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宋延颔首,“魏大人分析的很合理,只是眼下只是你的猜测,做不得数,若要指认凶手需得证据才行。”
  “知道。”魏长临用头轻轻蹭了蹭宋延的肩,“我不过是把这些说给你听听,好让王爷心里有数。”
  “嗯。”宋延抬手轻轻摸了摸魏长临的头,“本王知道。”
  魏长临对着宋延笑了笑,正想说点什么,就听麦冬道:”王爷,大人,天色已晚,案子的事是否先放一放,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再继续?”
  魏长临查案查得太投入,以至于天快黑了都未注意到,待绷着的神经放松下来,他突然就感到饿了。
  他朝宋延投去一个问询的眼神,便听宋延道:“罢了,今日就到此吧。”
  “梁良,你且吩咐下去,将拍卖行的人都放了。”
  “王爷。”梁良闻言面露难色,“可是案子未破,若是将人放了…”
  “无妨。”宋延对着三名嫌疑人扬了扬下巴,“张县令,你且派人将这这三人守好,若有异动立刻拿下。”
  “其余之人暂且不必管了,若是没有杀人动机,那便也不会杀人,放了也无妨。”
  “是!”张县令拱手道:“下官这就去安排。”
  “好。”宋延颔首,“除此之外,你且叫人将金安拍卖行封了,案子破解之前不得有人出入,若是发现异状需得及时禀明本王。”
  第100章 案件五态度
  梁良将一切安排妥当后便招待魏长临他们吃饭, 此番想法同张县令想到一处了,后来梁良索性将县令大人一并叫上了。
  不得不说梁良在招待人这方面做的十分不错,既考虑尊卑有别, 又觉得不能让宋延的手下饿着, 于是便准备了两个包间, 一个包间里坐着魏长临、宋延还有张县令,另一个包间坐着茯苓同麦冬。
  后来魏长临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如此浪费, 便让人撤了一个包房, 直接让茯苓同麦冬与他们同桌吃饭。
  张县令见状下巴都惊的差点掉下来。
  于是,魏长临便道:“茯苓同麦冬乃王爷的左膀右臂,有时在王府, 我们也会这样一起坐着吃饭。”
  张县令闻言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了, 他一肚子疑问等着, 却发现宋延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于是便将疑问往肚子里咽。
  一顿饭吃下来, 让他惊奇的不仅仅是手下上桌吃饭,还有王爷同这位魏大人的关系, 王爷似乎格外照顾他, 看到魏大人碗里的菜没了就会给他夹,有时魏大人吃快了还会提醒他。
  不仅如此, 王爷竟然还会帮魏大人擦嘴!
  这魏大人到底何德何能,竟能让王爷这般对待!
  魏长临早就发现了张县令一直在看他们,也知道他应当很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过他并不打算解释, 因为张县令是否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一点也不重要。
  于是乎, 饭吃的差不多就开始谈别的事了。
  其实魏长临一直很好奇梁良同金老板的关系, 于是便道:“梁良, 金老板为何会选你做继承人?”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救过他一命?
  即便真是因为这样,那梁良这个人人品如何,继承金安拍卖行后是否会将其好好经营下去,这些问题金老板是否考虑过?
  “回大人。”梁良道:“义父之所以会选上小人,是因为小人几年前曾从山匪手里救过义父的命。”
  “可看金安拍卖行这架势,金老板出门必然会带着手下,既然都带着手下又怎会需要你救呢?”魏长临道:“莫非那山匪太过厉害,金老板的手下打不过,而你的武功很高,所以才会将人救下?”
  “大人说笑了,小人并不会武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木雕工罢了,只所以能救下义父不过是巧合罢了。”
  “那日小人恰好路过某处,就见一名山匪正举刀朝义父砍去,而他的手下正应付别的山匪,故而并未注意到持刀砍来之人,情急之下,小人便冲出去推了义父一把,谁料还是被山匪砍了一刀,而这一刀恰好砍在小人腰上。”
  这梁良也算是命好,稍有不慎恐怕就不是砍在腰上了,而是直接一命呜呼了。
  这算是在刀口下救人,难怪金老板会将遗产留给他,毕竟若是没有梁良,恐怕他早就死了,而他那偌大的家业连个继承人都没有,那么毕生的心血就这么毁了。
  不过若只是救人一命,这金老板应当不会如此草率的将遗产留给梁良,应当是经过多方考量的。
  于是魏长临道:“方才听你说,你是一名木雕工?”
  梁良道:“回大人,是的,木雕这份手艺是小人的父亲传给小人的,小人在遇到义父之前都是靠这门手艺活着。”
  “如此说来。”茯苓忍不住道:“你现在已经放弃这门手艺了?”
  就等着继承遗产了?
  “自然没有。”梁良道:“只不过日子比原来好过多了,因为义父帮小人开了一家木雕店,小人不仅可以靠此门手艺养活自己,还收了一些徒弟,待他们学成后便来店里做事,店里不仅有了帮手,还帮助了一些生活上有困难的人。”
  如此看来这梁良也算是位心善的人。
  魏长临道:“你收的徒弟可都是你自己教?”
  “那是自然。”梁良道:“小人几乎是手把手的教,而且小人一次只教一人,直到那人学会了才教另一人,因为若是一次教几个,一是小人忙不过来,二是可能会顾此失彼,实在有些影响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