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小王挠挠头,“嘉秘书,那随便你叫吧。”
  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讨论,嘉蓄随意找了几个话题,不动声色地打听程储的行动轨迹。
  小王笑了笑,“嘉秘书,这我还真不清楚。之前是我爸爸开车的。”
  “你爸爸......”嘉蓄突然回忆起早上的事情,“没事吧?”
  “没事,现在在恢复阶段。”小王眨了眨眼睛,乐观地说道:“要不是程总反应及时,那辆直闯红灯的卡车说不定真的会......”
  “你是说程储也在车上?”
  突兀的阴沉顷刻间打断了愉快的气氛,小王被吓了一跳,他从后视镜观察后排的人,似乎有浓浓的杀气袭来。
  小王打了个寒战,“在的......”
  嘉蓄的脸色更加阴沉,手机屏幕闪了一下,照出他眸中的愤怒。
  接通电话,姜宋气喘吁吁地说:“哎哟,这是得罪了谁呀,一大早就给我找这么多事情。”
  “有话快说。”
  “先等我把气喘匀了,”姜宋停顿了十几秒,才说:“嘉蓄,要不跑吧,这嘉程集团真不好待的,可麻烦了,收拾你的是程储的堂哥——程朝,他爸专门搞地产的,糊涂办法多的是。你要是真喜欢程储,换个方式追求不也.....”
  话音未落,嘉蓄就挂了电话,他对着开车的小王说道:“回公司。”
  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小王靠边停车,扭头看向嘉蓄,“可是程总吩咐过......”
  “听我的。”
  一股愤懑之气爆发在嘉蓄的五脏六腑之间,他可以受伤,程储不可以受伤,他可以被算计,程储不能被算计。
  他不能接受粗鄙的程朝算计他、的、人。
  ***
  办公室里,程朝正对着镜子遮掩着脸上的伤口,偶尔发出“嘶嘶嘶”的疼痛声。
  “朝哥,”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赫然是程越,“你叫我过来,究竟什么事?”
  表面上已经看不出大碍,精神上却刻上“屈辱”两字,程朝重重地放下手中的镜子,抓起一旁的书狠狠地朝程越摔了过去,“昨天那个人,是你故意介绍给我的。”
  陈述的语气带着兴师问罪的内涵。
  这种事情程越早已经有了经验,知道怎么样能达到目的,他说:“哪个呀?”
  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书,程越假装想了想,“哦,是嘉蓄,储哥的秘书?”
  “他妈的,别扯程储。”程朝忿忿道说:“我已经找人收拾他了,程越你下次要再想给我耍心眼子,我连你一起收拾了。”
  程越蹙眉,看着程朝一句话都不说,过了许久,才展眉笑道:“朝哥,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和你动歪脑经?”
  “别和我说这些,一点用都没有。”程朝离开办公椅,走到饮水机前给自己倒了杯热水,“你爸开酒店的那块地,我爸说什么时候建好,就什么时候建好,今年的业绩增量完不成,年底述职的时候,看你们要怎么交待。”
  程越笑道:“自家人可不说两家话。”
  “不是姓程就都是自家人,”程越走到沙发前坐下,冷哼一声,“你看程臻那个野种,到现在还上不了程家的族谱。”
  程越握紧了拳头,手中的书本捏成一团皱巴巴的纸张。
  捧着茶杯懒洋洋地喝了一口,程朝漫不经心地看着程越,“不努力的人都会被爷爷淘汰的,被嘉程淘汰的。”
  程越强挤出一个微笑,“自然不会发生第二次。”
  “识趣就好。”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阵骚乱,紧接着,门就被剧烈地撞开了。
  撞开门的那人是程朝的秘书brun。
  程朝皱眉道:“搞什么?”
  下一秒,brun就跌跌撞撞倒在程朝的脚边,面色惊恐地看向门外。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顺着视门的方向看去,嘉蓄缓缓地移动步伐走进办公室。
  嘉蓄把门关上,陈述道:“就是你找的人。”
  程朝将手中的杯子“砰”地一声扔在茶几上,“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说完,他挥拳向嘉蓄暴掠而去。
  闪身躲过,嘉蓄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反手往背后一拧,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带着一丝张狂,“你动我可以,为什么要动程储!”
  程朝挣了几下发现动弹不得,辩解道:“谁动他了?”
  “不是你是谁?”嘉蓄反问。
  程朝咬牙道:“他出车祸就是我的问题,你怎么不说是程越的问题?”
  嘉蓄抬眼看向程越。
  程越如同被毒蛇盯住,强装镇定地往旁边挪了一步。前天面试的嘉蓄乖巧可人,可现在他身上的气息竟然完全发生了变化,给予他的压迫竟然丝毫不输给程储,眼神中的锐利带着让他无法挣脱的寒刃。
  倒在地上的brun自然也感觉到了,全速跑向办公桌去摁紧急按钮。
  “咚”的一声,茶几被嘉蓄一脚踹移了好几米。
  精巧的茶几不仅绊倒了brun,也误伤了程越的小腿。
  一声痛呼后,程越咬着牙隐忍了下来,不愿完全激怒暴怒的人。
  放在茶几上的茶杯撞得玻璃台面叮当儿响,左右剧烈摇晃两下,最后才慢慢平稳下来。
  眼见视线已经转移,程朝挣扎着用手指去抓嘉蓄的软肋长发,膝盖却传来钻心的疼痛,痛得他猛然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