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一穷怒道,你怎么不聊?我怎么知道聊什么?
  杨一贫怒视,你儿子在白玉京当差,我女儿又没在白玉京,我怎么聊的来!
  吴一穷道,你不是说你不认老爹女儿,从此孤寡一人,只尊三清的吗?
  杨一贫绷不住了,一脚踹在吴一穷屁股上,吴一穷尴尬的原地踉跄了几步。
  徐明看向了吴一穷,眼神生奇,这通天观二位想干嘛?
  吴一穷看着白帝,尴尬的道,“白帝大人,对相猫可否有了解?”
  徐明道,“素未听过。”
  吴一穷侃侃而谈,“实不相瞒,吴某人对于这猫,还是有所了解的。”
  徐明背着手,看着吴一穷殷勤的模样,徐明很清楚,这俩人是担心自己询问通天观的事情,所以故意岔开话题,找话聊。
  徐明现在主动权在手,时间多的是,你想岔开话题,那我就陪你。
  徐明道,“那就请吴先生,聊一聊这相猫之术了。”
  吴一穷神采飞扬,开始了表演,“这相猫术,流传很早,最早的史料可以追溯到隋唐时期,隋文帝的皇后独孤伽罗,就喜欢养猫,后来到了唐朝,养猫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这个时候就出现了猫经,猫经一书的具体作者无从查询,经书里把这猫分成了几个档次。”
  “身白而尾黄色猫,叫倒挂金钩。”
  “身白而背部有黑黄印记的,叫拖枪挂印。”
  “身体黑色或黄色,而四蹄白色者,唤名踏雪寻梅。”
  “身体为金黄色,而腹部,四蹄为白色者,唤名金被银床。”
  “后来了这相猫之术传到了大明,算是迎来了一次腾飞,尤其是烧饼歌借这相猫之术传斩龙之道,从那之后,相猫之诀就变成了一门神通,而不只是一门江湖学问。”
  徐明道,“那刚刚张小辫口中的长面罗汉猫是个如何品级的猫?”
  吴一穷道,“这个,这个白帝向来知道,我家学的是狗经,张小辫学的是猫经,狗经对于猫经也是有所简略记载的,这猫经里面有三只至尊猫,分别叫月影乌瞳金丝虎,渡水葫芦猫,还有就是这长面罗汉猫。”
  “月影金丝虎就不说了,三爷曾经最得力的住手,现在跟着司马灰了,司马灰是谜踪之国的,以后肯定是要清算他的。”
  “渡水葫芦猫,尾长毛长,习性反常,别的猫怕水,而它最喜欢水,能够潜渡长江大河,在水裡漂着捉小鱼小虾为食,可以七天七夜都不上岸,更可以带着主人泅渡水域,逃命升天。”
  “最后一个则是长面罗汉猫,这个猫最有说头,这长面罗汉猫据说生来就是个佛陀的性子,金童耳、玉女腰、仙人背,虽然驯服木讷,但它并非是不会叫唤的哑子猫。”
  “愚民无知,认定此猫妨主,是个降祸的太岁,耗气的鹤神,所到之处,总有灾殃出现。其实不然,它是能见凶相征兆,开口必主不祥,故此轻易不肯开口。更具慧眼,能看吉凶因果,可以通过观察世人颜面气色,感知主子的生死祸福,它只有看见自已主子印堂间死气缠绕,才会开口出声。”
  “这是其心伤哀叹之意,谁要是听了此描开口,谁就是死到临头了,必定看不见第二天的日头,此事万试万灵,不爽毫厘,以前就常有高僧,养着罗汉狮子猫在佛堂里,以便知道自已圆寂之期。”
  “故而,此猫也叫阎罗猫,平素里面不开口,一开口,主子必然有大难。”
  徐明听着吴一穷的话,想起了贼猫里的一些事情。
  当年林中老鬼对张小辫细微不知,不但送了相猫之术,还送了一只罗汉猫,嘱咐张小辫千万莫要让罗汉猫开口,若开口必然大难。
  那罗汉猫最后一次开口是在青螺镇山神庙,林中老鬼想要逃脱天谴,让张小辫替自己死,可却不料被张小辫看破,张小辫没出破庙,林中老鬼最后在天雷中消失不见。
  现在已知,雷公是刘伯温,刘伯温劈林中老鬼,怕不是简简单单林中老鬼造孽多端,那个时代比林中老鬼能作孽的人多了去了,刘伯温他哪儿能劈的过来!
  刘伯温劈林中老鬼最大的原因就是相猫之术!
  而同样会相猫之术的张小辫为何没被劈,只是一座破庙挡住了刘伯温吗?
  不可能!
  上次西海之上,刘伯温显化,连人带船一次性送走,徐明可是通过张起灵看的明明白白。
  雷公灭人,根本不跟你讲道理的,谁来都不行,说灭你一定把你魂魄干稀碎了!
  再加上刘伯温融合雷道,某种意义上说是一个程序。
  一个程序突然击杀某人,只能说这个人已经威胁到了程序运行。
  林中老鬼手里有某种可以制衡刘伯温的东西!
  而刘伯温对于徐明这样的长生者,都是一把悬剑,强如旱魃张大佛爷当初都被雷声搞过。
  如果我可以掌控这个东西,是不是可以和刘伯温叫板?
  徐明想到这里,开口道,“陈平这么久也没有回信,要不我们去看看怎么回事?”
  “好啊!”
  杨一贫此刻尴尬的能从指甲缝里抠出来三室一厅,正想着怎么和白帝尬聊,白帝自己开口要去看戏,那最好不过了。
  吴一穷觉得白帝有点不对劲,但是看到自己现在地位蛮低下的,算了,还是别多话了。
  三人呼啸,紫日遁灭,白帝携二人朝着陈平方向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