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临道:“哦,属下知道了。”
  “魏助手,若是坚持不了,不必勉强自己。”宋延宽慰道:“让别人来看也一样。”
  “不一样。”王爷手下怎么可以有如此娇贵之人,何况又没有到了实在无法忍受的地步。
  “别人看到的和属下看到的不一样,属下既然是案子的主办人,就得认真做事。”
  “况且,这个坑不算深,只要站在上面看看就行,用不着近距离接触尸体。”
  宋延见魏长临坚持,也就没有再劝他。
  魏长临将帕子掩的更严实了些,强忍着恶心仔细将尸体同周围的环境观察了一番,发现这个坑真如刘老汉所说,容纳下尸体后还留有很大一块空地。
  “这个坑是用来干什么的?”魏长临道:“又是谁挖的?”
  一名衙役道:“回大人,兴许是个陷阱。”
  魏长临道:“陷阱?在这种地方弄个陷阱干什么?”
  “这里猎物很多?”
  另一名衙役道:“回大人,此处就在城边上,距离城很近,一般不会有猎物出现。”
  方才那名衙役道:“哦,是的,猎物一般在很深的林子里,很少在这片出没。”
  “那为何会有个坑呢?”魏长临不解,“而且还是一个不算高的坑?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那名衙役道:“会不会是凶手故意挖了掩埋尸体用的?”
  魏长临道:“是有这种可能,只是…这位小哥,能麻烦你把刘老汉叫过来吗?”
  “好,属下这就去叫。”
  刘老汉过来又要下跪,却被随他一起过来的茯苓拉住了,“站着回话即可。”
  魏长临见状一个劲地朝茯苓使眼色,茯苓看了半天也没懂什么意思,魏长临只好道:“那个,王爷,茯苓并非自作主张不让刘老汉给你行礼,应当是因为方才您说让他站着回话,他才这么做的,您可千万不要怪罪茯苓啊!”
  魏长临说完又不停的朝茯苓挤眼睛,意思是,话都说那么明了,该不会还不懂吧?
  还不快向请王爷赎罪!
  茯苓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魏助手多虑了,王爷并未怪罪属下啊,方才王爷就吩咐我们,找到适当的时机就让刘老汉站着回话,让年纪大的人一直跪着不好。”
  刘老汉闻言感动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没想到王爷是这么好的王爷!
  感动着又要往下跪,茯苓眼疾手快又拉了他一把,“刘老汉,你且站着就行。”
  “是是是。”刘老汉道:“草民多谢王爷。”
  怎么回事?
  是魏长临自作多情了?
  好你个茯苓,竟然不早说!
  “那个,王爷。”魏长临嬉皮笑脸道:“您当属下什么都没说,让我们忘记方才那段,继续跟进案子。”
  “咳咳。”魏长临清了清嗓子,“刘老汉,本助手问你,你发现尸体的时候,尸体上有什么?”
  刘老汉道:“回大人,尸体同整个坑一样,被厚厚的一层树叶盖着。”
  魏长临道:“如此说来,尸体并未用土掩埋?”
  “回大人,是的,若是用土掩埋,那草民便不会掉下去了。”
  是啊,魏长临问了个什么傻帽问题。
  “那个,本助手自然知道,就是再确认一遍。”
  “倘若尸体没有被土掩埋,那么是否可以证明凶手并不打算掩藏尸体,若是不掩藏尸体,又为何要多此一举挖个这么大的坑呢?”
  那名衙役道:“可是尸体上盖着厚厚的树叶,不就是为了掩盖尸体吗?”
  “树叶并非凶手所为,而是自然垂落的结果。”魏长临道:“一月前正好是秋天,是落叶的季节,大量的叶子脱落是很正常的事,也正因是秋季,气温稍稍有些低,加上尸体躺在泥土里,才没有完全腐化,否则尸体暴露在空气中一个月,差不多已经成了森森白骨。”
  宋延道:“魏助手,懂得还真多。”
  魏长临怀疑宋延在内涵他,“王爷,您莫不是在说反话嘲讽属下吧?”
  “没有。”
  “好歹属下以前也是名警…也是六品官员家的公子,懂一点这方面的事一点也不奇怪。”
  宋延闻言只淡淡道:“除此之外,魏助手还想到了什么?”
  魏长临道:“属下认为,坑应该不是凶手挖的,凶手也没有掩藏尸体的意图,尸体会掉在坑里应当只是巧合。”
  “只是有一点属下想不明白,这里每日经过的人那么多,为何直到今日才发现尸体?”
  宋延道:“尸体所在的位置有些偏,并非必经之路,加上有树叶盖着很难发现。”
  魏长临道:“话虽如此,只是一个月的时间,来来回回经过那么多人,就没有人去过那里吗?”
  刘老汉道:“回大人,路径这片林子的大多都是草民这种平头百姓,若有人发现了尸体也不一定会说。”
  魏长临道:“这是为何?”
  刘老汉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草民们这种人求的都是安稳,不想同这些事情扯上关系,与自己无关的事一般都不会去管。”
  魏长临好奇,“那你又为何要管?”
  “草民。”刘老汉说着羞愧地低下了头,“草民一开始是不想管的,但走在路上总觉得良心不安,才改了路线去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