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属于正常食量啦!”鸣花忍不住反驳,“很少运动,又不是聪明的类型、所以也很少动脑……总之,我有在好好吃饭!”
  “好、好,”炼狱像看调皮的孩子一样看着她,顺势稍微抬高手,便于鸣花走上台阶,“炒面很好吃哦!鸣花真的不尝尝吗?”
  什么啊!这不是完全没听我说话吗!鸣花气鼓鼓抠他掌心。
  炼狱煞有其事点点头,撇过头很努力地憋了一会,最终还是哈哈大笑出声。
  不知是不是错觉,横滨的夕阳不同于鸣花在主宅见过的夕阳。无论是更进血色的霞光,车水马龙的街道,还是带着薄薄水汽的桥上晚风,都更接近这座城市带给她的感觉。
  危险,喧闹,神秘,也带着异样的赤忱热情。
  “他们是在放风筝吗?”和服少女扶着桥栏停步,看向奔跑在河坝上的孩子,“现在已经很晚了,会有危险吧?”掉进河里什么的。
  “不用担心,有年长的孩子在旁边关照。”炼狱指指远远坐在堤坝上的几个大孩子,“虽然看起来很不耐烦,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哦。”
  “那就好,”鸣花含笑看向披着夕阳的风筝,“以后有机会,炼狱先生教我放风筝吧?看起来很有趣。”
  金红发色的青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安静地看着鸣花许久,才跟着笑起来:“好。”炼狱抬手,指尖轻轻略过鸣花的额头;在她嫌痒而笑着躲避时,青年按住鸣花的后脑——温柔而笃定地吻了吻她的额头,也是自己刚刚用手指抚过的地方。
  属于炼狱的、灼热到让人颤抖的温度接近,一触及分。
  鸣花傻愣愣盯着他半天,才满脸通红地捂住额头。
  “我很高兴,”炼狱垂眼,“还是第一次在鸣花口中听到‘以后’的事情。”
  神采奕奕的金红眼眸徐徐垂下,目光缱绻而安宁,像极了天边温柔包容的落日。
  ……我为什么会这么喜欢阿杏呢。在青年的注视下,鸣花的脸越来越烫:如果能少喜欢他一点点,现在会不会、会不会就可以表现得更从容,也就能好好回应他的话呢?
  “啊,是炒面。还有苹果糖。”猫头鹰先生冷不丁抬头,看向不远处热闹的小摊。
  “我、我在这里等你!”鸣花羞赧嗫喏,“请不要走太远,我们该回去了。”
  “唔姆!”炼狱应声,“鸣花不要乱走,记得小心行人!”
  我不仅想乱走,还想找个角落缩一缩。目送猫头鹰先生离开,鸣花捂着滚烫的脸颊蹲下:被发现了吧?绝对被发现了!脸肯定超红的!超害羞的!让我消失吧!
  ……小麻雀般缩成一团、害羞了半晌,鸣花才重新振作:没、没关系!只要肯努力!迟早会变成配得上阿杏的优秀女性!未来的时间可多得是呢!
  恢复平静的先进青年未婚妻起身,站在桥栏边,安静等待携炒面归来的先进青年未婚夫。
  天边霞光逐渐散去,浓蓝的夜色渲染天空,日月同空。
  从桥头遥遥望去,横滨在迷蒙夜色中被灯光再次点亮。
  “炼狱先生?”鸣花隐约看到一个藏蓝斜纹外衣的身影,正沿着桥栏慢慢向这边走。鸣花偏头想了想,提着衣服下摆、快步迎了过去。
  “怎么这么快?”和服少女言笑晏晏,“难道只买了炒面吗,炼狱先生?”
  藏蓝斜纹的身影突然停步。
  然后灵活爬上桥栏、姿态舒展地——跳了下去!
  “???”鸣花吓傻,“炼狱先生?炼狱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鸣花:人生中首次约会,我就差点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jpg
  能看到这里的小可爱再啵一下!爱你!最近上网课上得头都秃了,淦
  伪·大正悄悄话——鸣花对阿杏是一(见)见(色)钟(起)情(意)。
  第26章 接吻
  “绫子,厨房里有鸡蛋粥,鸣花小姐回来了记得提醒她。”宫内太太敲女儿的门。
  “哎?他们可是去考察了横滨近一半的咖啡馆,”绫子咬着酥饼探头,“妈妈,与其准备鸡蛋粥,不如准备消食的茶汤吧?”
  “你这孩子,”宫内太太嗔怪,“甜点怎么能当主食?再怎么说,也要正经吃饭。”
  “嘿嘿嘿,”绫子几口咽下酥饼,挤眉弄眼冲母亲笑,“妈妈,你说鸣花和炼狱哥今晚会不会不回来了?毕竟是年轻未婚夫妻、又久别重逢——痛啦!”
  “你才十六岁,说话注意一点!”宫内太太好气又好笑,“平时装得像大家闺秀,内里完全是混小子——杏寿郎才不是那么冒失、冲动的人,他很尊重鸣花小姐。”
  这一点无法否认。两面派·宫内绫子扁嘴:连鸣花的额头都不敢亲呢,纯情程度令人不适。
  母女二人闲聊的功夫,弱弱的、没底气的女声从外门传来:
  “……宫内太太,绫子,我们回来了哦——”
  “啊,回来了!”做完作业、处于贤者状态的绫子来了精神,穿上木屐哒哒哒跑过去,“鸣花!炼狱哥!你们回来啦!我写完作业了哦!”
  如此迫不及待。宫内太太挽着披肩,摇头:肯定是杏寿郎或鸣花小姐允诺了什么。
  “你们回来得还蛮早,我们刚吃完饭——哎哎哎?”绫子瞠目结舌,“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两个人都浑身是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