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墨话卡在嘴边:“..........”
  是霍择颜没错吧?
  他这是闹哪出?
  要不是因为来一趟大牢太过费心费力曹墨恨不得此时起身就走人。
  忍。
  可偏偏曹墨不太想忍的时候,霍择颜说着用仅两人可能听到的声音,很刻意压低了传递给他。
  “脚步声,有人在偷听。”
  顿时,曹墨心惊,本能的想转身去看。
  霍择颜拉紧他制止了他,又是一顿鬼哭狼嚎:“我对不起咱们曹家,对不起咱们列祖列宗,我更对不起爹娘的养育之恩,我的哥哥啊,你不会瞧不起你这个没用的弟弟吧。”
  “我的弟弟。”
  曹墨也很快入戏,轻轻抚摸他的背,安慰道:“我的亲弟弟啊,做哥哥的发誓一定要帮你洗刷罪名,你想哭就哭吧,苦命的孩子啊。”
  “哥哥?”
  霍择颜哇哇大哭的同时,不动声色低头留意着转角处的动静:“咱们爹会来救我吧?”
  “会会会。”
  曹墨哽咽道:“父亲他老人家好歹也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弟弟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可怜的弟弟啊。你放心,我们一定想方设法救你出来。”
  曹墨眼泪夺眶而出的时候无意中看到墙角的地上,竟还有一些污秽之物。
  这种环境,霍择颜居然甘愿替他弟弟受苦,被人囚==禁在这阴暗潮湿的大牢里。
  曹墨心里一阵心疼。
  出于本能的,曹墨拉着霍择颜的手,一阵心疼:“你受苦了。”
  霍择颜许是不习惯曹墨这副神情的样子,他也可以是被曹墨肉麻到了,象征性的拍开曹墨的手,压低了声音:“行了,别装了,人走了。”
  曹墨:“.......”
  霍择颜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恢复一贯的傲气,瞅了眼地上的曹墨叹息道:“你演技真差,要装也不装的像样一点。”
  曹墨:“.....”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曹墨站起了身,将身上沾上的稻草一一拍干净,一脸笑呵呵道:“我觉得,你干脆就呆牢里别出来了,你瞧这里的环境,也挺好。”
  当然。
  曹墨不得不说霍择颜的演技是真好,要不是提早知晓他真实身份是霍择颜,按照刚才他演的那出来,曹墨真会以为他就是弟弟曹鑫。
  这家伙学起他弟弟来,还真是有一套。
  尤其这家伙精神一如既往的旺盛,果真不像是用过刑的样子。
  屋里全是发霉和七七八八味道交杂一起,唯有牢房上头有一扇两个巴掌大小的小窗能勉强透进些许光亮。
  曹墨不太适应。
  可霍择颜不以为然,悠悠的坐在了破木板床上,盘着腿问他:“你是托谁的关系来牢里看我的?”
  “萧井啊。”
  曹墨环顾四周,低声说道:“这次科举他是主审,误判冤枉了考生不就理应彻查清楚的嘛。你放心吧,他已经答应了我三天之内要把你放出来。”
  在这个时候也只有萧井愿意帮忙了。
  谁知道,曹墨话一说完,霍择颜脸色忽然变了下,眼神复杂的盯着他问:“你是不是跟萧井做什么交易?”
  曹墨心里一惊,冷静的摇头:“没有啊。”
  虽被霍择颜猜到了,曹墨不想瞒着他,可关于阿君需要他血治病的这件事太复杂了,现在说了更容易添增不必要的忧虑。
  “没有的话他能那么好心。”
  霍择颜显然不信,冷笑了三声:“曹墨啊,曹府被查抄了,这件事你不知道吗?”
  “开....”
  开玩笑吧?
  曹墨惊讶的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曹府怎么可以被抄家?
  看着曹墨此时的表情,霍择颜心里有数了,低头摇头:“感情你是真的不知道。”
  曹墨脸色煞白。
  霍择颜盯着他,沉了声音道:“短短一天时间外面风云变幻,你们曹家被冠上了判国的罪名抄了家,皇帝也在傍晚前死的离奇,街上到处都传的沸沸扬扬,你怎么好似山野乡村来的?”
  “你......”
  曹墨眼黯,察觉自己的手都在颤抖:“你说的可是真的?”
  他昨天亲口问过萧井,萧井亲口对他说爹暂时只是被禁足家中,并没有提到什么抄家罪名,尤其更不可能的是萧国皇帝竟然已经驾崩了?
  曹墨虽之前知晓了皇帝病的离奇,所以笑哥被派了去东海为皇帝寻长生不老药。
  可霍择颜的话实在是让他很难相信,尤其相信了霍择颜的话就说明萧井在骗他扯谎.......
  可是萧井没理由骗他啊?
  曹墨觉得,难不成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亦或是霍择颜消息有误。
  霍择颜好似瞧出了曹墨质疑他,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道:“别看我是在蹲大牢,这可是我自己选择来的,来体验下生活也是好的。”
  霍择颜这口气说得,好似我一个在蹲大牢的都比你消息灵通,你在外面倒是在混日子不成?
  霍择颜哼了一声:“不要太相信姓萧的,他可是姓萧。”
  曹墨心都寒了。
  至于霍择颜,他看着曹墨,自然知道他被萧井蒙在鼓里。
  昨天霍择颜被抓到牢里来,他并不担忧什么,只是微微有一些丧气和打抱不平,可他想着将曹鑫替换平安了比什么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