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那陈师兄一拍大腿,“我陈玉楼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我说一不二的好不好?”
  “我只是跟着你出山,又不是跑路!”
  “再者你想一下,我的命魂牌是不是还在珈蓝古刹?那玩意在,我就是跑到了天边,我也得回来对不?”
  小沙弥还是摇头,“不行,陈师兄,你不能离开古刹。”
  陈玉楼思忖了一下,“要不这样,只要你带我离开,我给你买鹿活草助长修为!”
  小沙弥眼神泛亮,“鹿活草?你能找得到?”
  “且!”陈玉楼拍着心口,“鹿活草,不就是一口草,死鹿都能复活的灵药吗?这玩意正常也就韭菜粗细,我见过和手臂粗细的,长在雪山谷地,千年未曾被打扰,长相那叫一个好看!除了这个,还有菩提木!你知道菩提木吧!大佛寺方丈手里的那个菩提木的佛珠链子从来不落下,走到哪儿带到哪儿,可他的那个菩提木才多久,撑死三百年,我知道有一千年的菩提木,到时候给你车珠子,车一百零八颗,到时候脖子带一串,手里拿两串,脚上带两串,一身菩提之气,走到哪儿都是最靓的那个崽!”
  小沙弥略有心动了,可还是摇头,“不行,要是带你走,方丈会打死我的。”
  陈玉楼呵呵一笑,“方丈打你?你有了修为,有了菩提木法宝,你还怕方丈?想一想你来珈蓝古刹这么久,方丈是怎么对待你的!之前我没来的时候,你负责珈蓝古刹的所有清扫工作,洗马桶一天要洗三百个!我来了之后,你明面上是看守我,实则和我一样干活,这珈蓝古刹摆着是锻炼我们,磨灭我们嗔怒,实则是敲诈我们,让我们当免费劳动力!这就是压迫!哪儿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个时候外边闹得厉害,大佛寺忙得不可开交,咱们要是现在不跑,以后就没机会跑了!听师兄的话,吃饱饭!明白不?”
  小沙弥没有开腔,可从他的忐忑心理上,陈玉楼知道,他已经被说服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
  大佛寺暗暗感慨前途未卜。
  某个和佛也有缘的人,却在窃喜。
  “干得漂亮!”
  “新月,我当时就说了,这个徐明能成大事!”
  “你看是不,这才多久啊!先是和道老二打了一架,虽然输了,可全身而退,这也算厉害了!然后又把佛门安插在十万大山的看门老和尚干掉了!”
  “这什么意思?这说明徐明终于大彻大悟,一味的妥协是换不来太平的,只有针尖对麦芒的干一场。”
  说话的人,一袭西装革履,油头染的潇洒,开朗阳光的五官,笑起来给人一种痞帅的潇洒。
  而在男子对面坐着一个民国时期的旗袍女子,女子肤色如玉,五官秀气,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而在这男女对面,端坐着一个尴尬的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许久都未曾露面的,老九门第一代硕果仅存的老祖宗级人物,陈皮阿四。
  陈皮这人对谁都是爱理不理,对谁都是高人一等,即使面对自己师傅二月红,也毫不示弱。
  可在这对神仙眷侣面前,陈皮低下了头,语气也变得尊敬起来,“依佛爷所看,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事?”
  佛爷?
  二人正是。
  九门扛把子——张大佛爷!
  新月饭店老板娘,尹新月!
  张启山搓着手指上的扳指,笑呵呵道,“阿四,老九门还是你的老九门,我已经不喜欢管这些俗世的破事儿了!该怎么处理你怎么处理!你看着办吧!”
  陈皮阿四道,“佛爷此言差矣,九门对于佛爷,如人之躯体对于魂魄,没有了魂魄的人,只是一具傀儡,没有了佛爷的老九门,也不过是一具僵尸,佛爷就算不管九门,可九门还是佛爷的九门。”
  张启山懒得和陈皮搅合了,干脆利索的道,“你别套我话了,我这次出来没想在这俗世搞动作,我只想回家省亲一番。”
  陈皮迟疑,“省亲?佛爷的意思是,回阴山古楼?张家祖宅?”
  张启山点头,“没错。”
  陈皮急忙抬手,“不可,万万不可啊佛爷!上次张起灵回家省亲,就失去联系了,佛爷如果回去,怕是那些个张家老祖宗未必会放了佛爷,不如等等,等到白帝平了张家古楼,把张家老祖宗败了,到时候张起灵回来,佛爷再回去省亲也不晚。”
  一侧的尹新月笑了出声,“等白帝去过张家,那张家还会有族地老宅吗?怕不是张家的坟头都被白帝抛光打蜡重新翻修了。”
  一侧的张启山皱眉道,“你说什么话呢?那好歹是我家族地,麻烦客气一点。”
  “呦还来气了?”尹新月懒洋洋道,“自家老祖宗天天算计自家后辈子弟的家族,我还是头一次见!就这样的老祖宗,不拿来点天灯,简直就是浪费!”
  张启山道,“够了,我家那几个改点天灯的是要点,但是祖宗之地是无辜的,风水是无辜的!白帝走到哪儿,塌到哪儿,他开过的古墓没有一个是保存完美的,我必须要在他之前赶回张家,否则我家祖坟肯定被他抛光打蜡重新装修了!阿四,你给我安排个火车,我今夜就要离开。”
  陈皮迟疑道,“佛爷,坐飞机可能快一点。”
  “我就要坐火车!我对于飞起来的东西,没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