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说话是要有真凭实据的!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而且全都是你的猜测。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觉得是我打昏了你,所以就把所有事情都往我身上靠,不是也是了。”盖尔耸肩摊手对马尔福说,“你不能因为我曾经掰断过魔杖就这样指控我,我可不是会随便伤害同学的人。我又不是疯子,因为看谁不顺眼,就纠集了一群人去找一个比自己小了六七岁的孩子的麻烦!”
  面对盖尔睁眼说瞎话的死不承认,马尔福震惊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那么信里的内容呢?”马尔福忽略了盖尔再次拿贝拉讽刺了自己一回的话,只围绕着信件发问,“除了你……除了你再不会有人敢这样做!”
  “啊?”盖尔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完完全全就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让马尔福的情绪在激动到定点之后,反而迅速冷静了下来。
  卢修斯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觉得自己大概是没有找对方式,才会在和盖尔的对话里完全处于被动状态,一直被压制着、牵制着。他的大脑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高速运转过。
  三个人的对话陷入了僵局,他们相对无言的站在草坪上头。
  一阵风吹过,盖尔打了一个冷战,四月的风还是带着一丝冷意的。盖尔为了预防自己感冒,抽出了自己挂在手腕上的魔杖,对自己和西弗施加了两个保暖咒。西弗勒斯因为盖尔的动作,连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柔和了,可是马尔福却在盖尔抽出魔杖的第一时间也拿出了自己的魔杖,摆出了一个防御的姿势——这就是盖尔回过头之后看到的。
  “学长,我能问一下你要对我们做什么吗?”盖尔收起了魔杖,一脸像是要被施、暴的良家妇女一样,双手在胸前交叉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做出了一个自我保护的姿势。
  马尔福觉得自己大概把一辈子的愤怒都在今天用完了。没想到一年多的时间没有和眼前这个学弟交流,他捅人心窝子的功力更上了一层楼。可那封充满了暗示的信件就在他的怀里,马尔福连计较的资格都没有。
  他收起了自己的魔杖,用一种恭敬的姿态对盖尔说:“请告诉我,拜托!”这是他入学霍格沃茨这些年来惟一一次对人的请求。马尔福觉得自己的自尊好像破灭了,但同时又有什么新的东西取代了自尊的位置被建立了起来。
  “学弟,请你,拜托你,告诉我信上说的是不是真的?”在第一次开口之后,再清晰的表达一次自己的意愿好像也不是很难的事情了。
  盖尔没想到马尔福会这样。格林德沃能够对他这样一个黄毛小子态度恭敬,是因为他的阅历和情商、智商让这位王者能屈能伸,这是只有长者才有的豁达。但是马尔福这样一个年轻气盛的人,竟然能忍气吞声的对和自己有过龌龊的人低头,套用句老话,此子非池中物。
  原著里的马尔福很显然一直骄傲和傲娇着,直到伏地魔倒台,他的家族被魔法部清算,也只是破财免灾的让自己的到豁免。他所遇到的所有困境,除了阿布拉克萨斯的死亡,都可以用他的家世、财势来解决。这让他甚至不如自己的妻子纳西莎果决。
  但是现在不同了,他曾经的引以为傲被打破,但有更重要、更出色的情感被建立起来,马尔福的未来一定不会像原著一样了。这是好事。
  盖尔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收起了有点不正经的表情,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马尔福的态度如此真诚,让他都不好意思了:“你放心,在你毕业之前,你父亲是不会死的。但是如果你临近毕业,你父亲的病情一定回加重。”
  马尔福沉默着,思考盖尔话里的意思:“你是说,唯有等我毕业,有资格继承家族产业了,我的父亲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是吗?”
  “是的。”盖尔点头,“你应该清楚,就算是再天资卓绝的人,初出涉入某个领域,都是要从头开始的。而能够指导你的长辈又偏偏在这个时候无能为力,你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你父亲一直支持着的伏地魔了。”
  马尔福因为听到盖尔直呼伏地魔的名字而呼吸一滞。他在今天之前,崇拜这个强者,许下过终身追随的宏愿,觉得直呼他的名字都是不敬和亵渎,但是从今天开始,他不会了。只是这种习惯需要一点时间来修改。
  “为了不让你的家族产业像是蛋糕一样被其他的世家分吃干净,你最好的选择就是结果你父亲的接力棒,继续支持伏地魔。只是这一次,不再只是支持小部分的流动资金了,而是大笔大笔的金加隆,这样才能借他的威慑力保持你产业的完整。我这样说,你明白吗?”盖尔对于马尔福听见自己直呼伏地魔的名字,除了第一次意外都没有失态的表现很满意。
  马尔福颔首:“是的,真是一个好主意不是吗?无助的晚辈对父亲的好友求助,作为长辈的他自然是要伸出援手的,代价就是这个晚辈的忠诚和支持。当然,如果信上说的都是真的,我想还有一个理由,是我父亲必须死的原因。”马尔福举一反三的说,“他的身世,他的神秘和强大,唯有死人才能够保守秘密。我听说,布尔斯特罗德家的上任家主并没有留下画像,不知道其他几家是不是也一样。”
  第六十九章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与其说马尔福是在对盖尔和西弗说话,不如说他是在分析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