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青年已经回了殿内。
  叶听晚十分热情:“陛下,您醒辣!”
  魏景承放眼看去,青年正收拾他的衣物,几件雪色的里衣被叠的整整齐齐放在了小包裹里。还有……琉璃杯、银锭、几个铜板?
  魏景承走过去,掀开珠帘:“收拾这些东西做什么?”
  叶听晚拿起那个琉璃杯,这是上次去郴州打雪的时候,他喝了酒魏景承赏的,还有银子是魏景承上次带他去找向定安老婆买糖葫芦剩下的零钱,还有那几个铜板,是他的月银花剩下的。
  叶听晚十分认真道:“这个是陛下赏的,剩下的都是奴才自己攒下来的,奴才听说这次北伐的军饷紧张,就想着近一点绵薄之力,就就当我们路上的盘缠吧!”
  魏景承:“……”
  这是把家底都掏出来了?
  “不必,户部已经准备好了足够用的银子,你这些自己留着吧。”
  叶听晚半信半疑:“哦哦,是吗?那方才奴才见刘大人,他和奴才说此次北伐国库紧张,要委屈……陛下。”
  刘勇说的其实是委屈叶听晚。
  回来的路上,叶听晚遇见刘勇送马儿过来给魏景承看,两人寒暄了几句,但是刘大人说话好像话里有话。但也想不明白,不过刘勇倒是给了他拍马屁的机会!
  “小叶公公!”刘少史牵着一批纯正的汗血宝马,在宫里头遛弯,恰好见了出门熨烫衣物的叶听晚,上前道:“小叶公公这是去司衣局啦?”
  叶听晚点点头:“嗯呐,陛下的里衣,有一套没拿回来,我就去拿啦,怎么了刘大人?”
  刘勇挠挠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方才他当见了户部尚书,给人要北镇抚司修缮诏狱的钱,谁承想那老李头一甩袖子说没钱,嚷嚷着北伐的军饷都是凑的陛下的老婆本,哪里还有钱给北镇抚司修大牢!
  刘勇心道没钱就没钱吧,至于发这么大的火,不过陛下也确实倒霉,刚刚登基林南就爆发了水灾,户部一下子掏空了,这次北伐竟然把立后册封大典的都花了出去:“没事,就是北伐的事儿,小叶公公是不是也要随着陛下出征。”
  叶听晚点了点头:“嗯呐。”
  刘勇:“等北伐结束,三军稳健,来年就是科举啊!届时通往辽东和南海的两条官道就竣工了,那时候,咱们就有钱了!”
  叶听晚:“哈?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刘勇摇了摇头,成竹在胸,道:“其实我都知道。”
  叶听晚:“???”
  刘勇:“委屈小叶公公了,我们会变有钱的,银子花了还陛下还能挣回来!”
  叶听晚回忆起来,刘勇对他说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他说这次北伐花了不少银子,把魏景承的老婆本都花进去了,里里外外一句一个委屈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天子诺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叶听晚:“……不要听他瞎说。”
  魏景承把叶听晚的小包裹打开,将自己的银子拿了出来,看着几两碎银,思忱片刻:“你每月领多少月银?”
  叶听晚道:“十两!”
  福海和他说过,他入宫这么多年,月银一直是十两,而他刚刚到魏景承身边伺候,一个月就有十两银子 ,已经不少了。
  所以叶听晚从没感觉自己很穷。
  “嗯,”魏景承想了想,最后把自己手指上的玉质扳指取了下来,放在了青年的手心里:“朕没想过给你涨月银的事,要调还需内务府处理,等北伐回来朕再好好赏你——这个你先收着。”
  叶听晚看着男人放在手心的玉质扳指,通体无暇,颜色翠绿通透,一看就是上等的好料子。上头还带着男人指腹的温度,放在手心里沉甸甸的。
  哇!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
  本以为魏景承是真的穷了,没想到出手还是这么阔绰!
  叶听晚看了看手心里的扳指,又抬眼看了看魏景承,认真道:“陛下,这个真的给奴才了吗?”
  魏景承:“嗯……”
  叶听晚眼睛都亮了:“哇!陛下!你真好!”
  叶听晚抱着男人的腰,拱了拱自己的脑袋。
  魏景承不愧是男主,不亏是一国之君!呜呜呜呜他真的我哭死……
  叶听晚:“陛下你真好!”
  魏景承看着青年开心,自己也开心,扣住了他的手,将那枚玉扳指戴在叶听晚的拇指上。
  叶听晚:“有点大啊……”
  魏景承的手指要比自己的大一圈,戴着不合适,还是以后给他找个有缘的主人吧!
  魏景承:“嗯。”
  青年五指莹白细长,连指甲都修剪的圆润光滑,捏在手心里软软的。怎么都捂不够似的。
  魏景承:“日后朕命人给你做个合适的,这个你先收着,就当是……”朕对你的定情信物。
  那枚玉扳指是他成人礼上,先帝送给他的。
  是大烨开国国君传下来的玉戒。
  他送给叶听晚,自己却比叶听晚还开心。
  叶听晚也开心,二话不说穿了跟银线挂在了脖子里,好在是冬天,衣物厚些,也不会觉得咯得慌。
  晚上,叶听晚又休息在了天子的寝殿,手指里拿着男人给的玉扳指,仔细观赏。
  都说玉器值钱。
  那魏景承的玉扳指是不是价值连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