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疯狂吐槽了一阵,他双手一摊:“那怎么办?本教主总不能现场成个亲吧?”
  朱焰静默片刻:“教主……恕属下实难从命。属下、属下不喜欢男子……”
  南宫不念:“你……我tm……真是醉了。”
  朱焰:“醉了……?”
  隔着一重火幕,朱焰根本看不到南宫不念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将收魂伞从背上取了下来:“你闪开!本教主倒要试试,什么赤魔天尊的鬼阵法,能不能拦得住我!”
  “教主,你不会是要用收魂伞硬闯出去吧?楚仙人说了,你万不可再用那东西了,邪灵不受控制,太过凶险!”朱焰惊慌道,“属下推测得也不一定是事实。教主息怒,属下这便去寻鸳鸯血来,如若无用,教主再用收魂伞也不迟!”
  说完,他便身形一闪,从这火幕前消失了踪影。如他所言,试试也未尝不可。南宫不念便将收魂伞与那半截醉雪刀收起,盘膝席地而坐,一边调息,一边静待朱焰回来。
  等到火幕外响起一阵足音时,已过了将近七八日。
  虽有真气护身,能避洞内的炙热之气,南宫不念也不免燥热起来,只感觉自己再等下去,迟早会被烘成一具干尸,心中大骂朱焰这厮不靠谱,无论是找一双鸳鸯,还是寻一对夫妻,也早该回来了,不禁怀疑朱焰许是怕他那师父,不敢再踏入赤练谷,正在默默数落他时,便听到了火幕外传来的那阵轻逸的足音。
  南宫不念怒气冲冲:“你怎么才来?!”
  火幕外无人回答,但那火光霎时滚动,热浪灼人,南宫不念被那火光一晃,本能地闭上了眼。再睁眼时,洞口处已多了一抹长身玉立的白影。
  南宫不念不由一怔,微微睁大了眼睛,去看那人。
  白千雪道:“对不起,是我来迟了。”
  南宫不念方想起适才他吼的那句话,忙道:“不,我不是怨你。怎么会是你来?”
  白千雪微怔:“不是你让朱焰到摘星阁传口信,要我来此助你的吗?”
  南宫不念惊道:“什么?!助我?!”他即刻便明白过来,朱焰身为魔教中人,偷偷溜进摘星阁找白千雪,想必也耗费了不少时间,如此才让他等上七八日之久。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想到那岩壁上的刻字时,再看白千雪,便觉手足无措,心有戚戚,提声朝火幕外道,“朱焰!”
  白千雪看向他:“赤魔没有进谷,说是惧怕他师父,第一重阵法他已解除,给我指了路,我便独自来了。”
  南宫不念冷笑道:“他不敢进谷,不光是因为怕他师父,更是因为怕我。”
  白千雪不明何意,从衣袖中取出个瓷瓶来:“来之前,朱焰给我此物,只说你一见便知,却未说要我如何相助。”
  南宫不念接过,打开瓶塞,便有一股血腥气传来。白千雪微微蹙眉:“这是……?”
  南宫不念道:“破解赤魔天尊阵法之物。”至于破解的方法为何,他着实不好意思开口,便对白千雪道,“小白,你在此处等我。”说完便走到洞内刻字的岩壁前,将瓷瓶内的血洒在太极图上,再回头去看洞口的火幕,仍在熊熊燃烧,生门隐而未现,第二重阵法并未破除。
  南宫不念叹了口气,喃喃自语:“看来果如朱焰所料,只有用我自己的血,才能解开阵法……”
  “鸳鸯血落……”白千雪低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南宫不念一惊,连忙转身将岩壁上的刻字挡住:“别看。”
  白千雪适才见他神色恹恹,便走了过来,此时早已看过那刻字,抬眸瞥向南宫不念,从他局促的表情里隐约猜到了什么,视线微滞,落在他手中那半把醉雪刀上,问道:“你来此,究竟为何?”
  醉雪刀一事,南宫不念本也未想对他隐瞒,便将回到魔教后的事如实讲了。白千雪听后,眉心微蹙:“你想修复醉雪刀?”
  南宫不念怕他误解,忙解释道:“醉雪刀应有压制邪灵的功效。为此,我才让鬼面郎君将它复原,并未打算利用它来做什么。”
  白千雪点头,神情似有些疑虑,南宫不念道:“难道……你不信我?”
  白千雪微愣,道:“怎会?我适才是在想,在十方妙门时,鬼面郎君被千面妖狐捉住,双手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却独独避开了骨骼经脉,会不会是因为……千面妖狐早就知晓醉雪刀断了,需要鬼面郎君修复,才不伤他筋骨?”
  “若是这样,他不杀夔潇和夔帧,也是为了利用他们引出鬼面郎君。这么说……千面妖狐所说是实情?醉雪刀乃他之物,也是他将其破为两半,分而弃之。只是……不知为何,此人如今又想要醉雪刀了。”南宫不念思索着道,“现今醉雪刀在我手里,他必定会来找我,到时便可知他的身份了。走吧。”
  他正想将收魂伞撑开,白千雪忽地握住他的手:“做什么?”
  南宫不念瞥了那火幕一眼:“离开这儿啊。”
  白千雪道:“不行。伞内邪灵对你的影响越来越大了,不可冒险。”
  南宫不念道:“不会有事的,就这一次。”
  说着便想将手抽出来,白千雪蓦然从掌中倾泻出一束灵流,南宫不念毫无防备,收魂伞随即脱手而出,被白千雪夺了过去。他忙伸手再去夺:“小白,还我!”
  白千雪转身一避,视线便又落到了那刻字的岩壁上,太极图上洒落的血痕已经完全不见,似是被那岩壁吸收殆尽。南宫不念刚要去挡,白千雪垂眸看向他:“鸳鸯血,是指……夫妻的血,对吗?你让朱焰叫我来,其实是为……”