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珂不希望自己打好的根基被毁了。
  其次就是关于匈奴的处理了。
  匈奴所占据的是一片很大的草原,甚至还有更西、给西北处的一些沙漠、高原、甚至冻土的土地。
  这一大片土地急需一个管理者,而如今大秦最缺少的就是这种人才。
  陈珂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那个百废俱兴的时候,大秦不断扩大的土地告诉他,他非常缺少土地。
  按了按额头,陈珂有些感慨。
  “幸好,往匈奴草原派遣人手的事情不归我管,归陛下、丞相他们两个管,就让他他们头疼去吧。”
  这样想着,陈珂嘿嘿一笑。
  他紧接着又是在自己的脑海里想着其他的事情。
  匈奴的土地必须是瓦解、安排好合适的人去管理、甚至是居住,草原上一些未曾跟随匈奴一起的部落,可以分化使用。
  陈珂的思维发散到草原的时候,恍忽之间想起来一件事情。
  商国的王帝仑,至今还在京城,始皇帝还未曾见过商王,也未曾将事情处理完毕,让商王回去。
  那同样是一大片堆积的土地。
  一缕缕蛛丝落在院落中,现在的陈珂就好像是盘踞在蛛网里面的那头蜘蛛,看着事务越堆越多。
  陈珂站了起来,扭了扭脖子,一直坐在那想事情对于脖子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压力。
  “算了算了,不想了,处理一个是一个吧。”
  “今天该去宫里了,顺带检查一下胡亥的课业吧?”
  陈珂眼睛中弥漫出来些许笑意,或许令他人烦恼也是他喜欢做的事情之一。
  尤其是胡亥这种小孩子,那种想要闹但是不敢闹,欲语还休的感觉很有意思。
  陈珂的快乐,向来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
  ..........
  胡亥宫中
  周围的侍女、内侍都站在那里,低着头,不敢看坐在不远处桌子前,低着头拼命赶课业的胡亥公子。
  只是不知道,他们低头是怕看见胡亥,还是怕胡亥公子看见他们正在忍着笑。
  扶苏坐在一边,看着手都快要飞出残影的胡亥,无奈扶额。
  “所以你之前说你课业已经写完了,是欺骗老师的?”
  他的声音此时显得有些严肃,对于扶苏来说,课业没有写完是小事,但自己的弟弟学会了撒谎,这不是小事。
  任何人都不应该学会撒谎,尤其是他们这种人。
  胡亥抬起头,看着扶苏,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没.....没有,我就是只剩下一点点没写。”
  “这不是要过年了么?”
  “哪里有大过年还在写课业的,以前的课业我都写了的。”
  扶苏皱着眉,走到胡亥面前,看着胡亥桌子上的课业,发现的确是这几日的,心里的那口气才是放下。
  他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在幼年的时候就学会这种不好的习惯,撒谎就像是一个深渊,当你习惯撒谎获得一些东西后,你就会逐渐的沉浸在这种不劳而获,只需要言语就可以获得利益的事情中。
  但问题是,谎言并不会成真。
  谎言没有被质疑或者发现的时候还可以,一旦谎言被质疑或者发现,那么你就需要用另外一个谎言去弥补。
  这样子一来,一个谎言套着一个谎言。
  谎言就像是蛛丝一样,会将你牢牢的困在其中,无法呼吸。
  更甚者,有可能在你最放松的时候,你根本忘记了这个谎言的时候,你露出了马脚。
  而后,被人一语戳破。
  寻常人谎言多了或许不会成为大问题,但扶苏以为,他与胡亥都是大秦的公子,位高权重,一个谎言或许就会导致很多人丧命。
  扶苏看着胡亥,语重心长的说道:“亥弟,我不希望你从小养成撒谎的习惯。”
  他沉默了片刻后说道:“谎言并不能给你带来任何的利益,他带来的都是如梦泡影。”
  胡亥撇了撇嘴,看着担心自己的大哥说到:“兄长不必担忧。”
  他的眼睛中带着些许隐藏在阴影深处的沧桑:“我已经许久不说谎了。”
  胡亥看着扶苏,制止了扶苏想要询问的话语:“那是一段并不怎么美好的记忆,兄长还是不要问了吧。”
  扶苏一愣,进而反应了过来,或许是胡亥受宠之前那一段日子的事情吧。
  他略微沉默,而后点头,不再提及这个事情,反而是说道:“你抓紧时间写吧,我想依照老师的习惯,他马上就要来了。”
  胡亥方才还有些阴翳的表情瞬间瓦解,脸上带着慌乱:“兄长,老师什么时候会来?”
  扶苏摸了摸下巴,带着思索的说道:“如今是假日,按照老师的习惯,应当是已经睡醒了。”
  “马上假期就要结束了,老师应该会想一想年后要处理的事情?”
  他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这个时候老师就会非常烦心,老师的习惯是一旦遇到烦心的事情,就往后退。”
  “然后给自己找个开心的事情。”
  “依照我的推测么.......”
  扶苏放下手,断言道:“老师只怕是已经到章台宫了,入宫后肯定是要先见一见父皇。”
  “见完父皇再来查你的课业。”
  “老师一定能够猜到,你这几日的课业根本没有完成,所以也会给你时间去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