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至少不算一无所获。
  自己多番试探,孟念南却并未因此而迁怒自己,甚至之前也说过他父亲之死,与自己并无干系。
  孟念南即使黑化,看上去更为阴沉冷漠,但内心依旧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日后,想必不会与金城派为难。
  其实这一点金忆夏内心深处是可以确定的,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试探对方,想要确定对方是否知晓他前世的记忆。
  或许是因为他真的将孟念南当做朋友,不希望对方因为此事与自己心生罅隙吧。
  这种感觉很奇怪,总是让他心神不宁。
  他想,他确实该回去了。
  止戈之前透露,说孟念南因为杀手白日入山行凶,担心自己的安危,所以才会暂停修炼,直接出关的。
  若他真的在天宗殿出了事,即使大哥二哥知道此事与天宗殿无关,只怕也不会轻易了事。
  对于天宗殿,以及孟念南来说,他真的是个麻烦。
  金忆夏长长的吐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盯着孟念南看了许久。
  “难怪人们说秀色可餐啊。”金忆夏伸出手指,描摹了下对方那高挺的鼻梁,不自觉地弯起嘴角说,“孟念南,你长得可真俊。”
  金忆夏视线下滑,眼神轻佻的看着对方的唇,不正经的出言调戏。
  “嗯,唇也软。”
  想起那日在山洞冷泉中观看美男沐浴,他又忍不住继续说道:“肩宽腿长,有胸肌、腹肌、人鱼线,啧,还有某些地方……嗯,实在优越。也不知道以后哪家小姐这么有福气,能得你青睐。”
  因为喝了酒,金忆夏言语动作大胆放肆不少,他上手捏了捏孟念南的胸肌,又摸了摸腹肌,手顺势还想往下,忽觉自己有点变态,讪讪地收回手。
  他找补似的小声解释了句:“我就是觉得你一身肌肉练得十分漂亮,所以忍不住上手感受一下,你放心,我不喜欢男人的。”
  金忆夏看到孟念南似是微微皱了皱眉,忙坐直身体,此刻门突然被叩响了,又将他吓的一激灵。
  来人是飞瓦,他说是来前来询问孟天宇晚间是否要煮安眠花茶的,见金忆夏在此,就准备先退出去了。
  金忆夏叫住飞瓦,问他:“孟念南每日必须喝这些茶才能入睡吗?”
  飞瓦答道:“是,殿主近期忧思深重,夜不能寐,需饮下止戈哥配的安眠花茶,方可入眠。”
  金忆夏不禁有些自责,小魔头都这样了,他竟还有心思灌人家酒,套人家的话。
  若他察觉自己如此用心,且不说会难过了,至少也会感到心寒吧。
  “你在此照顾吧,我就先回去了。”
  金忆夏看了孟念南一眼,站起身往外走去。
  飞瓦本以为金忆夏会留下照顾自家殿主,没想到对方竟然走了。
  他叹息了声,便见自家殿主睁开了眼,殿主眸中清明,表情冷淡。
  “殿主,飞瓦只是不放心,所以守在附近,并未探听什么。”
  孟念南并未表态,只是像是很累似的,摆了下手,说:“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飞瓦恭敬的抱拳颔首,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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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金忆夏遇到了止戈。
  二人打了个照面,金忆夏见止戈拎着几包药材,便叫住他,问道:“你是准备去煮茶吗?”
  止戈意外的问:“你怎么知道?”
  “孟念南情况很严重吗?每日必须借助入眠的茶才可入睡?”
  “殿主所修炼的功法本就到了关键的一层,确有几分凶险,又遭逢前殿主去世,外界对我们天宗殿更是虎视眈眈,还有……”止戈满面愁容,看了眼金忆夏欲言又止,之后又道,“过段时间,或许就会好些了。”
  金忆夏知道止戈多少觉得自己给孟念南添乱了,他心中也觉得过意不去。
  “止戈,你可要好好照顾孟哥儿啊。”
  金忆夏说完,垂头丧气的回到了住处。
  第二日一早,金忆夏让石天收拾好东西,准备下山了。
  金忆夏本想与孟念南好好告个别的,可止戈说昨日孟念南醉酒,今日还在休息,不便打扰,金忆夏只好作罢。
  他依依不舍的与天宗殿的所有人告别,众人更是一直将他送到了山门,并让飞盾一直护送下山。
  夏山如碧,浮岚暖翠。
  金忆夏站在山脚下,仰望着巍峨壮阔的重云山。
  “此一别,怕是两三年后才得以一见了。”
  金忆夏一声感叹,眸中带着几分落寞。
  飞盾不知为何金忆夏看上去像是笼罩着淡淡的哀愁与神伤来,他不明白金家公子的心思,只是觉得他这样璀璨如明珠,豁达又聪慧之人,所思所想,皆是自己愚钝的大脑无法理解和企及的。
  飞盾憨笑着说:“金三公子若是想念我们,再来便是。”
  金忆夏朝飞盾笑了笑:“飞盾,你回去与孟哥儿说,我希望他能得偿所愿,从此平安无忧,轻松快活。”
  飞盾点了点头:“那金三公子保重,飞盾便不再送了。”
  飞盾一直等金忆夏的背影消失不见,这才回去复命。
  他将金忆夏的话原封不动的带给了孟念南。
  孟念南手中拿着一颗漂亮的珠子,轻轻地拨弄着。听了飞盾的话,孟念南手顿了下,将那颗珠子握在手中,应了声“知道了”,便让飞盾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