咒的地方!”
  雇佣兵很快遇到了大规模的陷坑,倒霉蛋在沼泽坭坑里飞快下沉,很快的绳索缠绕住,把他拖了上来,陷坑里一条条巴掌大小的吸血水蛭窜出,疯狂的朝着众人的护具上抽引,然而在全身防御装甲下,根本无法对大家伙造成任何的伤害。
  除了吸血水蛭,还有毒蟾,人头大小的蜘蛛,数不胜数的蛇,而且多是蟒蛇,动辄都是两三米,给前面带路的人带来了很多麻烦。
  裘德考深一脚浅一脚走在中间,老手不住的在胸前画着十字,“主保佑我!希望不要遇到麻烦。”
  柴玉关笑着接了一句,“主?这里好像不是主的地盘,主能保佑住你吗?有这时间不如求求昊天天帝,玉皇大帝什么的。”
  裘德考不乐意道,“这里不是主的地盘,这里一样不是你们中原王朝的地盘,求昊天玉皇不如拜九黎蚩尤!”
  柴玉关道,“话说回来了,你这么大的年纪了,跑来跑去盗墓图个什么劲儿!我上次遇到和你这么大年纪的盗墓贼还是应彩虹女士,应彩虹董事长,死的那叫一个真的惨!你该不会是和应彩虹一伙的吧!”
  “柴先生!请不要污蔑我!”柴玉关道,“应彩虹是环球矿业集团的,他们的身份可不简单,和很多大家族都有联系,而我不一样,我是一个老冒险家,从当年我和吴老狗交易开始……”
  说到这里,前面走路的吴邪回头道,“裘德考先生,你话很多么!来,来前面替我带回路!”
  “哈哈!”
  “去吧,老探险家先生!”
  裘德考走在前面,和吴邪并肩而行,俩人穿梭过一个个茂密的执业丛林。
  “考克斯·亨德烈!”吴邪念着裘德考的名字,“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裘德考笑道,“吴先生有话就直说么!你我现在是最亲密的战友!”
  吴邪看着裘德考,“这次队伍看起来是我拉起来的,实则是你在背后主使!如果没有你给我寄回来的录像带和地图,我是打死也不愿意叛变老九门的。”
  裘德考笑道,“不叛变老九门,难道说和老九门这条破船一起沉没吗?小三爷是人中龙凤,小三爷不该被那些腐朽的条款所制衡,你应该走出自己的路。”
  说这些话的时候,裘德考的脸颊上洋溢着神父一样的慈光,像极了当初和吴老狗见面的时刻。
  吴邪笑了起来,“你这么说话,让我想起来了你当初怎么忽悠我爷爷,买走了他手里的蛇眉铜鱼!”
  “哈哈!”裘德考笑了起来,“你爷爷不如你!他做事不够果断,尤其是结婚之后,他彻底捆住了手脚,很多事情他知道不对,但是他没有去改变,而是默认事情的发生!你不一样,你敢做敢恨!”
  吴邪道,“敢做敢恨,不还是你所赐吗?如果你不安排阿宁靠近我,不让阿宁最后死去!我怎么能变成这个模样?甚至可以说,我能有今天的模样,都是您的算计啊,考克斯·亨德烈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