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场景让他猛地坐起来,剧烈的动作之下他的腰腹,手脚,额头,都传来不同程度的疼痛。
  “这里是哪里!”桑米尔下意识喊到,但忽然他发现这里有些熟悉,“……这里是酒店?”
  但并非他的房间。
  “醒了?”黑泽坐在烤着白漆的小桌前,一点给桑米尔搞清楚情况的机会都不给:“是我救了你,我出手一次的市价是十万星币,由于你是我在这个时代的第一位客户,给你打五折,要价五万星币,请结账。“
  虽然只是个最中级治愈魔法,换任何一个大魔法师都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但这可是来自传说级魔法师的手笔,出场价低于十万的话也太掉逼格了。
  ”啊?“桑米尔还有懵,虽然他很快发现了自己腰腹上面的伤口已经痊愈,但怎么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欠债五万了。
  他试图讨价还价:“虽然伤口是好了吧,但我可是omega,天生是当医生的料,也用不着那么贵。”
  再说,一瓶治疗喷雾才1000星币,就算用上治疗仪也就一万星币。
  “而且,我现在全身都在痛,根本没有被治疗好的迹象!”
  黑泽冷漠,怎么会有人想骗一个魔法师,当他从乡下来的吗!“omega适合当医生的原因是因为拥有梳理精神力的天赋,而非让伤口立马愈合。”
  “而且,你全身疼痛是因为你自己摔倒在我的玄关。”言下之意就是不关他的事。
  虽然黑泽亲眼看见在摔倒的途中桑米尔一头撞上了装饰雕像,腰部砸在突起的扶手上,双膝啪哒一下跪在地上,然后整个人向前扑到——但这,与他无关。
  “……哦。”桑米尔眼见自己没有骗到黑泽,有些失落,“我不是给你袖扣了吗,那个可贵了,值五百万呢。”
  说完这话,桑米尔自己也脸红了,那是之前的赔偿,怎么能抵现在的恩情呢?如果是之前他肯定毫不犹豫支付,甚至支付十倍也没关系,但他现在可是在逃跑啊。
  他还需要去找新的离星航班。
  黑泽:“那就将你手上的怀表赔偿给我。”
  “怀表?”桑米尔一愣,发现自己的贴身装饰居然掉出了衣襟外,马上否决:“不行,那是我的传家之宝,据说是一千年前传下来的,绝对不行。”
  “我也不是没钱,但我还需要买船票,你总得给我留点吧,你忍心要我一个柔弱的omega走投无路吗?”桑米尔换上可怜兮兮的表情,“要不留下你的星网账号,我赚够钱了就还给你。”
  黑泽没有说好,还是不好,而是平静地盯着他,又或者说是盯着藏在他胸前的怀表,平静地诉说着一个事实:“你是毛塔娜的后人。我拿走了你的笔记本,不可否认,的确帮森*晚*整*理了我的大忙,所以我救你的血脉一次,没有下次。”
  桑米尔听得云里雾里,但直觉黑泽后面那句话的诉说对象并不是自己。
  “那个光球!”桑米尔终于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马上把怀表拿了出来,但折腾了好久,又拍又打也没能重新让他亮起来。
  他隐约察觉到黑泽可能知道让它重新亮起来的诀窍,但碍于他刚刚表现出想要拿走的意思,桑米尔怕自己一问就给出去拿不回来了。
  纠结再三,他还是询问出声:“我是毛塔娜的后人是什么意思,她是我的先祖吗?”
  “你的血脉不纯,看你天赋那么差劲的模样顶多算上个旁支。”
  虽然有诸神黄昏纪元的加持,但史诗级也不是每个魔法师都能达到,那是千万分之一的概率,如果是直系血脉,即便在末法时代,桑米尔也应该如同青铜时代的女巫一样觉醒某些特殊的力量。
  但他没有,他也只是个魔法呆瓜。
  黑泽猜测,毛塔娜的直系血脉都死在了亡灵天灾之中,只有一些旁支留下了些许火种。
  “天赋?”桑米尔好奇发问,“什么天赋,是指我能成为一个优秀的机甲师吗?”
  桑米尔激动起来,他的祖先该不会就是那场太阳磁暴的开国先驱吧!听说当年的第一批进化的新人类,几乎人人都是3s+的精神力。
  但黑泽没有回应他这个问题:“要跟我去阿斯加德吗?”
  “阿斯加德?”
  “我的星球。”
  桑米尔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备用光脑,查询这个名字,可惜一无所获。
  他显然也明白这代表什么意思,“不了。”
  “但如果你要离开奥拉星的话可以载我一程吗?就把我送到最近的公共航线就行,我会支付报酬的!”桑米尔发誓。
  黑泽觑了他一眼:“你刚刚才说没钱。”
  桑米尔悻悻,他哪里敢说黑市要价太贵了,足足一百三十万的船票。要是被他知道了,坐地起价怎么办!
  “求求了,我可以支付七十万的报酬,只要你能够捎上我一程。”桑米尔惯会撒娇,平日里家里的长辈都受不了他这副模样,而他也做好被黑泽坐地起价的准备。
  黑泽只觉得自己遭受了某种精神魔法,成功被恶心到了。
  要不将他变成长满疙瘩的棕皮□□吧。黑泽冷漠无情地想。
  桑米尔心里忐忑,管家他们肯定在外面大规模搜寻自己,接下来自己不但要东躲西藏还要重新联系黑市的飞船偷渡卖家,怎么看都是现在让黑泽捎上自己最快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