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甜:“啊?”
突然变成公关部编外成员的唐甜:“好的孟总,我会努力的。小柏,我也会保护你的,不要害怕。”
柏奚在门口回头,认真地朝她笑了一下。
“谢谢。”
唐甜也回了一个笑容,挥动拳头。
“加油!”
柏奚又笑了一下,很安静。
旋即她转身离去。
轻盈的,远离唐甜的视线,给唐甜一种她就要飞走了的错觉。
唐甜情不自禁地追了两步。
她的身影仍然渐行渐远,再也看不到了。
唐甜不知道为什么,抬手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摸到眼角的潮湿。
*
柏奚的保姆车目标太大,公司临时给她换了辆车。
孟山月和她一起坐在后座里,柏奚看着窗外,透过遮光膜看颜色失真的道旁树木。
孟山月清了清嗓子,道:“裴总去找宋得昌的消息是狗仔爆的,网上有照片,你要不要看?”
柏奚转过脸,慢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自从签下离婚协议,她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过裴宴卿了,也整整失眠了这么多个夜晚。
裴宴卿也再没联系过她,音信全无。
她很了解裴宴卿,以她的骄傲,绝不会再主动向她踏出一步。
柏奚在这一刻承认很想她,被刻意忽略的思念只需要一个词就可以汹涌而出,冲击得她眼眶生疼,鼻梁发酸。
想看,但是不可以。
她辛苦筑就的坚固堡垒,一定会在见到裴宴卿的那一眼溃不成军。
她太想她了,连她的名字在耳边被提起都承受不了。
孟山月的声音有着诱哄的味道。
“真的不看一下吗?”
柏奚压下眼底的湿气,戴上了降噪耳机。
“……”孟山月撇了撇嘴。
不是她不够努力,是她的艺人实在油盐不进。
*
孟山月把柏奚送进家门,在屋里徘徊不去。
柏奚去厨房拿花茶罐子,兀自烧水,靠在流里台等水开,孟山月就在客厅观察她。
她从头到尾都很安静,不管是预知到今日的局面,还是面临记者的围攻,都出乎意料的平静。
平静过头,就不在正常范围了。
水开了。
柏奚端了两杯热气蒸腾的茶出来,摆在茶几上。
孟山月坐在她斜对面,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证明你是你本来就是一件荒唐的事,除非去做亲子鉴定,谁能证明亲缘关系,对家咬死你是……你矢口否认说不是,你就是00年生的,甚至可以撒一个微不足道的谎,说你亲生父亲早就去世了,反正他没养过你,‘死不足惜’。”
“你没有证据,同样别人也没有证据。你实绩强,路人缘好,这件事过上三年五载,可能都要不了那么长时间,一两年就会被淡忘。”孟山月探身,轻轻覆上她的手背,说,“时间会忘却一切,多年以后谁还记得,偶尔提起也是微不足道的传闻。没那么难办,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孟姐。”柏奚低头看向她的手,慢慢将手掌抽了出来,说,“我很感激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但还是算了。”
“你不想澄清?”孟山月说出那个匪夷所思但能解释她一切行为的答案。
“嗯,不想。”柏奚平淡地说。
“为什么?”孟山月站起来,情绪难掩激动。
“这是我的选择。”
“我不明白。”
“你可以不用明白。”柏奚轻描淡写地中止了这场无谓的争执,道,“我想请几天假,出门散心。”
“去哪?”
“海边。”
第一百二十一章
“海边?”裴宴卿停下了脚步,身边的卓一雯跟着驻足,在整面落地窗的公司走廊四处看风景。
“她是这么说的。”
“哪个海?”
“榆唐。”
“她妈妈出生的地方?”裴宴卿略微思索了一下,道。
“是的,她想回去看看,顺便散心。”
“也好,有人陪她去吗?”
“唐甜和她一起,别的人她也不熟,明早的飞机。”
“好,我知道了。”
“裴总。”孟山月欲言又止,说,“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问吧。”裴宴卿扭头看向秘书,卓一雯识趣走远了一点。
“你和小柏……确定要离婚了?”
裴宴卿冷笑。
“她和你说的?”
孟山月脑门出了一层汗,已经开始后悔问出这番话,支支吾吾含糊其辞。
裴宴卿:“你上上一句话说的什么?”
孟山月试探:“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裴宴卿不耐:“别问了。”
孟山月如释重负,语气都透着轻快:“好的裴总。”
“有事再给我打电话,还有,我要知道她的具体行程。”
“这……”
“有问题?”
“没有。”孟山月果断道。
“挂了。”裴宴卿把手机收进衣兜,卓一雯影子般跟了上来,继续用她平静无波的专业口吻汇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