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都确定了对方的意图。
一个看似可怜兮兮的小孩，在这种镇子的大环境下显得格外独特，就好像系统生怕他们这些玩家找不到线索，上赶着送上来。
这种那么大的提示，他们怎么好放过？
戴祈宵先笑眯眯地凑了过去：“小朋友，哥哥来问你几个问题，你要乖乖的。”
小哑巴一个劲地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摆了摆手，意思是自己不能开口。
戴祈宵依然笑着：“没关系，不用你说话，我问你答，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好。”
小哑巴还是不配合。
赵海河拎着他的衣服，看他如此不配合，就准备恐吓一下，小孩子嘛，一吓就什么都肯说了。
但是他被戴祈宵拦住了：“小孩子是不能用恐吓来逼迫的，他们不知道什么是怕，不知道生死，没用的。”
赵海河：“那你准备怎么办？大顾问。”
戴祈宵瞟了他一眼，说：“先松手，算命的。”
赵海河嘴角抽搐，想反驳，但还是先松了手。戴祈宵是个有办法的人，嘴再欠，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见他配合之后，戴祈宵礼貌一笑，走到小哑巴身边，弯下腰，一只手轻搭在小哑巴瘦弱的肩膀上，在他耳边说：“小朋友，大人有没有教过你要知恩图报呀？”
小哑巴身体明显一怔，他显然很看重这个词，片刻，轻轻地点了点头。
戴祈宵嘴角的笑意染开，说：“镇子里的人是不是不跟你一起吃饭，经常赶你啊？”
小哑巴迟顿了一下，仍然点头。
他没有答应要配合戴祈宵回答问题，但是现在已经不知不觉地进了戴祈宵下的话套。
就像戴祈宵说的，小孩子嘛。
“我们，”戴祈宵搭在小哑巴身上的手抬起来，手指指着玩家们转了一圈，说：“是不是第一批跟你一起吃饭的客人？无视了镇长的话，嗯？”
小哑巴还是点头。
戴祈宵的语气变得轻快：“这一顿我们还是一起吃的呢，想不想今天晚上，明天早上，都能吃到热腾腾的饭菜？”
小哑巴重重地点头。
戴祈宵脸上的笑容更开了：“那你看，我们带你一起吃饭，是不是要感谢我们？作为恩人，我们就想问点小事情，你不会不答应吧？”
小哑巴顿了一下，缓缓抬头看着戴祈宵，觉得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妥协。
戴祈宵站起来，松开了手，对其他玩家点了点头：“请吧，有什么要问的。”
玩家们就看着戴祈宵像是蛊惑一般的诱着小哑巴点头，一步一步从不起眼的小问题，再到让他不得不认同戴祈宵的说法，整个过程就跟洗脑似的，极其魔幻。
关键是戴祈宵每一句都说到了人家心坎上，敲击着npc的良心，关键npc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玩家们倒吸凉气，这一招实在是——太贱了。
赵海河：人贩子，绝对是人贩子吧？！不然就是搞传销的，反正他没见过这么邪里邪气的法律顾问。
戴祈宵给他们搞定了npc，有些话不好当面说出来，心里骂骂就行了，现在还是正事要紧。
赵海河先问了第一个问题：“镇子里的人讨厌客人吗？”这是个试水的问题，主要是看npc会不会撒谎，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镇民对玩家的态度很奇怪。
小哑巴点头。
正当众人要问下一个问题的时候，小哑巴却又使劲摇了摇头。
大家伙都懵了，什么意思？既讨厌又不讨厌？这是个什么情感？
第一个问题就得到了扑朔迷离的答案，接下来的问题还得再严谨一些。
何今夕问了第二个问题：“黄庙安全吗？”
小哑巴这次给的是绝对的答案——点头，黄庙是安全的。
玩家们又震惊了，镇长说去不得的黄庙竟然是安全的？！
戴祈宵去问路的时候，常婶十分排斥恐惧黄庙，她说会死的，不能去。
“难道说，黄庙对于玩家来说是安全的？”戴祈宵猜想道。
“对npc就危险？不见得，这小孩的主观答案不是安全的吗？他不是npc吗？”胡乐乐说。
对于npc是不是npc这个话题，戴祈宵有些心虚地看了小白一眼，在上一道关卡，戴祈宵就是把小白当成了npc，闹了个大乌龙。
这次……应该不会还这么凑巧的吧？
戴祈宵委婉地问：“你是这里的原住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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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出马仙（十四）
赵海河不能理解：“你这是什么无聊的问题？”
戴祈宵肉疼地说：“你不懂。”
他紧张地等着小哑巴的回答，后者却好像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戴祈宵顿时心下一个咯噔，心想不会吧，这个问题需要思考？还是这个npc不准备告诉他？不管是哪一种他都有点慌。
不过好在小哑巴最后点了头，戴祈宵松了一口气。
“其实刚刚前面一个问题，我们不应该把自己代入的，是我们在问npc，那是他的主观，所以黄庙是只对这个小哑巴是安全的。”何今夕突然出声，把前面的问题又捋了一遍，发现了这个被他们忽略的关键。
小哑巴是npc，不是和玩家一路的，就算没有要动玩家的心思，但也不是一个阵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