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随机,两个长相清秀的侍女便是走了进来。
  陈珂目不斜视,他才不是贪图这人的身子,只是单纯的冬日太冷了而已。
  他一个北方人,没有暖气怎么活?
  所以只是为了不冻着自己而已,绝对没有其他的想法!
  .........
  孔家
  孔贤坐在府内,微微的皱着眉。
  公孙秋、颜崆等人都是坐在这里,他们在商讨着昨日突然发生的大事。
  片刻后,公孙秋叹了口气。
  “现如今,那个暴君越来越过分了”
  “竟然直接下令夷淳于越老先生的三族,淳于老先生可是如今儒家的牌面了!”
  “我们怎么能够忍得下这口气?”
  孔贤默不作声。
  一旁的子弦却是开口说道:“可是不忍,又能够如何?”
  “现如今咱们的势力可是不如当年了”
  “那暴君重用法家,如今七国一统,天下何处能容纳我们?”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都是沉默了.....
  片刻后,又是一个人开口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漠然。
  “那个暴君的事情,我们当然是要忍,也只能忍”
  “可罪魁祸首.....”
  “我们难道还需要忍么?”
  ..........
  清晨
  今日不必上朝,陈珂躺在床上半晌了不想起来。
  感谢始皇帝。
  感谢他现在还没有发明出天天上朝的制度。
  正准备在躺一会儿,外面伺候的人听到里面的动静,便是开口道:“大人,您醒了?”
  “扶苏公子等您一段时间了”
  第九章:礼论
  ?
  陈珂吓得差点从床榻之上一跃而起。
  扶苏等了自己一段时间了?
  等自己?
  大秦的长公子殿下等自己了一段时间,且自己只是在睡觉,而不是有急事?
  陈珂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的脖子。
  自己脖子上的这个东西,还能在自己的脖子上挂多长时间?
  这是一个问题。
  “咳咳”
  他轻咳一声:“我马上就到”
  说完之后,干脆利落的将地上散落的衣服穿在身上,而后急匆匆的朝着外面走去。
  ........
  扶苏坐在院落里,脸上的神色中没有丝毫的不耐。
  他只是恭恭敬敬、老老实实的站在院子里,低着头,默默地思索着昨日嬴政与他说的事情。
  父皇给他换了一个老师,换的还是昨日里刚开始支持自己,后来不支持自己的陈少府。
  不过扶苏虽然聪慧,但明显是太过于老实。
  他只是以为,真的如同陈珂所说的一样,陈珂反对的只是不健全的郡县制。
  “踏踏踏”
  远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随之扶苏收回了自己的思绪。
  陈珂来了。
  陈珂见了扶苏之后,当即便是行礼道:“公子久候了,是臣之错”
  “公子请坐”
  扶苏有些愣神,有些茫然。
  下一刻他便是惶恐的说道:“老师何必如此?”
  “弟子等候老师,难道不是应有的事情么?”
  “老师如此,折煞弟子了”
  “此于礼不合”
  陈珂只是行礼,然后与扶苏坐在对面。
  这個时候的礼数尚且是跪坐,两个人都是跪坐,并没有什么别的尊卑之分。
  仅仅只是因为尚且还未曾有凳子而已。
  陈珂听到扶苏的话,当即便是问道:“扶苏公子,与礼不合,此礼何为?”
  此礼何为?
  扶苏楞了一下,但尚且还是老老实实的开口说道:“此乃尊师重道之礼”
  陈珂继续问道:“敢问扶苏公子,君与师何大?”
  这问同样好解。
  《荀子》中,有一篇节名为礼论。
  其中所述
  “礼有三本:天地者,生之本也;先祖者,类之本也;君师者,治之本也。”
  “无天地恶生?无先祖恶出?无君师恶治?三者偏亡焉,无安人。”
  “故礼上事天,下事地,尊先祖而隆君师,是礼之三本也。”
  在荀子看来,第一者为天地,第二者为先祖,第三者为君,第四者为师。
  这种思想在儒家之中从此时便是开始有了,只是到了后面越发展,越是符合封建主义的君权思想。
  所以发展成了
  “天地君亲师”
  其中,除却将先祖进一步释为「亲」,且将「君」放在「亲」之前外,没有其他的变化。
  昨日陈珂回来之后,就在思考这个问题。
  扶苏受到儒家的影响很深,尤其是一些糟粕的思想。
  儒家中有先进的、值得学习的思想,这是没问题的。
  或者说,不只是儒家。
  世上的大部分东西,都是有其两面性。
  他有好的,自然也有坏的。
  学习什么东西,都要取之精华,弃之糟粕。
  这是后世的某种辩证思想。
  陈珂要交给扶苏的第一课,就是这种辩证思想。
  当然,这么迫切的传授关于「君师」的说法,其实也是为自己的小命着想。
  扶苏的上一个老师怎么死的?
  死就死在那个老头子居然把自己放在「君」之上,妄图把下一个大秦的皇帝教成只会听他话的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