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的主人活生生的,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陆轻……?”
  “是我。”陆轻见他醒了,微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气,虫神在上,他刚做了一个平行世界的梦,正向梦中的亚雌讨教经验呢,直接就被兰希哭醒了。
  一睁眼就看到他跟被魇住了一森*晚*整*理样嗷嗷哭,死活叫不醒。
  得亏陆轻小时候没有鬼片看,不然起码被吓掉半条命。
  “做噩梦了吗?怎么哭成这样。”
  得亏陆璟上学去了,不然兰希颜面何存。
  陆轻倒了一杯水,又把人扶起来喂水:“小枕头都被你哭湿了,补充点水分。”
  然而这水分到底还是没补充成,也不知是哪一个动作刺激到了兰希,亚雌忽然起身紧紧抱住了他,陆轻一个没防备,手臂直接被碰倒。
  杯子掉落在地毯上,骨碌碌转了好几圈,水也流干了。
  “陆轻,我梦见你死了……”
  兰希浑身发抖,他快要分不清真实和虚幻。
  “那是假的,只是一场梦,对不对……”
  兰希话还没说完,脸颊就被雄虫捏住了:“怎么回事。”
  “我还没活够,别咒我啊你。”陆轻眼神一凛,“什么死不死的,我这么热爱生活。”
  雄虫嘴上骂骂咧咧,身体却十分诚实的释放出了一点安抚信息素,又抓住亚雌的手,同他十指相扣:“要我说,你就是上班上傻了,赶紧把水喝了,睡觉。”
  夜还长着呢。
  兰希沉默着把水喝完了。
  陆轻把人团巴团巴塞进怀里,亲了亲他的发顶:“乖,睡觉,睡觉。”
  兰希被刚才的噩梦折腾得不敢睡觉,就那么睁着眼睛盯陆轻。
  这谁睡得着?
  陆轻最后没办法,只能身体力行的让他睡着了。
  至于医疗官说了,适当的那啥没有瓜系。
  翌日一早,陆轻蹑手蹑脚的起床,准备悄悄去做一件大事。
  然而没想到他裤子还没提上,兰希就醒了。
  陆轻把人摁回床上,用被子裹好,哄小孩似的:“今天是公休日,多休息休息,休息好就不会做噩梦了。”
  兰希看着他,眼眶还有点红:“您去哪儿?”
  “我已经休息够了。”
  “有点事,得出门一趟。”陆轻拍了拍他的背脊,“你再睡会,等我待会回来做早餐?”
  哪怕心里再不愿,但陆轻不想让他跟着,兰希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好。”
  他答应陆轻要克制,不能像那个噩梦中一样偏执。
  尽管他一会儿见不着雄虫就心慌。
  陆轻走了两步回过头,想看看他有没有乖乖睡觉,然后就看到亚雌眼巴巴的瞅着自己。
  见自己看过来,做贼一样闭上了眼。
  陆轻:“……”
  看上去怎么这么可怜啊。
  陆轻轻叹一口气,又想起梦中兰希说的话。
  【您随便去一个地方,但什么信息都别告诉他,等到了目的地,不出十分钟,您就能在附近抓到他。】
  【被抓住的时候他一定会特别慌张,这个时候您就可以告诉他,他仍有在您面前放肆的权力,无论现在还是过去。】
  【不必压抑本性,您会包容他的所有。】
  反正结果是一样的就行了吧,还是不要吓他了。
  陆轻到底还是不忍心,摸了摸他的头发,“兰希,我们说好要重新开始的,所以,当你不愿意的时候,不必强行逼自己说愿意。”
  “就像现在,你想和我一起去,可以直接告诉我。”陆轻捏他的脸,“霸道议长哪里去啦?”
  兰希意识到什么,眼睛缓缓亮起:“那我们一起去?”
  陆轻咧嘴笑了:“行啊。”
  “一起去拿戒指。”
  兰希闻言一愣,似乎不可置信:“戒指?”
  “对啊。”
  他之前的戒指早在跑路的时候就弄丢了,兰希的那枚重逢后也没见他戴着,还以为也丢了。
  所以决定留下的时候,就去定做了新的戒指。
  “你的还在吗?”陆轻眨眨眼,“我定做了一对新的来着。”
  “我想要新的。”兰希凑过去,亲吻他的唇瓣,“喜欢。”
  陆轻反手撑着地,偏头避开他的亲吻:“你还没看到就说喜欢?”
  兰希蹭他:“反正就是喜欢。”
  回家的路上,兰希显得很高兴,翻来覆去看自己的手指,时不时又玩陆轻的。
  “陆轻,等小璟放假了,我们重新办个婚礼,好吗?”
  陆轻闻言挑了挑眉:“可我们不是已经领过证了吗。”
  ”可是婚礼还没办呀。”兰希亲了亲他的脸颊,“二婚也得大办特办。”
  陆轻:“………那要是又离了怎么办?”
  岂不是很丢碾。
  “嘘——”兰希伸出一根手指,堵住他的话,“别逼我在这最快乐的时候扇您。”
  陆轻:“………”
  不是,您老人家上一秒还弱小可怜又无助,下一秒就又这么狂狷放肆啦?
  陆轻有点无语,但还是道:“行行行,办,大办特办。”
  兰希笑眯眯的靠在他肩膀上。
  清晨的阳光透过舷窗洒落进来,带来一片和煦的温暖。
  陆轻忽然唤他:“兰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