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的时候,秦子瑜率先清醒了过来。
  屋子的地上到处都是被乱丢的衣物,仔细看很多都已经成了碎片。
  床上,林晋还在昏睡,昨夜秦子瑜几乎是折腾了他一整夜,这会儿他自然是没法清醒。
  可白日里,秦子瑜还要去当地的衙门里走一趟,那个该死的县官还要等着他去处理。
  收拾好自己之后,秦子瑜便开始将床上的人给捞起来,将人抱在怀里给穿衣服,洗漱,然后将人背在了背上带着一起出门去了。
  自上次林晋在大街上丢失却在一夜之间成了鳏夫之后,秦子瑜发誓,以后俩人就是死在一起也不会分开了。
  这事儿可以算是秦子瑜人生中为数不多的阴影了。
  到了县衙,秦子瑜找个了舒适的地方将人放在了他们公堂后面的耳房里,然后找了俩府兵守在了耳房的门口,吩咐他俩道:“里面的人呢如果有动静儿,就赶紧过来告诉我。”
  交代完之后,秦子瑜这才去了公堂之上。
  公堂上,秦子瑜坐在了昔日县太爷坐的地方,而此时的县太爷则是双手带着镣铐,跪在了公堂上。
  “说说吧,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其实,根本就不用下面的县太爷说什么,那个赵老爷记得账可是很清楚明白,第一笔贿赂就出现在他刚迁入这个地方的时候。
  所以,这俩人是在赵老爷一迁入这里就勾结在了一起?
  这是不是太过巧合了?
  县太爷看着堂上坐着的秦子瑜,吓的整个人都在颤抖。
  “下官”
  “嗯?!”
  “是是是、小的其实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个姓赵的做的是丧良心的买卖,他只是说为了养活自己的女儿,做点小买卖,所以小的就……”
  “可不论做什么买卖都是要过官府的盘查才会给通关的文牒,那姓赵的是怎么过盘查这一关的?”
  前县太爷顿时语塞。
  秦子瑜一看就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他该不会每一次通关的时候都给了你们银子吧?”
  县太爷的头低了下去。
  秦子瑜气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既然你对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那本将军就将你送去京都,让陛下亲自审判你,来人,即刻准备好囚车,将如此押送回京都,交由刑部处置。”
  处理了这个贪官之后,接下来才是最麻烦的,这个地方没了父母官,就是一盘散沙,不得已,秦子瑜和林晋只能在此停留了数日,直到朝廷飞鸽传书过来,碍于两人还有别的任务要去完成,如果新的县太爷要是由朝廷派遣,少则一个月,多着三五个月才能到任,于是皇帝便将任命权直接给了秦子瑜。
  同时,为了减少秦子瑜身上的重担,皇帝还给几个人选,说是让他在那些候选人的名单中挑选一个出来。
  秦子瑜抽空翻了一下县志,发现皇帝给的那些几个人大多都是有功名在身的,功名最高的是探花。
  他便拿着那份名单,私下里去那些人的身边仔细观察了一些天,拢共三个人,秦子瑜花费了五天的时间,将这三人的底细摸的一干二净,最后选了那个举子继任。
  那人按照周围邻居的说法就是固执,冷血。
  秦子瑜觉得这样的人很合适为一方百姓造福。
  坐在这个位置上最重要的就是能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中坚守本心。
  人选出来之后,秦子瑜便将此人的姓名和身家背景已经周围人对他的评价等等全都写了详细的介绍,然后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回了京都,而那个举子则是直接走马上任了。
  在这些天里,林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白日里,秦子瑜忙着探查那三人的底细,夜晚便忙着折腾林晋。
  他将那些找来的婚服都给林晋试了个遍,而那些婚服的下场自然不会比第一套好去哪儿,反正到最后只是破烂的程度不同而已。
  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之后,秦子瑜换了一辆稍微宽敞一些,稳固一些的马车,两人再次上路了。
  和离开京都时不同,换马车的时候,秦子瑜藏了私心,他将林晋包裹里的衣物扔掉了一大半,然后换了一些大红色的常服进去,当然了,至于那些特殊样式的衣物秦子瑜也没忘,偷偷的藏了两三件,打算等林晋缓过来了两人再找机会试试。
  马车里睡的昏天暗地的林晋并不知道因为那个“鳏夫”的称号,他后半生在床上都将被秦子瑜给拿捏的死死的。
  离开那个城镇之后,两人在野外露宿了好久,这才靠近永北城。
  到了北方,林晋终于感觉到真正意义上的寒冷了。
  那冷的恨不得出口气儿的功夫直接将上下嘴皮都黏在了一起。
  林晋觉得这种情况下如果那戍边的将领还能有谋反的心思,他是只能佩服了。
  不像他,现在只想大棉袄二棉裤,身上在披一个厚棉被,还得是棉花做的棉被,十斤重的那种。
  俩人来到永北城第一件事儿就是找个落脚的地方。
  这种地方不想内陆,来往的人很多,所以两人在找落脚的地方时不得不谨慎起来。
  最后,秦子瑜选择了个比较鱼龙混杂的地方,那就是永北城和草原交集的地方,那里住着的有大康的百姓,也有草原人,这样比较方便他们隐藏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