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巡瞥她一眼,
  “你的眼睛本来就是绿的。”
  缪新月的眼瞳的确带着一点绿意。这让她看上去有一丝恰到好处的异域风情。
  管月正想说点什么,上方传来的巨大震动打断了她。
  地上一层的地板完全开裂了,巨大厚重的石板层层垮塌,堆叠到地下一层的走廊里。
  “要塌了,快走!”
  乔巡说完,加快步伐。
  “我脚疼,是真的疼啊!”管月说。
  之前付成文束缚她的时候,的确伤到了她的脚踝。
  乔巡不多说什么,把她背起来快速向地上一层前进。
  骆登仙的身体很废。尽管乔巡这几天用“暴食”吞噬了一些内功,已经好生调教过了,但也只是勉强达到正常男性的水平。
  背起管月来,还是有点气喘吁吁的。
  管月尽量压低身体,贴合在乔巡背上,帮他省力。
  感受着温度与气息,管月半眯着眼睛,小声似自言自语,
  “教练,你真是个口是心非的人……”
  “什么?”
  “没什么。”
  乔巡在知道徐列山是个内功高手后,就对内功进行过深度的研究,期间也尝试过用“暴食”进行一定量的吞噬。
  内功在他看来,是一种类似于符文之力的能量,但是这种能量无法像符文之力那样可以进行效能化。
  这相当于是符文之力的分支力量,兵器与剑的关系。
  内功是单一且单属性的,而符文之力是繁杂且多属性的。
  他一番了解和询问后,发现全长安城的内功都源自同一种力量,是其下属分支。
  而所谓的剑客,也只是对内功的不同方式的修炼。
  当然,因为他并没有接触过修仙者所修炼的力量,所以难以对修仙者进行认同划分。
  徐列山的内功气息在地上一层肆虐。
  很狂躁,很疯魔。
  乔巡是真的在徐列山身上感受到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徐列山的举止打扮和性格形象实在是很难把他跟高手绑定在一起,但在这里,在长安城,他的的确确是一名内功高手。
  徐列山为乔巡解救管月牵制了足够久的时间。要知道,他所面对的可是观世楼三楼一整个长老屋的长老们。
  这些长老,拎出去,哪个不是一方高手。
  现在,被徐列山一个人拦在外面,进出不得。
  乔巡背着管月跨出最后一步,离开了地下,站在地上一层靠后的环道上。
  在前方,徐列山披散着头发,身上多有血痕。此刻,他的身躯倒不显得胖了,而是异常的高大与魁梧。
  平日里,有世子爷在身边时,他总是弓着背,显得胖腻。
  而此刻的他,只有威严与不可一世的霸气。
  “谁人敢进我七步之内!”徐列山大吼。
  吼音夹在内功之威,让石砾飞扬。如有沙尘暴降临。
  乔巡放下管月,昂首挺胸向前走去,边走边说,
  “列山,已经好了。”
  徐列山的威严与霸气在一个呼吸内收敛起来。他龇牙咧嘴地笑了笑,
  “世子爷,你救出新月娘啦。”
  乔巡点点头,
  “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
  乔巡越过徐列山,站在一片狼藉之中,看着灰尘里的诸位长老,
  “缪新月,我今天一定得带走。至于你们观世楼,改日再来算账。”
  大长老周长歌冷声说,
  “算账?世子爷是不是没搞清楚一件事啊,是你们来观世楼捣乱的。私闯地牢,劫掠囚犯,打砸烧抢。这些罪责,我们现在就可以算。”
  乔巡说,
  “要不要我把付成文在地牢里做了什么事讲给你听?”
  周长歌皱起眉,
  “付成文在地牢?我们怎么不知道。”
  “不用装什么糊涂,小爷我不在乎你们知不知道,我只是看到这个事实而已。付成文贪恋缪新月的容貌,逾越规矩,企图迫害于她。你们该庆幸我去的及时,我去晚了一步,那砸的就不是这一楼,而是整个观世楼了。”
  “你把付成文怎样了!”
  乔巡咧开嘴,森然回答,
  “杀了。”
  周长歌瞳孔一缩。
  他刚要质问,有人跌跌撞撞地从三楼跑下来,惊声呼叫,
  “周长老,周长老,观世镜记录到付长老死了!”
  这惊呼声,配合起乔巡森冷的笑容,让一楼变得异常安静。
  从来没有哪份记载有写过,乔巡是个高手。他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但……普通人怎么杀得了付成文?
  周长歌吸足了一口气,猛然间觉得身体里的血液被抽空了一瞬。他发觉到自己的手指不自主地颤抖了起来,赶忙收回袖口里。
  “骆登仙,你在观世楼杀死观世楼的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乔巡直直地看着周长歌。他感受得到,周长歌开始紧张不安了。
  “你是不是脑子被打坏了?付成文要迫害缪新月,我不杀了他,难不成在旁边看着?呿,你有见着老婆被外人侮辱的癖好,小爷我可没有。”
  后头没什么存在感的管月听着乔巡的话,嘀咕,
  “什么跟什么啊……”
  这种话被乔巡说出来,她觉得匪夷所思。尽管这是在扮演骆登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