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年前就在此地生活了,后来周将齐分封到了这里,但齐国也没有怎么管理这个地方。
  后来,大秦一统天下,他们随着当时的胶东郡郡守王阚德一起迁移到了临淄郡中。
  他们本来以为王阚德是可以深交的朋友,但谁能想到,他是一匹深藏野心的豺狼呢?
  穆塔儿神色凝重,他看着众多族老说道:“左右都是死,不如放手一搏。”
  “听说胶东三郡被划分为了一州,而担任这一州总督的,是在大秦朝廷中也身居高位的一个人。”
  “他之前是九卿之一的少府,现在则是九卿之首的奉常兼任咱们蓬来洲的总督。”
  穆塔儿呼了口气,神色中带着些许的坚毅。
  “之前我让人打听过了,此人在咸阳城内诸多事迹都是为黔首而行,颇为仁义。”
  他看着其中一位族老说道:“现如今咱们使用的「纸」就是他所创造的,印刷术也是。”
  “虽然印刷术我们不能够使用,但我们现在之所以能够买得起书了,就是因为印刷术。”
  “否则,只怕再过百年,咱们也买不起书。”
  穆塔儿微微的眯着眼睛:“等到这位总督来了,我会略微试探一下。”
  “若他愿意给我们来夷族一条生路,那咱们便投靠他!”
  “即便咸阳来的大人物,难道就不需要我们这里底层的人了么?”
  为首的族人沉默了良久,最后还是选择了点头。
  他看着穆塔儿说道:“按你说的做。”
  “最差的结局,不过是一死而已。”
  “做好两手准备,万一事有不测,立刻让组内的一些幼童离去,出海,无论去哪,都要出去!”
  “外面海上总有一丝生机。”
  “若这位郡守真的愿意给我们一条生路,那我们便为他效死!”
  众人对视一眼,纷纷表示赞同。
  ..........
  姜家
  姜若昂冷脸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人,神色漠然。
  他的声音轻轻的,脸上的虚白好像消失了,眼神中闪过的也是如同毒蛇一样的阴森。
  “老七,我之前说过什么?”
  被叫做老七的姜玉阳脸上不断地落下冷汗,他哪里不知道自己老爹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懊悔。
  一时之间喝醉了酒,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父亲。”
  姜玉阳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凄苦:“是儿子的错。”
  姜若昂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姜玉阳当即便明白了姜若昂的意思,他的眼角颤抖,眼睛中刚开始带着些恐惧和迷茫。
  后来变成了狠辣。
  脸上的皱纹也随着他神色的变化而变化,他的情绪从最开始的恐惧到现在的坚定与平静。
  “姜氏家训,则一:国仇家恨,断不能忘”
  “姜氏家训,则二:.....”
  姜玉阳跪伏在那里,默默地背诵着姜氏家训。
  待到背诵到最后一条时,他的情绪已经彻底的稳定了下来,看着面前坐着的姜若昂。
  微微叩首。
  “儿子不孝,望父亲原谅。”
  说完这话,抽出腰间的匕首,直接捅在了自己的心脏处。
  刹那之间一条人命便呜呼了。
  姜若昂一直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只是手微微的颤抖可以看出来,他的内心不如脸上这般平静。
  姜家这么大,姜家这么小。
  在田氏代齐的时候,姜家的人就死的七七八八了,只剩下他这一脉因为某些原因尚存。
  一直到田家覆灭,他们都不知道姜家的存在。
  后来,天下一统的时候,姜家才出来了。
  之前,他们为「江」家。
  以江河湖海为姓,表明自己之心意。
  “呼。”
  姜若昂吐了口浊气,摆了摆手,声音疲惫:“把老七待下去,厚葬了吧。”
  他看着远处蓬来洲,临淄郡的方向。
  “希望这位总督,不要辜负天下间流传的声名,不要让我失望啊.....”
  ........
  临淄郡城
  在陈珂到达的时候,临淄郡郡守站在城门口,等待着陈珂的到来。
  神色谦卑而又恭敬,对待皇帝只怕都没有这样子的谦卑。
  远远地隔着数百米,王阚德就跑着上前来,走到了陈珂的身前,恭敬的说道:“下官参见总督。”
  而后才是看着扶苏道:“臣参见公子。”
  一前一后,不合规矩,但却让人无法挑出太大的毛病。
  扶苏只是漠然的看着王阚德的小把戏,心里则是嗤笑,大秦地方竟然还有这样子的郡守么?
  当真是有趣。
  而陈珂则是更加不在意了,笑着说道:“王郡守?”
  “你我都是同僚,何必如此?”
  他看着王阚德说道:“如今我方才到这蓬来洲,还未收拾妥当。”
  “待到本官各处安置好了,在宴请王郡守与其余两位郡守。”
  陈珂说话的时候都是笑着的,看起来非常无害。
  但王阚德可不会这么认为。
  能够在这个时候还能够如此淡然的,绝对是心中有成算和计谋的。
  当即弯下腰,更加恭敬的说道:“臣尊令。”
  说完之后,又看着扶苏:“长公子可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