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佩芝!”
  一个震人心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言佩芝本能地转过身,当再一次看到那个男人的面孔后,她大惊失色,小心脏差点没跳出来,全身惊出一身冷汗。
  她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转身以最快的速度向机场登机口跑去。后面的几个人紧追不舍,她心中惊恐万分,心里默默祈祷千万不要被他们追上。
  万幸的是,她率先一步跑进登机口。
  坐上飞机,她依旧气喘吁吁,但心中那块沉重的石头已然落下,真是谢天谢地。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她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背着行李包如释重负般走出机场航站楼。
  她原本以为到了美国,她就可以再也不用见到那个人。
  只不过,她完全错判了形势。
  那个熟悉的人在苍茫夜色中再一次出现在她面前,她第一反应当然是转身就逃,然而她身后站着几个彪形大汉让她无路可逃。
  她转过身,看着那个曾经很熟悉的人慢慢向她逼近。
  “言佩芝,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
  虽然暮色茫茫,街边的路灯昏黄隐晦,但她还是将他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他们最初目光接触的那一秒,他面上是抑制不住的狂喜,只不过在那一秒之后,他如同被蒙上夜的暗纱,整个人变得低沉阴晦,眼底那仅有的一抹光亮变为令人畏惧的肃杀。
  “伟廉,好久不见”,她强装镇定,但是在漆黑的夜中她自己都能听到她的声音其实在发颤。
  “确实好久没见,七年,我们整整七年没见了”,他刻意加强了年份的语气。
  “这七年,你还好吗?”她生硬地挤出一个笑容,连她自己都知道看起来应该很假,可是这个时候她真的笑不出来。
  廖伟廉冷笑一声,“你觉得,你有资格问我这个问题吗?”
  言佩芝讪讪地笑了笑,其实她根本没有什么心情跟他虚与委蛇,她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逃离这里。
  凑巧的是有一个行人路过,她连忙扯着嗓子喊道:“Help, Help。”
  廖伟廉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到怀里。
  她即刻感觉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抵在后背上。
  “言佩芝,你要是再大喊大叫,我可不敢保证我的枪不会走火”,他低沉的语气如同那把枪一样冰凉。
  那位路人朝这边看了一眼,不仅没有过来询问,反而加快脚步快速离开。
  “伟廉,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你先把枪收起来,好吗?”她顿时认了怂,语气哀婉轻柔。
  廖伟廉不耐的语气尽是不屑,“言佩芝,我刚才跟你好好说的时候你不说,却非要闹这么一出。”
  她无奈地笑了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将枪重新别回腰间,从她身上取下双肩包递给一旁的保镖,随后拉着她将她塞进一辆加长的林肯车中。
  坐上车后,她紧张的情绪始终没有缓解。
  “伟廉,我们一会儿要去哪儿?”她怯怯地问了一句。
  廖伟廉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一个字都没有给她答复,继续抽起指间夹着的香烟。
  他上车后一直沉默,她鼓足勇气问了一句,结果他根本没搭理她,她再也不敢冒冒然开口。
  她坐在车子后面,整个人局促不安,觉得时间仿佛过了很久,车子才终于停了下来。
  她沐着深沉夜色走下车,环顾四周看清楚他们所到的目的地,是一栋地处偏僻的别墅。
  言佩芝跟在廖伟廉身后走进别墅,刚一进门,就被他猛然抵到墙上。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差点没将她吓破胆。
  “伟廉”,她身体僵直地靠在墙上,言语的音阶似乎都是断裂的。
  他虎口钳住她下颚,低沉的声音显得格外咄咄逼人,“言佩芝,七年了,我要不是追到你,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对我避而不见!?”
  她原本确实是这样打算的,可是如果她照实说,估计她的下场会很难看。
  “伟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可以向你解释”,她做着无济于事的挣扎,连她自己都觉得说出来的话苍白无力。
  他由于过于用力,手背上的青筋凸起,他冷冷地说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她当然知道他不会相信她,但是也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伟廉,我知道让你再次相信我会很难,但是如果你愿意听的话,我愿意解释给你听”,她极力保持镇定,娓娓道来。
  只不过,在她这句话说完后,他冷然的笑容是掩饰不住的嘲讽和讥诮。
  他没有说话,而是虎口钳住她的下颚向她吻了过去。
  她本能地做出挣扎,没一会儿,浓重的血腥气息在她口中蔓延开来。
  廖伟廉将她放开,大拇指揩了一下唇角的血渍,冰冷的言语没有一丝温度,“言佩芝,难道你没
  有想过如果你再次遇到我,会发生什么事吗?”
  说实话,她从来没有想过,因为从她决定要离开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经做好了再也不会见面的打算。
  这些年来,她一直在美国生活,所有的一切全部按照她所预期的那样发展。
  直到三天前,她被总部派到国内去开一个为期两天的会议。她本来不想回国,但自己的顶头上司以拒不服从工作安排要巨额赔偿为理由威胁她,她不得已才再一次踏上了她曾经生活过很多年的故土。
  她觉得不会那么巧碰到廖伟廉,但无巧不成书,他还是再一次出现在她的生活中。知晓与会的人员名单有他后,她便以各种理由不参加会议。
  她以为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只要他们不碰面就一切都好。
  一个偶然,他们打了个照面,那天她戴了墨镜和口罩,头上包了头巾,廖伟廉只是多看了她一眼,似乎并没有将她认出,他的身影她的视线中消失后,她绷紧的心弦瞬间松开。
  直到她去机场,被廖伟廉在身后追逐,她才知道他已将她认出。然而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想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认出了她。
  “伟廉,这些年来,我心里一直都有你”,她改打感情牌,想尝试一下这样是不是可以减退他心中的怒火。
  “言佩芝,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