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女主的身份, 在真相揭露前后呈现出巨大的反差, 一夕之间跌落谷底,往日认为最亲近的父母,日后将携手同行的未婚夫, 全部都离她而去。
  这就是女主开头将面对的残忍事实, 她甚至连自己的金丹也保不住。
  不过许乘月不会让女主憋屈很久。
  女主并不是逆来顺受的性格, 从前对父母种种冷漠的举动没有看清,只是因为她带上了爱的滤镜。
  知晓一切的真相, 明白过来所有人对她都只是利用后,她会毫不犹豫的走开,并让算计者计划落空。
  男主的身份更为复杂了,写的时候再详细设定,而且他只能算得上是女主的陪衬而已。
  不过他也是女主打脸的一个重要环节,身份得设置得高一些,至少听上去得比未婚夫有逼格,未婚夫见了他也得拱手行礼。
  不过最让她头疼的不是剧情主线,而是各种设定,比如这个世界的名字,地方、各种势力门派的划分,还有人物的名字、尊称和名号,以及各种法器和妖兽种类。
  一想到这些,许乘月就开始头晕眼花了。
  许乘月先立了一个大致的框架,因为脑海中有想法,所以比较好搞,她两三下写完了。这几天再完善细节设定,就可以正式开新文了。
  她放下笔,靠在椅背上长出了一口气。
  秋露见状,过来给她捏着肩膀。
  她已经对此事很是熟悉,小娘子常坐着写字,一坐大半天,肩膀经常酸痛,被她按捏后会舒服松泛些。
  她略有些不解地问道:小娘子,离上一本完结才没过多少时日,为什么要这么匆忙地开始写下一本书,我们现在并不缺钱呀?
  她知道小娘子的性子,以为她写完书后,定会休息好长时间,然后等玩尽兴了,再写下一本书,没有想到这才没过几天,她又开始写了。
  许乘月抽了抽嘴角,秋露跟着她时间长了,也是越来越直接,这话要搁在别人的耳边,定会觉得受到了侮辱,然后大骂一句,肤浅,我写文章岂是为了那些阿堵物?!
  但许乘月没有生气,她写小说除了因为热爱之外,当然也想要挣些钱,毕竟她在这个时代没有立身之本,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她写的小说。
  可能有些焦虑吧。许乘月沉思着说道。
  也许焦虑是人生的常态。
  为什么会焦虑呢?许乘月开始剖析自己的内心。
  也许怕有一日自己灵感枯竭,从此丧失了表达欲,再也写不出好的作品,吸引不了读者。
  也许怕某一日改朝换代,整个朝堂动荡不安,她这样没有靠山,没有家族依靠的人,会从此颠沛流离,过上朝不保夕的日子。
  毕竟杜甫晚年就是如此,他的许多流传到后世的名诗都是在那时候写下来的。
  大势所趋非一人之力所能扭转,时代的雪花落在每一个人身上都是一座大山。
  也许是她太过杞人忧天,可那些写在史书中史实,明明白白地告诉她是极有可能发生的。
  于是她总想着要多写一些,趁还能写得动,还有读者愿意看的时候,日后不至于在风波来临时,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小娘子,不要焦虑,我们现在已经过得很好了,要是放在从前,我可是想都不敢想呢。夏荷安慰她。
  她说的是真心话,从前在许府的规矩非常严苛,从上到下,包括小娘子在内,没有一个人轻松的,她们谨小慎微,生怕行差踏错一步。
  况且对于小娘子来说,现在没有人压在上头,没有老妈子在一旁盯着,她比从前活泼开朗了许多,脸上没了刚逃出来时瘦得吓人的样子,丰腴了些,长了肉肉。
  对比起来,如今舒心多了,小娘子性子好,对她们都很宽容,偶尔做错了事,她顶多会说一两句,从来不骂他们。
  虽然她们两个从来没有说过以前在许府的生活,但许乘月明显能从他们的态度中,感觉到那显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甚至秋露在听到夏荷说起从前时打了个寒颤。
  是啊,已经很好了。许乘月感慨道。
  起码不受人控制了,也不会被人催婚,虽然最开始有些艰难,但她们摸着石头过河也走过来了。
  .
  许乘月没过多久之后收到了裴舟的来信。
  他在信中说,已将此事禀报给圣人,圣人听闻之后大加赞赏,让他们大胆去办,命令京兆尹从旁协助。
  以长安为试点,开始施行,并逐步推广到整个大唐。
  这下好了,许乘月喜不自禁,有官府背书,她们办事会顺利许多。
  她揭开一页,发现上面写的不是正事,而是关于怎么样保养眼睛的一些注意事项和药方。
  她信口胡诌的谎话,没想到人家放在了心上,给她送来了药方,告诉她怎么保护眼睛。许乘月为数不多的良心隐隐作痛,又感觉到暖暖的。
  她不自觉地微笑,暗想裴将军这人还真不错。
  关于报纸上需要刊印的防骗文章,许乘月在那天回来之后已经拟了好几篇,因为她不擅长写议论文,所以她的文章也不是采用议论文的方式写的。
  她觉得寓教于乐比较好,所以编了一些小故事,就像前世一些课本中防止小朋友受骗的小故事那样。
  简单的比如说,某个小朋友吃了陌生人的糖果,被卖到了哪里,受到了怎样的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