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价位的?”
“贵一点的,安静,保密性好。”
“好的!”唐甜两眼放光。
唐甜捡了顿大餐的便宜,从餐厅出来差点扶墙。柏奚没动几口筷子,从餐厅穿过的时候,无意识地四下张望,仿佛企图在这里偶遇什么人。
现实没有那么多巧合。
裴宴卿根本没订在这家店,她回到酒店了裴宴卿还没回来。
柏奚坐立难安,忍不住给她发消息:【我今晚要洗头】
裴宴卿过了十分钟回复她。
【你估计得自己吹头发了,我回去不知道几点[抱抱]】
柏奚有些恼怒,但是看到后面的[抱抱]气又消了点,万一她真的和殷导在聊正事。
殷惊鸿从旁瞟了一眼,嗤的一声笑了,道:“还‘抱抱’,你就不能争气点晾会儿她?”
裴宴卿道:“我可不敢,好不容易哄到的老婆,她真跑了怎么办?”
“哟哟哟,女朋友的正式名分还没有呢,就喊上老婆了,不害臊。”
“随你怎么说,反正她就是我老婆。”裴宴卿摸了摸包里随身携带的结婚证。
“是是是,你老婆。”
殷惊鸿坐回她对面,道:“我还要当多久的工具人?”
“到她愿意表达她的醋意为止。”
“有没有可能,她根本不吃醋啊?”殷惊鸿上身前倾,乐道。
她本意是故意逗逗裴宴卿,却见对方面色挂上忧心忡忡,餐叉搁在盘子边缘,胃口索然。
“你不是吧?还真信我的鬼话?”
“你说的不是全无道理,她看起来确实不像吃醋的人。”裴宴卿担忧地说。
“你失忆了?刚进组那天晚上的聚餐,她吃醋那么明显。”
“现在想想不一定是因为我,万一她恰好心情不好呢。”
“……”殷惊鸿心情复杂地道,“原来你也有这一天。”
裴宴卿没听清她的自言自语,抬头道:“她为什么只想和我单纯地抱在一起呢?难道我没有性魅力?”
殷惊鸿切牛排,没接话。
女人又自顾自低下头思索道:“不对啊,上一次我装醉,我们俩滚在床上,她还让我到了两次。”
殷惊鸿吃到一半的牛排喷在桌子上,差点飞进裴宴卿碗里。
她额角青筋直跳,缓了会儿,方平心静气道:“你是在向我炫耀吗?”
裴宴卿没忍住,粲然一笑,露出编贝般的牙齿。
殷惊鸿向她竖了个大拇指,用纸巾清理餐桌。
裴宴卿居心叵测地秀完恩爱,方认真道:“有时候我觉得她很喜欢我,但是我和她之间似乎有种距离感,总觉得她有一天会离开我。”
“恋爱中的人总是患得患失的。”
“不,不一样。”
“感情如人饮水,把握当下就好了,也许有一天,你对她的爱先消失了呢?”
“不会的。”裴宴卿很笃定。
“为什么?”殷惊鸿也搁下刀叉,看向她的眼睛,道,“爱情不过是多巴胺和荷尔蒙的产物,永恒的爱只存在剧本和小说里。”
“不知道,但是我相信。”裴宴卿说,“因为我见过。”
殷惊鸿欲言又止。
“我们的交情,你可以有话直说,你也是唯一一个知道我和柏奚恋情的朋友。”
“那我就直说了。”殷惊鸿道,“我自诩有两分识人的本事,柏奚的眼神太干净,又太复杂,虽然她年纪小,但是从她的眼神来看肯定没少经历事。如果你不能成为她的首选项,将来很可能会沦为被放弃的那个。
“我一直以为你会找一个和你旗鼓相当、性格温和的圈外人,包容你,宠爱你,做你的后盾,就像你妈妈和你阿姨。柏奚她……不是很适合你。”
“没有两个人天生就是适合的,我永远会选我喜欢的那个人。”
“那我只好祝福你们,希望早日喝到你们的喜酒。”殷惊鸿端起红酒杯。
“借你吉言。”
酒杯相撞,伴随悦耳清脆的声音,深红酒液轻轻晃动。
*
滴——的一声。
一条走廊之隔,对面的房门被打开。
裴宴卿眼角染上蔷薇色,收起房卡,正要进门,身后突然传来开门声。
柏奚立在廊灯下,满身清冷。
“你回来了。”
“嗯。”裴宴卿倚在门框,回答她。
“喝酒了?”
“喝了一些。”
柏奚睡袍系带挽得一丝不苟,掌心藏住房卡,带上门后走过来扶住她胳膊,道:“我送你回房间。”
“我没喝醉。”裴宴卿由着她揽住自己往里走,笑道。
柏奚低声:“我知道。”
“你想见我?”
“你和殷导聊了什么?”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裴宴卿失笑,道:“你先回答。”
柏奚说是,又道:“该你了。”
“没聊什么,就是谈天讲闲话,都没正事的。”
“送到了,我回去了。”
柏奚说送她回房间就只是回到房间,连沙发都没让坐下,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