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欢衙门这份工作,觉得可以惩恶扬善,随意之后就去报了衙门。我一身力气,还会点武功,很轻松地成了捕快。后来因为干得不错,就成了捕头。”
  “不过您应该也看出我性子急来了。”张彪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小时候习惯了这么说话,虽说后来不用了,但也改不过来了,就一直这样。”
  百里辛:“你十三岁就出来赚钱养家了,那你弟弟今年多少岁了?”
  张彪:“今年虚岁十八了。”
  百里辛:“那你弟弟干过什么?”
  张彪:“我弟弟,先生,您千万别误会我弟弟。他很勤奋,我母亲一直盼着我们家能出一个文化人,我是不行了,但我弟弟可以。为了给家里贴补家用,他有时候还会去那些员外们家里当先生。”
  百里辛看着张彪有些急切的表情,问道:“那你弟弟,有往家里拿钱吗?”
  张彪:“有的,我弟弟的钱都给我母亲了。我母亲都给他攒着,等以后买房子娶媳妇。”
  百里辛:“那你的房子呢,你不娶媳妇了吗?”
  “我当然娶啊,我们家就挺好。我是个粗人,有个住的地方就是。可我弟弟不同,他年幼的时候为了躲避那些追债的,我娘一直将他寄养在亲戚家。我们家那个亲戚还蛮有钱的,我弟弟从小住习惯了大房子。我这个当哥哥的没本事,如果我能多赚点钱,我弟弟的房子早就买了。”
  百里辛陷入沉默:“。”
  他这个弟弟去员外家里当教书先生,怕不是因为不想在这个家待着,想去好房子里住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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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播间。
  【这张彪别看五大三粗的,也是惨。在外面那么雷厉风行的一个人,在家里竟然是一直被pua的对象。】
  【对啊,他都干到捕头了哎,他娘好像还在嫌弃他。明明这个孩子为家里的付出最多啊,结果却抵不上一句小儿子的话。太偏心了吧?】
  【虽然都说父母给予子女的爱一样重的,但实际上,天平真的不稳,只是父母不说出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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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聊天间,阳春面很快就到了。
  小菜是一碟花生米。
  菜品很简单,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在交谈中,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吃完饭,两人高了个别,百里辛就见张彪朝着他家反方向走。
  他好奇问道:“张彪,你干嘛去?”
  张彪:“哦,我去常松家里看看。我得告诉他们家一声,不用等他儿子回来了,给他们报个平安。”
  百里辛思忖两秒:“走吧,我陪你一起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张彪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答应了百里辛的提议。
  常松家不远,他们的家庭条件看起来比张彪家还要差。
  也没有个围墙,外面就是用竹子编了一圈篱笆。
  如果真有小偷想要偷东西,翻个墙就能进去了。
  从篱笆往里面看去,院子里的东西一览无余。
  夜黑了,院子里面并没有人,角落里挖了两块地,地上种着些白菜之类好成活的蔬菜。
  篱笆门上了锁,院子尽头紧闭的房间里还能看到摇曳的烛火。
  张彪站在门口朝里面喊了两声:“常松媳妇,常松媳妇!”
  很快有个女人推开门,披着件衣服走了过来,“张捕头,窝在里面听说声音就是你,咋的了?我们家常松呢?”
  “哦,衙门里有个案子,需要常松出去几日。他走得急,没来得及回来同你们说,临走前托我过来知会你们一声。”
  常松媳妇:“那他几天能回来啊?”
  张彪:“快的话,四五日即可,慢的话估计得七八日。”
  “奥奥,那也没办法,衙门的事情重要。”常松媳妇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啊张捕头,还要麻烦你多走一趟。”
  张彪犹豫了两秒:“常松媳妇,他老娘最近身体如何?”
  常松媳妇:“老太太身子硬朗着呢,这种菜淘米的,完全不像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
  张彪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哦,我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常松媳妇,你们晚上记得锁好门。”
  张彪走出去几步,忽然被身后的常松媳妇叫住。
  “张捕头。”
  张彪回头,就见常松媳妇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常松他,真的是去出远门了吗?他没有再去赌吧?昨天晚上我看他样子不太多,好像是赌瘾犯了。他该不会是被赌场里人揍了,才不敢回家吧?”
  “怎么会呢。”张彪忽然哈哈大笑一声,“你这也太能胡思乱想了,常松都多久没赌了,他不是早就戒掉了吗?”
  “哦,那你们在衙门里可得替我们好好看着他点,我们说他不听,也就您还能治得了他。”
  “行,放心!”张彪拍了拍胸膛,“交给我,我保证帮你们管好他。”
  两人走出去很远,百里辛回头去看,发现常松媳妇还在门口张望着。
  张彪长叹一声,“常松家里以前很有钱,他以前来衙门干活,我们都笑话他是富家少爷来玩的。”
  “后来有一天,他忽然学会了赌。最开始的时候都是赚,最开始几两几两的赚,后来几十两几十两的赚。”
  “再后来,他就开始输钱了。可他总觉得自己还能赢回来,就这么一直赌一直赌,最后输掉了家里的所有的钱财,还把地契也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