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霈望着镯子有些拧不过弯。
  “这是我的嫁妆,本来准备给我闺女当嫁妆,后来我没生闺女就打算给儿媳妇儿,现在正好给你。”
  郁霈:“但我不……”
  “我已经想好了,你不想现在就结婚的话也行,但是陆潮的嫁妆不能少,回头我就把手头上几个产业过户到你名下去。”
  “阿姨我……”
  “陆潮那麻雀窝太小了,我给你买个八百平大别墅,不喜欢爬楼梯咱们装电梯把车开到屋里,你喜欢什么牌子的车?”
  “阿姨我……”
  “另外……”
  “阿姨阿姨!”郁霈生怕严致玉再数点儿什么出来,强行打断她的话,“镯子我收着了,您的产业和房子都先、先放放,我跟陆潮不着急,我们现在住在清河班也挺好的。”
  “宝贝。”严致玉深吸了一口气,紧张又兴奋又矜持地询问:“收了陆潮的嫁妆,你介不介意叫我一句妈妈?”
  郁霈险些把镯子摔了,看着一脸变幻莫测又无奈的陆承业以及刚进门淡然的谢落尘,是在难以启齿。
  “没事,叫不出口也行,我不介意。”
  郁霈觉得她看起来一点也不“不介意”,艰难地咬了咬牙,扯掉郁大先生的端方矜持。
  “妈妈。”
  严致玉简直要昏过去了,“不行不行,不能多叫,叫多了我得得心脏病。”
  郁霈:“……”
  一通折腾,直到十一点半郁霈总算能上楼了。
  他有些疲惫地推开门,把镯子放在了书桌上。
  陆潮已经睡着了,郁霈凑近了才发觉他居然还记得先洗澡,看来他的洁癖确实有点严重。
  郁霈打量了会房间,墙上贴着一些球星的海报,桌上有各种各样的航天模型,整洁但有翻阅痕迹的书。
  书柜纤尘不染,有许多奖状奖杯以及领奖合照。
  小时候的陆潮,果然也是一副全天底下我最牛逼的表情。
  郁霈抬手碰了碰,莞尔轻笑,身后忽然一热。
  陆潮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从后抱着他低低往他脖子里灌酒气。
  “你怎么才回来。”
  郁霈有些无奈地抬手给他指指桌子,“你妈妈非要把你嫁给我,现在你是有名分的人了。”
  陆潮在他颈窝里蹭蹭,低低“嗯”了声:“老婆。”
  “嗯?”
  “郁兰桡。”陆潮有些醉,呼吸和体温都比平时高,低哑的嗓音也比平时多了几分磨砂般的粗粝感。
  郁霈有点腿软,听着心跳应了一声。
  “我喜欢你。”陆潮贴着他的耳朵一遍遍说:“我喜欢你,郁兰桡,我喜欢你。”
  “我知道,我也喜欢你。”郁霈背对着他,微微弓起脊背等待着,可隔了很久却也没有等到他的下一步。
  “陆潮,你……”郁霈实在有些说不出口,压了压羞耻心,转过身望向陆潮幽深的眼,咽了咽唾沫,“你想要我吗?”
  陆潮掐着他的后脖颈抬起来,低头亲了亲却没回答。
  郁霈别过头,用力推开陆潮,谁知他脚下一绊当场撞在了衣柜上,疼得皱了皱眉。
  郁霈忽视他的吸气声,气道:“不要算了,以后你都别要了,找别人去要吧。”
  这话一出口,仿佛也没那么难了。
  “喜欢忍你就忍个够,喜欢自己干什么就自己干什么,别用我。”
  陆潮一把将他拽回来,重新困在书架前,“你怎么不知道好歹,我是怕你难受,怎么?郁大先生想要了?”
  郁霈羞赧不已,“我没有。”
  “嘴硬,行,满足你。”陆潮把人打横抱起来往卫生间走。
  郁霈被他吓了一跳,“你别抱我,你喝酒了!”
  “抱得动,别怕。”
  他说话虽然还有条理但走路踉跄不稳森*晚*整*理,郁霈吓得抱紧他的肩膀。
  “哎你等等……”
  “等不了。”陆潮像是被放出笼子的狼,循着猎物的气味凶猛奔袭。
  陆潮拧开花洒,温水兜头浇下来。
  郁霈看着近在咫尺的陆潮,忽然有点后悔,“你今晚喝多了,而且在你家里也不大方便,还是改天再……”
  “没喝多。”陆潮低下头看他,双眸幽深得像是漆黑的海,“别怕,不会跟上次一样了,郁兰桡,相信我,我喜欢你。”
  郁霈看着他,片刻后很轻地点了下头。
  -
  郁霈还是草率了,尽管他做好了准备,陆潮也也确实做到了他的承诺,但这个人根本忘了自己异于常人的先天条件。
  郁霈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浴室那扇门的,昏迷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以后还是让他自己想办法算了。
  “醒了?”陆潮一抬手拨了拨郁霈的睫毛,“有没有哪儿难受?”
  “你说呢。”郁霈倦懒地打了个呵欠,“你从今天开始回你的房子住,一周来清河班一次。”
  “一周……”陆潮有些犯嘀咕,他技术真有这么差?
  郁霈闭着眼睛,“不然一个月?”
  “想得美你,一分钟也不行。”
  郁霈倏地睁眼,“陆潮!”
  陆潮一掀被子将他盖住,在熹微晨光里笑着请求,“那我先把这周的使用权用了,怎么样?”
  “陆潮!”
  “陆潮……陆……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