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个人现如今还不能够掌控这里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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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外
  扶苏不知不觉的走出了咸阳宫,他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向身后的东宫,东宫伫立在那身后,显得巍峨耸立。
  他原本是居住在扶春宫的,等到后日的朝会一到,他就该搬迁到属于自己的东宫了。
  长街上的喧闹还在继续,这往日里显得有些吵闹的声音,今时今日落在扶苏的耳朵里,却是显得无比欢悦。
  就像是喜鹊在叫一样。
  他背着手,慢悠悠的走在这街道上,看着人来人往,看着那行人不断地走动,看着那小摊小贩贩卖着属于自己的人间烟火气。
  不一会,扶苏就是走到了这个街道的尽头。
  他看着尽头,而后骤然之间转了一下身子,然后朝着陈珂府邸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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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台宫中。
  嬴政端坐在那里,身边是寂静无比的大殿,显得冰冷异常,周围的烛火燃烧着,些许蜡烛的眼泪落在烛台上,而后成就了一片模湖的形状。
  韩谈站在嬴政的身边,他知道方才说出那些话对于嬴政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在等待嬴政调节自己的情绪。
  良久后,韩谈听到了一声叹息的声音。
  “唉。”
  嬴政缓缓地站了起来,如同一座枯朽的山峰一样。
  “韩谈,你说长生之法,他存在么?”
  嬴政的声音中带着些疲惫,他的问题像是随口一问,又像是别有深意。
  韩谈只是低着头,轻声说道:“这,奴婢倒也是不知道。。”
  “不过陈奉常不是说么?”
  “天下虽然可能没有传统的「仙人」长生之法,但将「规则」研究到极致,或许能够有属于「规则」的长生呢?”
  嬴政微微的闭上眼睛,在他闭上眼睛的这一刹那,似乎有无数的记忆蜂拥而至,将他包裹住。
  “行了。”
  他晒然一笑:“没有就没有吧,不过还是让徐福出海的时候留意一下。”
  嬴政淡淡的说道:“留意一下,并不难。”
  他锤了锤自己的腰:“另外,北疆那边的消息回来了没有?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此时却不是韩谈回答了,而是阴影中的另外一个人。
  若是他不出声,在这大殿中,你根本看不到他的身影。
  顿若的声音低沉无比:“启禀陛下,北疆的消息已经是要到京城了,估摸着后日的大朝会之前应该能到。”
  嬴政点了点头,半嘱托的说道:“行,着人注意着点。”
  “陈珂这小子啊,立的功劳已经是足够大了,可以在爵位上再晋升一下了。”
  说到这里,嬴政噗嗤一笑。
  “官职朕给了他自己定下来的机会,那么这爵位的名称么,便是不在给他机会了。”
  嬴政回过头,看着韩谈:“韩谈,你觉着陈珂这小子的爵位,应当是什么伯?”
  “依照他立下来的军功,应当是「武」开头的,表明他的身份和功劳的来源。”
  “可他却偏偏在政治的领域也是有如此的造诣,并且立下了不少的功劳,若是单单以武为首,恐怕是令一些观望的人误会。”
  韩谈低着头,语气里带着惶恐:“陛下说笑了,奴婢大字不认识一个,怎么能够在陈奉常爵位上发言呢?”
  嬴政笑了笑:“算了,这个事情回头还是让陈珂那小子自己弄吧,免得起了个难听的,他不喜欢的,到时候埋怨起来我了。”
  .........
  上将军府邸
  王翦躺在躺椅上,躺椅在院子里摇摇晃晃的,他神色有些低沉,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院子。
  “匈奴打下来之后,马上就要轮到百越了。”
  他叹了口气:“当年我主动请命,要剿灭百越,只是如今我的身体,还能够支撑我打下来百越么?”
  王翦的眼睛中流露着些许不甘心,他是一个武将,觉着自己就算是死也应该是死在战场上,而不是死在病榻上。
  对一个武将最大的侮辱,就是让他死在病榻上
  可是,王翦同时也很清楚,他若是死在征讨百越的路上,对于大秦的士气来说会是一种怎么样子的打击。
  自古两难全。
  一方面是大秦,一方面是自己的宿命和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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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府
  扶苏坐在那里,此时的他还有些懵懵然,飘飘然的快乐。
  快乐是因为他最近从来没有想过的好事落在了他的头上,这让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而扶苏对面的陈珂看着这样的扶苏,不由得笑了。
  他摇了摇头说道:“殿下,您是不是觉着现在特别兴奋,甚至觉着自己触摸到了权力的边缘?”
  扶苏有些困惑:“老师,您的意思是.....?”
  陈珂只是笑了笑:“殿下,您现在只是殿下而已,或许等到再过五年,十年,甚至十五年,二十年,您就明白了。”
  “有些时候,确立了储君之后,真正应该松一口气开始放松的,并不是储君,而是其余的公子们。”
  “那些竞争者们终于可以放心的,大胆的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
  “因为这种状态下,该担心的,是储君。”
  “储君无论做什么,都会被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怀疑,怀疑他的忠诚,怀疑他是不是想要提前坐上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