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只要我们藏得好,他怎么可能发现我们的隐藏起来的那些人?”
  他看着姜若昂说道:“我知道你们家与田家有仇,但我不希望在这期间出现什么错漏,你知道么?”
  “否则的话,咱们要死,就只能一起死了!”
  姜若昂冷哼一声,虚白的脸上带着不屑。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我姜家如今尚存,他田家可是几乎绝了种,始皇帝将他们家的人满门抄斩,杀的只剩下一个齐候田承了。”
  “可是田承那个家伙滑不留手的,怎么可能会留下子嗣?”
  他的眼睛中带着一抹嘲讽和得意,看起来就像是小人得志的样子。
  “因此,田家已经绝了香火,绝了种,我还有什么好报复的?”
  姜若昂摆了摆手:“你还是担心一下郡城中的那些黔首们,以及那些来夷族的人吧。”
  他不屑的一笑:“我胶东郡尚且还好,你临淄郡境辖内的来夷族,可是被你欺压的不成样子了。”
  “若咱们的这位总督是为心慈的,亦或者想要找你的麻烦,只怕你要因此受到他的责问了。”
  说着,姜若昂站了起来。
  “不与你说了,我要去南风楼去了,听说今儿有个新货色上来了。”
  “这可是「南风」亲自教出来的。”
  姜若昂的脸上带着些猥琐而又色气的笑容,让人看了无端的觉着些许厌恶。
  王阚德眼底深处划过一抹不屑,当年姜公子牙的血脉,竟然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简直是丢了他们祖宗的人。
  不过这种情况下,如此对他们反倒是一件好事了。
  待到姜若昂走了之后,王阚德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叩击着,声音也是带着些许的疑问和困惑。
  “这位陈奉常,到底是一个怎么样子的人呢?”
  ..........
  被人想着念着的陈奉常,如今正在路途上。
  许是见过了中牟的水土一样,再次坐车的时候,虽然依旧觉着颠簸无比,但却比之前好受多了。
  之前是颠簸加上晕眩,他一天几乎只能够吃上几口饭,肉眼可见的瘦了下来。
  如今能够多吃一些了。
  陈珂半眯着眼睛,看着天空,实际上心里却是在想着关于之后的事情该怎么办。
  蓬来洲是一个州,也是三个郡合一的。
  他想要做一些事情,首先就要看一看蓬来洲下的三个郡守到底怎么样。
  而根据他的消息,三个人中,霍实从百家宫中走出,稍微是有点本事的。
  但王阚德和姜若昂么......
  “呼。”
  陈珂叹了口气,眼睛中带着无奈。
  “罢了罢了。”
  “先到了再说吧。”
  “总不能还没到地方,先把心操上了。”
  此时,一阵马蹄声响起,一匹马来到了陈珂的身前,其上端坐着一人。
  正是扶苏。
  扶苏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了陈珂,又是说道:“老师,这是父皇的回信。”
  陈珂一挑眉,将信件打开后仔细的看着。
  这信中交代了不少的事情,但对于蓬来洲三个郡守、其下的一些县令的处置,总结起来其实就一个字。
  杀。
  不听话的,杀。
  不合格的,杀。
  陈珂看不顺眼的,杀。
  不能够为民为天下为大秦的,杀。
  拿了钱不做事,反倒是想要占地为王的,杀。
  陈珂打开信的时候,入目的全都是杀字,他几乎是将面前这黑色的墨水看成了赤色的墨水.....
  他无奈扶额:“陛下也太过于信任我了。”
  陈珂的第一反应不是始皇帝杀性重,而是嬴政太过于信任他了。
  毕竟县令和郡守这个东西,已经不像是原本「周」一样,是分封和世袭的了。
  他是皇帝亲自任命的。
  而如今,皇帝给了陈珂这个可以随意更换,随意杀伐的权力。
  郡守的官位是几品?
  按照之前九品的算法,如今普通的郡守应当是正五品-正四品的范围。
  而天下有多少正五品的官员?
  别的不说,只是说这朝堂之上,五品已经是能够入朝参加朝会的品阶了。
  九卿之下的大部分官员,都是四品或者五品.....
  陈珂又一次的感慨道:“陛下太过于信任我了。”
  他一边叹气,一边看着远处那已经浮现了轮廓的临淄郡郡城。
  蓬来洲的州城,到了。
  正是过往的临淄郡郡城。
  ..........
  临海,某处海边村落。
  为首的人眼睛中带着愤怒:“咱们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若是继续这样下去,一定是会被逼死的!”
  第十章:蓬莱规划、错综复杂
  他的周围坐着几个老人,显然是这里的族老。
  几个人面容惆怅,一脸的无奈:“那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呢?”
  “如今已经不是当年了。”
  “秦一统天下,他王阚德是郡守,咱们敢不听么?”
  “无论如何,只要他们将咱们交出去,咱们就是一个死啊。”
  为首的老人颤颤巍巍的说着痛苦的话。
  他们是来夷族人,世代居住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