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荣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把说不定去掉。”
  很快,戈荣发动态的消息冲上各大社交媒体头条,他的动态获得了更多的曝光。
  立稳人设的戈荣看了眼外面快要黑下来的天色,“机票定了吗?”
  程封点头:“按照您的要求,定了航空餐丰盛的航班。”
  戈荣点开消息列表,从头划到尾,神情变得耐人寻味:“这两位老家伙,看起来根本不想让我离开啊。”
  从他出院到家不过半天,宇氏和戈氏分别有了不同的动作,暗中加强对雪峰集团的经济制裁不说,还想通过某种特殊手段把他也留下来。
  戈荣对此见怪不怪:“看来宇家老爷子从我大伯那儿学了一课,知道我的航班消息对他们来说不困难。”
  程封拧眉,明白事态的严重性:“那我取消帮您重新订。”
  虽然戈荣老板的语气轻描淡写,但跟在戈荣身边多年,见多了戈全华父子是如何下狠手。
  现在又有宇家联合,这两个卑鄙小人的胆子要大到天上去了,不知道会干出什么离谱荒谬的烂事儿。
  “不用。”戈荣制止他:“原有的航班信息不用动,再帮我订两班新的,最好同一时间不同机场。”
  他轻笑一声,眸中浮现讥讽:“想要逮住我,那就动一动他们智慧的脑瓜子,猜猜我究竟会坐那一趟航班吧。”
  -
  “叮咚——”
  “叮咚——”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提示音不短,宇明舟抬头瞟了一眼,是戈荣动态在不停被转发的提示音。
  他的社交账号申请得很早,但没怎么用过,最近才重新启用。
  宇明舟的关注列表内很干净,除了默认的社交平台账号外,关注的人只有戈荣。
  他面前的电脑上是戈荣动态中的图片,不知打开了多久。
  画面上的水枪和信封如今都在宇明舟面前的桌子上,可他却迟迟没有打开。
  信封上有明显的水渍,王叔发现它时桌面上的花瓶已经被打翻,虽然抢救及时,但信件还是被浸透了大半。
  再度拿起信封,宇明舟眸色微动,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深吸一口气,他撕开了封口。
  ——这是戈荣写给他的。
  从见到这封信时,这句话就一直回荡在宇明舟的脑海中。
  信纸入手的触感温热,熟悉的字迹映入视线。
  但因信件刚写好没多久就被打湿,许多字迹变得模糊不清,能辨别出的只有其中部分词汇。
  【……你不知道我喜欢……我其实很爱很爱……你要是还活着……该多好……】
  像是糖果掉入清澈的水杯中,宇明舟觉得什么东西在他心口缓慢地扩散,这感觉让他觉得陌生,胸口又胀又麻。
  一个朦胧的念头呼之欲出,宇明舟的心跳渐快。
  ——这是……表白信?
  -
  “怪了,刚才还在这儿。”戈荣站在灵堂前,环视四周。
  程封:“会不会是佣人刚才路过帮你收起来了?”
  戈荣回答得笃定:“不会,我特意吩咐过,没我的吩咐,佣人们不会随意进入。”
  程封:“那王叔呢?”
  “问了。”戈荣翻出聊天记录在他眼前晃了晃:“王叔说不知道。”
  “那真是奇怪了。”程封蹲在灵堂的木案前,俯身仔细观察:“没有痕迹,连指纹都找不到,花瓶里的水……也基本上没了。”
  戈荣的眉头渐渐皱起:“这怎么听起来不太对劲……”
  程封尝试推理:“门外有那么多保镖,外人不可能有机会闯进来。可屋里的东西却不翼而飞。”
  他意味深长地看向戈荣,指了指宇明舟的黑白相片:“老板,您说……不会是……”
  “胡说什么!”戈荣瞪眼:“现代社会,少说那些不着调的。”
  他的心跳渐渐快了起来:“这可是他家,宇明舟就算回来也不应该作祟吧。”
  程封太明白自家的老板胆子有多小,闻言面色更加严肃,添油加醋道:“确实……可是您别说,最近对讲机的信号都不太好,就好像有什么古怪的磁场在附近影响一样。”
  他这么一说,戈荣想起住院前每天晚上睡觉听到的微弱电流声,还有那碗不翼而飞的番茄面,最后找了一大圈都没有找到究竟在哪儿。
  屋里好像比先前冷了。
  戈荣下意识往程封那边迈了一步,神情也变得不确定起来。
  “那个……我记得你好像有个道士朋友,没事儿的话领到家里玩玩呗。出门在外,朋友多是好事,大家互相认识认识。”
  程封忍住笑意:“我那朋友可不太爱玩,还是算了,我先帮您去订机票。”
  眼见他要走,戈荣眼疾手快将人抓住:“诶你等等!谁说是纯玩了?我这是为了正事儿。”
  程封幸灾乐祸道:“老板,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笑话!”戈荣反驳得很大声:“我是那么胆小的人吗?这不是考虑到舆论和我的人设吗,宇明舟离开这么多天,除了头七还没回家看看,万一不认识回家的路怎么办?你朋友要是没空,就找个有经验的来。怎么说宇明舟跟我也算是过命的交情,我怎么忍心看他当孤魂野鬼。”
  程封:“……”
  老板你这解释得也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