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珂则是坐在他的对面,神色中带着些许好奇。
  “陛下是什么时候知道,从一开始这就是川穆公和川阳君二人设下的局,是为了帮助陛下清理大秦宗室的?”
  嬴政的声音中带着唏嘘,他看着陈珂说道:“其实朕也是才知道的。”
  “之前的时候,朕一直以为两位叔祖随着时间的变化也发生了改变。”
  “一直到那些留言的出现。”
  他看着陈珂说道:“你不知道的事,这些流言在咸阳城传播的时候,是有组织的传播,有一次几乎失控了,却被一股力量拉了回来。”
  “但其实不拉回来才是对他们有利的。”
  “从黑冰台与朕说那个时候事情开始,朕心中就有了怀疑。”
  “叔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做出来的这种事情,是为了朕,还是为了自己,亦或者是为了宗室?”
  “后来,事情慢慢的发展起来,我就知道了,我就懂了。”
  “叔祖是为了我,为了大秦。”
  “这些都是两位老人布下来的局,为的便是名正言顺的可以将那些宗室之人全都是清理感觉。”
  陈珂有些许的沉默。
  在他熟知的历史中,根本没有关于这两位的记载,甚至胡川君以及景阳君的记载都没有。
  如今这么看来,说不定是在原本的历史中,这两位老人也是如此帮助始皇帝将朝中宗室的蛀虫清理干净,而后消除了这些记载。
  毕竟按照原本的历史,同样是子婴掌控了宗室。
  如今看来,子婴的年纪并没有到那个时候,怎么能够掌控宗室府呢?
  陈珂摇了摇头说道:“陛下,如今虽然大多数的事情已经被两位老人处理好了,但还有一部分的事情需要我们去做。”
  他嘿嘿一笑:“马上就到腊月二十四了,依旧是可以趁着那个机会处理一些人。”
  “届时形成的风俗也是好事。”
  嬴政微微点头,川阳君和川穆公的事情不过是一个插曲而已,事情的高潮并没有到来。
  等到腊月二十四,一切的布置,便是能够揭开帷幕了,大戏也是可以正式开始上演。
  想到这个事情,不管是嬴政还是陈珂,都有些激动。
  ............
  宗室府
  川穆公、川阳君二人方才回到宗室府中,便看到了一个少年坐在宗室府的正中央,神色中带着些许的严肃。
  正是子婴。
  子婴坐在那里,看着走进来的川穆公,川阳君,站了出来。
  他走到两个人的面前,与这两个人对视。
  “叔祖,您不是去参加早朝了么?如何这么快就回来了。”
  川穆公看着神色略显成熟的子婴,轻轻的笑了,他知道子婴在这里的目的。
  或者说,他能够猜测到子婴在这等待他们两个人的目的。
  这并不是什么难猜的事情。
  “子婴,你在此处等我们,是有什么事情么?”
  子婴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而后看着站在那里,如同两颗老树一般令人心中敬畏的人说道:“启禀叔祖,子婴心中有一疑问,不得不问。”
  第十七章:博弈(八)
  子婴站在门前,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大殿外的风夹杂着雪花飘落在这屋内。
  屋内的气温俨然与屋外一样的冰冷了。
  子婴站在那里,眸光中带着无数的怀疑、渴望甚至是最后的迷茫。
  他怀疑着自己的两位叔祖到底在做什么,渴望着陈珂所猜测的问题是对的,迷茫于如果自己的叔祖与自己的决定不一样,他该如何。
  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索性他的叔祖并没有让他等太久,只是看着子婴温和的笑着。
  “走吧,进来吧。”
  “外面冷。”
  此时的川穆公和川阳君都已经卸下来身上的担子了,在经过大朝会之后,川穆公不在考虑大秦的江山,川阳君不再是这所谓的「大宗正」。
  他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一个子婴的长辈。
  屋内的温度比之屋外是要高出来不少的,川穆公方才进来,就觉着冰冷麻木的身体变得好点了。
  一股股温暖的感觉从地面上传递上来。
  他回过头看着子婴,神色谦和,眉宇中带着些鼓励:“子婴,你有什么疑问?”
  “今日,无论你问什么,我们都与你解答。”
  子婴看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轻松缓和了许多的叔祖、甚至是老祖宗,神色中带着些犹疑。
  他反复的在内心做着建设,情绪也是不断地递进,最后才是看着川穆公说道:“老祖宗,陈总督说您其实是帮助陛下的。”
  “之前的一些举动,只是为了清除大秦的一些蛀虫。”
  “是这样么?”
  川穆公端起来面前的茶杯,茶杯中飘着几片茶叶,这是陈珂新发明出来的喝法。
  派遣人从武夷山那里找来了一株茶树,并且令人保护了起来,说是难得一见的大红袍母树。
  如此这般轻松随意的泡在水里,喝着倒是有点苦涩的味道、
  川穆公很喜欢,嬴政知道他喜欢,所以也是送来了不少,足够他喝了。
  回味着口中的味道,川穆公看向了子婴:“子婴,陈珂那小子是如此说的,你是如何觉着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