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郁霈心里闪过无数个答案,但都一一被他压下去,只定定看着他的眼睛。
  郁霈眼底波光潋滟,笑意流转:“嗯,我想娶你,你愿不愿意?”
  陆潮眼热,别过头低嗤一声:“娶得起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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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霈在医院里又住了一个多星期,要不是医生确定以及肯定他能走能动了,陆潮还想让他继续躺着。
  郁霈:“我是受了内伤又不是坐月子,还得再养一个月?”
  陆潮上下打量了足足半分钟,“这一个星期你也没少喝排骨汤啊,使唤我的时候比坐月子还娇气。”
  郁霈:“……”
  期间徐骁和林垚一起来探望,带了一堆他吃不了的烧烤炸串,弄得满病房全是孜然辣椒味儿。
  他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俩人斯哈斯哈,慢条斯理喝自己的白开水。
  郁霈不是那种物欲很强的人,也不怎么爱吃烧烤炸串,但看他们俩这样却觉得很温暖。
  他们是自己得来不易的朋友。
  徐骁吸着气凑过来:“小鱼你不馋吗?我看人探病带这个都馋得不行啊,你怎么回事?”
  郁霈看着两个二货,面无表情提醒:“陆潮还有二十分钟回来,你们快点吃,被他发现了我不帮你们求情。”
  徐骁:“我靠。”
  林垚:“我去?”
  俩人在陆潮回来之前火速吃完收拾干净,顺便打开窗户通风,并在他回来之前溜了。
  岑忧也要过来看他,被郁霈勒令在清河班好好待着才放下念头。
  肖听也来过一次,还带了一束花一个果篮,忧心忡忡问他情况。
  陆潮稀奇地没吃醋,甚至还招呼他坐,调好床位就自己到外面去打电话,等两人聊完了才回来。
  郁霈奇怪地打量他半天,这完全不像是陆潮会做出来的事。
  按照他的了解,陆潮应该见缝插针地吃醋,然后在他身上加倍讨回来。
  至少会亲两下,到他受不了了才会恶狠狠命令他不许和肖听笑、少见他。
  诡异的是,他从陆潮脸上看不出半点儿不悦,正常的无比反常。
  他也被人借身还魂了?
  出院当天严致玉也要来,还要给郁霈安排五个保镖时刻保护。
  陆潮当即拒绝:“安排什么保镖,您别瞎掺和,他受不了有人随时随地跟着他,有我就行了。”
  严致玉想想也是,又开始盘算:“对了儿子,你结婚要多少嫁妆?”
  “?”
  陆潮回清河班给郁霈拿了衣服,回来先去办了出院手续。
  郁霈身上有些伤疤还没褪,在他白皙的身上显得尤为触目惊心。
  陆潮既心疼又自责,伸出指尖缓慢摸索,“我去得太晚了。”
  “不晚。”郁霈笑了笑,刚拿起衣服就被人接过去,愣了几秒钟,伸手。
  陆潮帮他穿上一尘不染的白衬衫,垂着眼一声不吭扣上扣子。
  郁霈看他要去拿裤子,连忙道:“我自己穿就行了,我伤没事了,真的不疼,我没有那么脆弱,你……”
  陆潮抬眸看他,郁霈与他相视几秒,被迫妥协。
  “算了你穿吧。”
  那只手仔仔细细帮他穿了裤子扣上皮带,甚至于蹲下身,半跪着给他套上袜子。
  那只修长的手攥住他的脚,放在自己膝盖上,从这个角度,郁霈能看到他黑长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
  郁霈觉得,陆潮说他娇气可能不是开玩笑,是认真的。
  穿戴整齐,陆潮进卫生间洗了个手,回来无比熟练地把郁霈头发挽好。
  两人先回清河班。
  岑忧一见他回来就哭了,红着眼睛喊“师父”,问他:“你身体好了吗?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师爹说你受伤了。”
  “已经没事了,师爹吓唬你呢。”郁霈抬手摸摸她脑袋,有些感动这个小徒弟的乖巧。
  “明天早上的比赛准备的怎么样了?”
  岑忧无比坚定:“我可以拿第一。”
  郁霈欣慰地笑了笑,“行,去练功吧,明天我教你怎么上妆。”
  岑忧小跑走了,不多时就响起幽幽细细的嗓音。
  郁霈进了房间发现里头从衣柜到床焕然一新,回头一看陆潮:“你弄的?什么时候?”
  “你去京城那几天。”
  郁霈看着那个至少能睡四个人的床,慢吞吞问他:“你该不是打算暑假都住在这儿吧?”
  陆潮换的时候是这么想的,但现在他却说:“没有,你睡相太差了,我怕床太小你会滚地上,再说了,买个小床别人会以为我家破产了。”
  郁霈纠正:“我睡觉不滚。”
  陆潮认真地看着他,也纠正:“那是因为我抱着你才没滚,没我抱你你肯定会滚。”
  “少造谣。”郁霈推开他的肩膀要走,结果脚底一绊一下子跌到床上,陆潮要去拉他却被他拽下去,双手撑在他身侧才勉强稳住。
  四目相对,郁霈心脏不自觉失衡一瞬。
  呼吸近在咫尺,陆潮眼底闪过几分克制的火苗,几乎要顺着空气烧到他的心里,郁霈下意识屏住呼吸。
  陆潮撑着手臂起身,顺手将他拉起来:“晚上想吃什么?”
  郁霈:“……”
  岑忧在外面敲门,脆生生提醒:“师父,外面有两个爷爷要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