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好无趣啊,出门玩为啥要带书简?”
  秦子瑜没有告诉他,那些都是林晋自己看过的,他就是想要知道这人的脑子里究竟字啊想些什么,所以,凡是林晋翻过的书简,秦子瑜在空闲的时候都给翻了一遍。
  “总会有无聊的时候,有书简在就不会了。”
  说着,秦子瑜站起身,走去了床榻边弯腰打算收拾一下上面摆放的书简,而林晋则是直接躺在了一旁。
  “子瑜啊,朕……”
  皇帝觉得自己进来的时机好像对也好像不对。
  光天化日,这俩人躲在营帐里竟然做那等伤风败俗之事,简直没有眼睛看!
  躺在床榻上的林晋在听见“朕”这个字的时候,一个鲤鱼打挺快如闪电般直接从秦子瑜的床榻上翻了下来,二话不说双膝跪着地。
  “草民林晋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话音落后,营帐里响起了一声结结实实的磕头声。
  这些都是在一瞬间就完成的。
  皇帝和秦子瑜纷纷朝着此时还跪在地上的林晋看了过去。
  皇帝&秦子瑜:“……”
  秦子瑜原本想要走过去将林晋搀扶起来的,刚刚那一声结结实实的磕头声听他都心疼了,动静儿如此大,想必当时一定很用力,撞在地上又怎么能没有感觉。
  可他刚要动,就听见皇帝咳嗽了一声。
  秦子瑜转身朝着皇帝看了过去。
  谁知道皇帝直接将他给忽视了。
  “起来吧,你走近些,朕有话要问你。”
  听皇帝这么说,秦子瑜心里顿时紧张了起来。
  “多谢皇上。”说完,林晋干脆利索的站起了身,然后朝着皇帝身边走了两步。
  这两步走的很巧,停下来的时候刚好和秦子瑜成了肩并肩的样子。
  秦子瑜在林晋来到自己身边的一瞬间便将头转过去,双眼盯着林晋看着。
  亲眼看见义子这不值钱的模样,皇帝觉得两人这事儿即便是他不答应也没用了。
  “之前,子瑜向朕推荐,说你有法子帮朕搞定姚家人,朕想知道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没有啊。”
  林晋摇头。
  然后又想起面前之人是皇帝,于是便开了口:“回陛下,草民没有。”
  这话回的,皇帝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了。
  还是一旁的秦子瑜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陛下,这事儿恐怕没法提前计划好。”
  皇帝瞪了义子一眼,“为什么?将士不打无准备之仗,你们都没有计划,如何能斗的过那姚家人,先说好了,这事儿朕可不会插手啊。”
  林晋道:“回陛下,草民觉得将士之所以不打无准备之仗,是因为他们可以做到对敌人知己知彼,可草民很难在很短的时间内去将姚家人一一了解清楚透彻,所以,草民打算来个出其不意,如果这一招也不见效的话,草民还有另外一招。”
  “说来听听。”
  林晋犹豫了片刻道:“叫做走她们的路,让她们无路可走。”
  皇帝:“……咳,再说的清楚点。”
  这一刻,皇帝好像有些明白面前这人为什么会吸引到义子的注意了,他仿佛在眼前这人身上看见了年幼时义子的身影了。
  他们仿佛是同类。
  “那草民就直接说了,姚家老太太依仗的无外乎两点,一来是与陛下有血亲关系,陛下仁义,自然是不会对她如何,二来是陛下早些时候赏赐给姚家的封号,其实,在草民看来,这事儿很简单,那姚家有众多的子孙入仕,草民就不相信会没有人犯错,只要找个适合的,陛下早些年赏赐的便可随时收回来。”
  “可你这样做,就相当于将朕陷入不孝不义的境地。这让天下人以后要如何看朕?”
  “草民觉得当政者该杀伐果断的时候就应该杀伐果断,陛下仁义,可若有人将这仁义当做对付陛下的利器,陛下该当如何?”
  皇帝叹了口气,“朕知道了,之前不是没想过革除她诰命的封号,可朕的那个舅母脾气倔的很,如果轻飘飘的一句话就革去封号,她定是会在朕的面前要死要活。”
  “所以,这就是草民刚刚说的走她的路,让她无路可走,演戏嘛,大家都会,当然了,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定是不适合此举的,可草民却没有任何顾忌可言,还请陛下将此事交给草民去做。”
  皇帝意味深长的盯着一旁的义子看着,“哈没有任何顾忌可言?行,朕就等着你的凯旋。”
  说完,皇帝站起了身,朝着义子走了过来,伸手在他的肩膀上用力的拍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等皇帝走出营帐之后,林晋扭头问秦子瑜道:“为什么我刚刚从皇帝的叹息声中听见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听林晋这么说,秦子瑜脸上的笑都快要维持不住了。
  狩猎开始之前,还有一系列的仪式要在皇帝的带领下完成。
  例如祭拜天地。
  虽然林晋不是很明白狩猎为什么要祭拜天地,但是连皇帝都做了,他一介草民,自然也只能跟着做。
  祭拜完天地之后,那些要参加狩猎比赛的人便开始跨上马背,朝着不远处的丛林里去,真正的猎场就在那片丛林之中。
  走之前,姚慧心突然当着众人的面朝着秦子瑜跑了过去,并且停在了他的马匹附近,好像朝着秦子瑜伸手递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