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的声音让程朝瞪大了眼睛,紧接着,摔在地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程朝看到程储发给自己的信息提示,惊恐道:“你……”
  程储不再说话,绕开他堂哥占据的区域,面色如常地去了隔间。
  等他出来的时候,程朝已经挫败地逃走了。
  只有嘉蓄在洗手池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搓着手指。
  那双手被水淋过,湿哒哒的,手指修长,指甲圆润,透着水光,自带一股自然的淡粉色,和个小姑娘似的,程储多看了一眼。
  嘉蓄欣喜道:“程总,你出来了。”
  “嗯。”程储没有多问一句话,只是淡淡地洗了洗手,“回去看演出。”
  “好。”
  两人前后脚出了洗手间,外面便疯狂涌进来一群听众,大概是上半场已经结束,现在是中场休息的时间。
  程储在s市赫赫有名,不经意之间就被几个女士围住了,他礼貌性地朝周围的人点头,“我出去抽根烟。”
  出了剧院,拐进一个阳台,外面天色已经黑了,星光像是无数的颗粒物漂浮在夜色里。
  风很大,程储点了两次才点燃了烟,抬手把夹在指尖的烟咬在嘴里,另外一只手撑在栏杆上,眺望着剧院外面。
  一个身穿休闲服的男人上来打招呼道:“程总。”
  看清楚来人,程储眸中闪过一丝意外,“郑查,你怎么在这里?”
  郑查明显也有些诧异,“我跟着伍敬山来的,今天下午,他和老爷子刚见过。”
  “嗯。”程储没有发表意见,抬手吸了一口手中的烟,“ada有消息吗?”
  “查不到,应该是被人藏起来了。”郑查一时拿不出东西,他想了想,说道:“昨天所说的嘉蓄,这个人学校和家庭我都查过了,是真实的。”
  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栏杆,精锐的目光隐藏在黑夜里,程储没有说话。
  突然,脊梁莫名发麻,发冷,程储扭头环视一圈,没有发现除郑査以外的人
  郑查跟着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发现异常,继续补充道:“不过,有一点比较奇怪。”
  许是深夜寒意弥漫,程储回过神,“说说看。”
  “照理说,他的模样出众,在学校里,应该会很出名,我让当地的人去打听了,学校里的学生没一个对他有印象。”
  缓缓地吐出白色的烟雾,程储沉思片刻,“知道了。”
  “要不要再查查?”
  “他不是程朝的人,”程储平静地说道:“就算是,现在也应该不是了。”
  “我懂了,我去查程越与他的关系。”
  “不止,”程储摆了摆手,“找几个人盯着我爷爷那边的举动。”
  “你怀疑他是老爷子那边的人?”
  “人老了不可怕,”程储意味深长地望向远方,“不服老才可怕,去吧。”
  郑査道了声“好”,就离开了。
  剧院的楼层不高,但是周围都没有遮挡物,视线很好,一抬头就能看见璀璨夺目的星空,月亮在其中都显得黯淡失色,望月的背影难免有些孤独落寞。
  那段腰看着很柔韧,嘉蓄出现在背后,忍住不去抱,“怪冷的,程总。”
  程储回头看了阴魂不散的嘉蓄。
  一杯热热的饮料送到程储的手边,程储却没有去接这一份好意,“不用,谢谢。”
  吹了一会儿的冷风,程储回到了演奏厅,下半场的音乐会还没开始,厅里的人还不是很多。
  原本空着的左手边位置突然多了一个人,对方似乎是怕程储认不出,扭过头热情地笑道:“程总。”
  五十岁左右,头发梳得光亮,精神还很饱满,是伍敬山。
  程储信步走到位置旁边,“伍总,你也在?”
  “女儿的演奏会,做爸爸的,自然得来捧场。”伍敬山露出更加明显的笑容,脑袋斜着往后一看,“除了程总,我看那个越总也在。”
  肩膀上突然横上一只手臂,不重但是也不轻,程越笑嘻嘻地探出头,“储哥,音乐会好听吗?”
  “你来晚了。”程储的手还没动,就听到程越痛呼一声,抽回了手臂。
  嘉蓄不知不觉走到程越的背后,重重地踩了他一脚,“不好意思。”
  程越被踩痛了,瞪视嘉蓄,用力地忍住心头的愤怒。
  外面陆续有人进来,程越也不好追究什么,走到程储右手边的位置坐下。
  嘉蓄不依不饶地站在程越面前,“这是我的位置。”
  程越没有什么好脸色,“你坐后面去。”
  “我不去。”嘉蓄说:“这里视线最好了。”
  周围有意无意的视线不断地飘过来,程储对着嘉蓄开口说道:“你坐后面去。”
  程储发话了,嘉蓄自然是听话。
  灯光有些暗了下来,程越瞥了一眼程储,忍不住讥讽道:“储哥,你的秘书怎么回事,似乎没有调教好,一点都不会察言观色。”
  “不会,”程储目视前方,“他只要听我的话就可以了。”
  被呛了一句,程越也不好说什么。
  “何兆仁将他推荐给我,必然有他的道理。”程储继续说道:“小越,你觉得呢?”
  “储哥因为ada的事情心有余悸,指定要找男的秘书,”程越皮笑肉不笑,“何总监可是千方百计地给找了个男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